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重生]GL - 向東流[重生]GL_分節閱讀_74

“阿姐,那些賊人如何了?”鍾離朔邊走邊問,鍾離幕恐她辛苦,伸手要去將蘇合抱下來。可是蘇合受驚,只肯趴在鍾離朔肩頭,鍾離幕無法,只好示意鍾離朔將人放下來。
樂正潁的目光一直在鍾離朔與鍾離幕之間來回,聽到鍾離朔問話,正要作答,在旁的鐘離幕便積極地應了,“皇……陛下派人過來了,那些賊人全部伏誅了。”
鍾離朔看了一眼鍾離幕,又看看擰著臉的樂正穎,心下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朝樂正穎那處靠近了點。她點點頭,看著士兵們牽過來的馬匹,將蘇合抱上馬。一邊伸手,一邊拍著蘇合的背脊安慰他,這才將目光落在樂正穎身上,問道:“阿姐,此事父親知道了嗎?”
樂正穎搖搖頭,“搜尋世子要緊,此事還未告訴父親母親。”
鍾離朔鬆了一口氣,言道:“那就好,若是因我令父母親擔憂,那就是不孝了。”
樂正穎一聽想,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正想說她兩句,悠悠的馬蹄聲就從密林中出來了。
舉著火把的士兵不約而同地躬身,朝著來人垂首行禮。
“陛下。”鍾離幕與樂正穎一起行了禮,拽著韁繩的鐘離朔怔了一下,第一反應卻是抬頭,將目光落在了來人身上。
月色下,穿著銀色盔甲的帝王騎著駿馬穿過了黑夜朝她步步走來。銀亮的盔甲泛著火光,映著女皇那張柔和的面容帶上了幾分寒光。
鍾離朔看著她,腦海里浮起的卻是在雲州破廟前初見的那一面,禤景宸也是這樣,騎在馬上朝她步步走來。
她愣了好一會,待馬蹄聲停在身前,才急急忙忙俯首,言道:“陛下。”
少年俯首,那張沾著血污的俊俏小臉隱在了黑夜裡。禤景宸拽著韁繩的手一緊,目光落在了一旁俯首卻忍不住看向姐姐的鐘離幕身上,定神說道:“世子既然已經尋到,撤軍回營吧。”
眾人稱是,鍾離朔翻身上馬,跟在禤景宸身後一起返回營地。徐仁禮驅馬來到鍾離朔身旁,沉聲問道:“受傷了嗎?”
鍾離朔搖搖頭,抱著懷裡的蘇合隨大軍回營。鍾離幕守在她身旁時不時問一聲,走在前頭的禤景宸耳聽八方,挺直著身軀拽緊了韁繩。
這一夜,就這麼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半。女皇下令,命楊玉庭帶著金袍衛搜尋整個西山,以防遺漏。
蘇合在西山被刺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一到營帳,溯北的使者便大鬧著討要說法。禤景宸下馬之後,命隨行的醫工為蘇合三人查看傷勢,便召集大臣商量處理兩邦之事,將自己心頭無數的疑問暫時掩下。
鍾離朔陪著蘇合一起查看傷勢,蘇合今日受驚不小,醫工們給他熬了安神茶焚了香。鍾離朔與徐仁禮臉上都有傷,醫工們給了藥膏,這才離開。
蘇合不欲離鍾離朔太遠,鍾離朔無法,只好帶著他一起回了長姐的營帳,索性他還年幼,將他安置在隔壁營帳后,鍾離朔這才去洗漱,將今日的奔波洗凈。
身上的塵土清理完后,鍾離朔換上了套乾淨的衣衫,這時才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摸著臉,皺著眉,走到了樂正潁的床榻旁,卻見坐在床上的長姐朝她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鍾離朔依言,坐在了床邊。樂正潁手裡捏著一瓶藥膏,到了一些在指尖上,朝鐘離朔臉上抹去:“這是醫工留下的藥膏,能讓傷口好快些。”
鍾離朔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仍由樂正潁在臉上塗塗抹抹。樂正潁見她這幅乖巧地模樣,嘆了一口氣,想要說的話都止於唇邊。
她猶豫了好一會,才與鍾離朔說道:“今日之事,阿溯怕不怕?”
鍾離朔搖搖頭,言道:“阿姐,都沒事了。”
是的,都過去了,那還說什麼?樂正溯乃是蘇合的伴讀,保護自己的君主乃是職責,她總不能與阿溯說下次自己逃命就好了。她們樂正家的人,做不到這一點。
樂正潁猶豫了片刻,與她言道:“過幾日,我與父親說,給你找個專門學武術的老師吧。”
最起碼,能跑得再快些。
鍾離朔點點頭,應下了這句話。樂正潁想了想,又問:“你與雲中王,關係何時這麼好的?”
鍾離朔心下一嘆,就曉得長姐肯定是要問的。三木這傻孩子,也不想想,如今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還這麼熱情,不令人誤會才奇怪。
鍾離朔一臉坦然,與樂正穎說道:“前些時候,送了他一本曲譜,就稱兄道弟了。”她言罷,睜開眼,看著樂正穎說道:“雲中王是個好孩子,我還知道他對長公主一片深情。阿姐,我這也算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了是不是?”
她這麼一說,倒是令樂正穎想起了樂正溯喜歡女皇這件事來了。樂正穎手下一頓,嘆了口氣,“是是是。”
鍾離朔曉得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又聽得樂正穎說道:“今日徐仁禮向鍾離幕求助,是你的意思?為何不直接告知陛下?”
鍾離朔點點頭,慢慢回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擔心陛下,所以此事就交給了雲中王。雲中王講義氣,他一會來的。”
樂正穎一聽,便知道妹妹想岔了,“陛下乃一國之君,你若直接告知她,她必差人尋你。阿溯,你不會以為陛下會親率兵馬出來吧?”
鍾離朔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如今禤景宸已經是一國之君,她也不是皇帝了,禤景宸不會出來找她的,那也就不會面臨刺客的危險了。
是的,她在緊急之下還是想岔了。
可是皇后,今日還是出現了,這是為什麼?
鍾離朔想了一會,卻覺得精疲力盡,點點頭應道:“受教了,阿姐,你上好葯了嗎?我累了。”
她一臉疲態,說完這句話,昏昏欲睡。
樂正潁收了手,示意她睡下。鍾離朔倒在了床榻上,沒有一會就睡了過去。
樂正潁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嘆了一口氣,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也跟著躺在她身側,就這麼睡了過去。
是夜,禤景宸與大臣商量好對策之後,喚侍衛將鍾離幕召入營帳中,得到的卻是鍾離幕已經睡下的消息。
禤景宸揉了揉眉心,與附近暗衛說道:“差一人,到鎮北侯府打探所有關於樂正溯的消息,事無巨細,朕都要知道。”
“明日召大司命過來,朕有事與她相商。”
說完這兩件事,禤景宸回到了營帳,就這麼裹著銀甲,抱著那一盒曲譜,望著幽亮的燈火,在床榻上靜坐了一夜。
她不敢閉眼,一閉上眼全部都是樂正溯的模樣。十六歲的貴公子,在月夜下與二十歲那年站在破廟前的落魄少年重疊在了一起,在禤景宸心中隱隱浮起了兩個字。
殿下……
若不是她,為何鍾離幕竟緊張得宛若在鍾離朔面前一般。若真是她,為何那麼多次,都不肯告知呢?
第63章
次日,蘇合世子遇刺的消息傳遍了源州城。民間傳言,陛下欲要對溯北動兵,撕毀盟約,擔憂這場戰爭會發生的百姓,都覺得皇帝有些窮兵黷武。
處在西山的禤景宸收到了來自中州刺史崔健的密信,一見信中內容擰起了眉頭。卻原來,年處武庫失竊的兵器,一部分運往了中州,一部分運往了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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