孟漩微微變色。
石香蘭被色魔綁架的消息並未公開過,只有警局裡的同事和一些熟人才知情。
要是讓這兩個人認出石香蘭來,不大不小總是麻煩事。
她忙冷哼一聲說∶「你們難道沒問她姓名嗎?嘿,她就是石警官本人呀!你們怎幺都沒看出來?」警官您真會開玩笑。
石警官我們見了多少次了,怎幺會不認得?」噗嚇笑了起來,反倒沒有多想了。
在孟漩指揮下,他們將沉睡的石香蘭抬下了警車,搬到了另外一輛事先準備好的轎車裡,風馳電掣般駛出了這條小巷子。
目送轎車遠去,孟漩取出手機低聲打了個電話,然後也駕著警水離開了。
清晨,F市刑警總局。
「我們已經查過了色魔使用的手機號碼,跟預料的一樣,是新開通的不記名號碼,而且只使用了一次,在把隊長刺傷王宇的影片傳送給小城后,這個號碼就再也沒開機過!」室里,刑警老田正站在辦公桌前,向李天明報告最新的進展。
「我們一直在嘗試跟這個號碼聯繫,但不管我們發送了多少條簡訊過去,開了多少談判的條件,對方始終不予理睬!」了口煙,悶悶地說∶「色魔當然不會理睬啦。
他不是傻瓜,知道只要一開機,就可能被警方用技術手段追蹤到……現在的問題是,他為何要發送那樣一段影片給我們?其目的何在?」的說∶「我想,不外乎是兩個目的。
一是要向我們示威,讓我們親眼看看,隊長已經向他屈服了……二是要刺激小驗,畢竟小瓊從他手中逃脫了,色魔一定很不甘心!」來,小驗豈不是就有危險了嗎?色魔會不會再次企圖綁架她呢?」可能性應該不大。
如果色魔真這幺想的話,他應該會選擇夜晚無人的時候給小瓊發送影片,只有確保小驗一個人看到,才能設法布置陷阱綁架她。
白天發送影片,小城看到的同時我們也都看到了,事先已經有了提防,只會大大增加色魔綁架的難度,這幺做對他並沒有好處。
」是這幺說,但還是不可不防。
最好是讓小瓊到哪裡秘密休養一段時問,反正她最近遭受的打擊夠多了,也需要調整身心,以免發生不測。
」是這樣勸她的,但是小游不肯呀!昨晚她還執意要參加夜班巡邏,一個人開著警車轉了好久才回來,讓我們都擔心得要命!」雙手,顯得一臉無奈,停頓片刻后,叉開話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我們還按照您的吩咐,仔細研究了影片里拍攝的浴室畫面。
我們發現那個大理石熱水池造價不菲,應該是從國外進口的高級原料。
我們準備以此為線索,走訪全市所有的施工隊、裝修公司負責人,相信最終能查到魔窟的……只是,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好。
那你們就趕緊開工吧!」佛並不是很在意,揮了揮手,將老田打發了出去。
然後他打開文件夾,繼續閱讀著秘書剛剛送來的一份報告。
那是一份即將在省市領導面前報告的《就職演說》!李天明拿起鋼筆,一邊念念有詞,一邊認真的披閱、圈點了起來。
「放我出去!你們是什幺人……快放我出去!」的哭喊聲,石香蘭拚命敲打著、踢騰著四周的鋼板,心裡的驚恐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令她幾乎就要崩潰。
回答她的是鋼板震動的「嗡嗡」聲,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什幺也看不見!不過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被關在一個極其狹小的空問里,稍一抬頭就會撞到腦袋,手腳四肢完全沒法伸直,整個人只能像蝸牛一樣蜷縮著。
更令她驚恐的是,她發現全身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了,又恢復了在魔窟里時一絲不掛的狀態!所幸的是她可以感覺到,自己並未遭受性侵犯,但是眼下這樣的環境卻連魔窟里都不如!至少在魔窟里,色魔囚禁她的地下室還是蠻大的,有充分的活動空間。
而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彷佛成了什幺貨物,被人裝在了一口箱子里,光是這種欲悶黑暗的感覺,就足以令人發瘋了。
「苗苗,你在哪裡?苗苗……你們這些壞蛋,快把我的苗苗還給我!」出聲嘶力竭的哭叫,更加猛烈的敲打著鋼板,甚至開始用腦袋去撞擊了。
這時候外面才傳來動靜,有個女子的口音嘻嘻笑了起來。
「別急,你的孩子很好。
*州認汾兒丫牛奶,已經陣著啦l」出是那個「女警」的聲音,驚怒交集,顫聲哭問道∶「你們到底址誰?為什幺把我抓來?快把孩子還我!」答,輕笑了一陣,跟身旁另一個男子談論起來,聽口音正是那「男警」的聲音。
石香蘭聽了片刻,差點暈了過去。
原來這一男一女居然是人口販子,冒充警察將她騙來,現在正在商議將她賣給哪個客戶。
接下來的情形,就彷佛是個更加黑暗殘酷的噩夢。
無論石香蘭哀求也好、發怒也好、威脅也好、痛哭也好,全都無濟於事,對方根本不予理睬,最後還抱出嬰兒來作為人質,輕輕鬆鬆就瓦解了石香蘭的所有反抗,逼著她止住了哭罵聲,又強迫她喝了水進了食。
這之後,折磨人的時刻就一直延續了下去。
石香蘭哭!vJ一陣,昏睡一陣,根本不知道時問是早是晚,足足進食了四次之後,對方仍然沒有將她放出來,令她無比的腰酸背痛。
又一次進食后,紛亂的腳步聲響起,外面傳來了好幾個陌生男子的口音,似乎都是鄉農和民工,談笑很是粗俗,口音也相當的粗魯。
石香蘭本能的感覺不妙,恐懼的更加蜷縮起了身體,只聽在假冒女警的帶領下,這幾個陌生男子走到了壁板前,突然齊聲發出了「哇」的驚嘆。
「好一頭大奶牛哇*,這下真是賺到啦,哈哈哈……」看上去還是一。
頭哺乳期的奶牛呢!把她拉回去,我家三個娃正好用的著……」瞧那nǎi子肥碩成那樣,別說三個娃,就算七、八個,再加上祖宗三代的爺們都一起喝,也都綽綽有餘啦!」然失色,聽這些人的話,他們竟好像都有透視眼,能穿過壁板看見自己似的。
她隨即想到,這並不出奇,很可能壁板是用那種單面玻璃製造的,所以對方能很清楚地瞧見自己赤身**的模樣。
她不禁羞得面紅耳赤,同時心裡也泛起強烈的悲哀。
在魔窟里,她就已經被色魔稱呼為「大奶牛」了,想不到逃出魔窟之後,外面的人竟然也是如出一轍,「無師自通」的就喊山了相同的外唬。
一天下烏鴉一般黑……原來男人們只要看到我豐滿的胸部,就會露出同樣猥瑣的笑容,腦袋裡般算的也是同樣的邪念,同樣的將我當作大奶牛……到這裡,不由再次湧起心灰意冷到極點的絕望感。
她發現自己果真是傻得可笑,早知道如此,之前王嘛要那幺渴望從魔窟里出來呢?從離開魔窟到現在,遇到的所有人,包括司機、醉漢、村婦、人販子和民工,沒有一個不是垂涎自己的色狼!他們跟變態色魔又有什幺本質區別呢?沒有,一點也沒有!甚至有些地方表現得比色魔更卑劣!「我錯了,主……主人。
香奴真的錯了……錯了……」喃喃聲,從石香蘭唇齒問輕輕送了出來,起初聲音還很小、很慢,但是隨著一遍又一遍的機械重複,這兩句話逐漸說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快,最終轉變成了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