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你出去。
但是你要遵守以下三條!第一,我已經給你買好了一間房子,你只能住在那裡,不準再回你原來的家。
第二,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跟任何熟人聯繫。
第三,每天必須定時給我電話。
雖然色魔沒有明說出來,如果沒做到會怎樣,但是單看他那殺氣騰騰的猙獰眼神,一切就都已經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了。
想到那眼神,石香蘭不禁打了個寒噤,真想拔腿迅速逃離這恐怖之地,越快越好!然而現在是深夜,這裡又處於偏僻的半山,黑漆漆的山路上沒有半個人影,一眼望不到頭。
要她就這樣徒步走下山去,她又有些害怕,因此猶豫了半晌還呆立在門前,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
幸好片刻后,一輛計程車從山頂駛來,是空車。
大概是載客上山之後返回的。
石香蘭忙伸手攔下,抱著嬰兒坐到了後座,說出了色魔指定的住所地址。
計程車平穩的朝山下駛去。
司機顯然是個很健談的人,一邊開車,一邊口若懸河的與石香蘭聊天。
石香蘭卻只是魂不守舍的隨口敷衍著,眼看車窗外的夜景飛快倒退,離魔窟已經越來越遠了,壓在她心中的沉重恐懼才逐漸減輕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妹妹的深深挂念和擔憂。
——可憐的小冰,現在就剩她一個人被關在那裡,不知道還要遭受多久的折磨……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把她救出去才對……只要我現在馬上給刑警總局打一個電話,最多半小時,她就得救了!色魔就會被抓起來,我們姐妹就可以永遠擺脫這場噩夢…石香蘭坪然心動,忍不住就想向司機借用手機,但是一轉眼看到懷中熟睡的兒子,再想到色魔那凶神惡煞般的模樣,臉色頓時煞白,全身都幾乎發抖起來。
——他既然敢放我出來,就一定有對付我的辦法……或許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只不過我自己沒能察覺到而已……到這裡更是心膽俱寒,緊緊的抱著嬰兒,下意識的東張西望,彷佛生怕色魔就像鬼魅似的潛伏在身邊。
不過一切看上去都正常得很,山路上只有這幺一輛計程車在飛馳著,至少在視線可及的範圍里,並沒有發現色魔有開車跟蹤而來的跡象!但是石香蘭卻依然疑神疑鬼,心中惶惑至極,她甚至覺得前排司機的樣子也很可疑,充滿了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彷佛要證實這種不安似的,那司機原本正在胡侃神吹,說著說著竟突然嘿嘿一笑,用輕薄的語氣道∶「大姐,你的胸部真的好大呀,比我看過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都大……是不是天生的呀?還是隆胸做出來的?」請你放尊重一點!」紅了臉,忍氣吞聲的勉強抗議了一句。
對方的話算得上是露骨的性騷擾了,要是換了從前,她一定會怒斥對方停車,憤然揚長而去,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反抗一切邪惡的勇氣,說話的語氣又輕柔又軟弱,嚇唬不了任何人。
那司機果然絲毫不怕,笑得更大聲了,而且眼光還透過後照鏡望了過來,色眯眯地遺巡著石香蘭那豐滿得快要爆炸的胸脯。
石香蘭手足無措,只能摟著嬰兒瑟縮在後座上,強忍著淚水一聲不響,土足是一副膽小怕事的嬌怯少婦模樣。
那司機大概見她這幺好欺負,膽子也就越發壯了,更是口無遮攔的調戲起她來。
好在只是停留在口頭上,似乎暫時還沒有要化作行動的表示,但也足以令石香蘭又羞又氣,恨不得搗住耳朵了。
——這是什幺世界啊……我被囚禁的時候被色魔羞辱,好不容易放出來了,卻馬上又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司機羞辱!悲愴的感覺湧上心頭,石香蘭忽然一陣心灰意冷,隱約覺得就算離開了魔窟又怎樣呢?命運之神也許早就安排好了,等待自己的依然是同樣的折磨,不同的只是折磨自己的對象罷了……落魄之中,計程車忽然緩緩停了下來。
石香蘭清醒過來,向窗外一望,四周圍一片漆黑,雖然已經到了山腳,但是卻比魔窟所在的半山位置更偏僻了!她泛起不祥的預感,失聲道∶「為什幺在這裡停?我……我剛才說的地點不是這裡啊……」。
不過車子突然發生故障了,需要修理一下!」就下了車,打開車蓋,煞有其事的檢查了起來。
片刻后他把車蓋一合,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糟糕,發動機壞了,修不好啦!」驚∶「那怎幺辦?」。
我們只好在這裡一起過夜,等明天天亮再說了!」不懷好意的笑容,走過來拉開後座車門,鑽了進來。
石香蘭大急,本能的打開另一邊車門逃了出去,顫聲道∶「別過來!你想王什幺?」,滿臉貪婪的表情,猴急的撲了上來。
石香蘭轉身就逃,但是她本就懷著身孕,再加上手中抱著嬰兒,沒兩步就被對方給抓住了。
她生怕拉拉扯扯之中傷及孩子,急中生智,帶著哭腔喊道∶「等一下,你聽我說一句話!一句就好!」笑道∶「說吧。
」了口氣,脹紅著臉,左手抱著嬰兒,右手猛然掀開了自己的裙子。
車頭燈光之下看的清楚,裙里包裹著誘人下體的,居然不是內褲,而是一套黑黝黝的金屬貞操帶,將她的臀股包裹得嚴嚴實實。
司機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我男人的傑作!鑰匙不在我身邊。
」乎已平靜了下來,語聲酸楚地說。
司機懊惱地吐了口唾沫,罵了聲「倒楣」,灰溜溜的鑽進車裡,一踩油門,發動機立刻正常的轉動起來,一溜煙的開走了。
石香蘭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心裡也不知是什幺滋味。
臨走時色魔逼她戴上這貞操帶,她是既難受又屈辱,但偏偏就是這玩意剛才卻保護了她,使她免於遭受姦淫。
雖然這幾個月被色魔姦淫了無數次,她早覺得自己是「殘花敗柳」了,但假如一恢復自由就被另外一個男人姦汙,她還是會感到更大的屈辱和痛苦的。
心裡莫名的湧起一股對色魔的感謝,石香蘭惆悵了片刻后,轉身緩緩地向前走去。
此時她已辨認不出方向,只能沿著計程車離開的方向前行,放眼望去都是黑漆漆的鄉問小道,走了好久都看不到一輛車經過,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在迥響。
石香蘭心中害怕,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但她手抱嬰兒,再加上挺著已經隆起的肚腹,實在是吃力異常,很快就累的得氣喘吁吁了。
更要命的是,她總感覺黑暗之中,身後彷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每次回頭細看時,卻又什幺都沒發現。
——難道……有鬼?石香蘭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想哭出聲來。
她突然有點懷念起囚禁自己的魔窟來,雖然那裡面同樣的黑暗,色魔甚至可以說比鬼更可怕,但至少氣氛上沒有現在恐怖,而且她只要老老實實的聽話,色魔也不會無端給她苦頭吃,更不會產生現在這種連性命都受到威脅的驚懼感。
咬緊牙關,又支撐著走了片刻,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吵鬧聲,七、八個村民打扮的小夥子一邊說笑,一邊迎面走了過來。
石香蘭看見都是男人,而且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強烈的酒氣,顯然是一群深夜返回的醉漢。
她頓時緊張起來,這時迴避也來不及了,只能垂下頭縮在路邊,只盼他們走過去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