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是周六,譚穗會在那天早晨到A市,和陸延見面。
周遊對陸延的生日表現出異常的上心,陸延知道他不過是想借著陸延成年,順理成章去A市商圈東名旁邊大廈的那家夜店。
一群要好的朋友里,陸延過十八歲生日最早。周遊差幾天,但已經完全迫不及待了。
“信兄弟,”周遊拍著胸口打包票:“只需要你帶我們進去,這個成年禮一定過得風風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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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周一晃就過。
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陸延和周遊他們放學后就離開了學校。人一玩起來就會忘記時間,陸延回得有些遲,不過也盡量趕到了零點之前。
他喝了酒,睡得並不安穩,半夢半醒間聽到模糊的聲音,他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沒說。
可能是酒精作祟,壓抑的慾望出籠,陸延在夢裡看到燕茯苓在給自己口交。
他完全沉浸其中,甚至毫無收斂地射到了她嘴裡。夢裡燕茯苓被嗆到,把精液吐到紙巾上,那些畫面模模糊糊,陸延想,應該是自己的杜撰。
事實上,他已經無數次嫉妒過父親讓燕茯苓給他口交的事情。陸延覺得這應該屬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類型。
待意識清醒后,陸延察覺到身邊有人。
他微微撩開眼皮去看,是燕茯苓鬼鬼祟祟蹲在他床頭,正把什麼東西往他枕下放。
陸延默了默,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抹掉,出聲喚她:“燕茯苓,你幹嘛。”
聲音沙啞,還帶著醉意。
燕茯苓劇烈抖了一下,幾乎被他嚇得心跳驟停。
她伸手搡他:“陸延,你怎麼醒了沒反應呀,我要被你嚇死了。”
陸延:?誰嚇誰?
他坐起身,捏了捏眉角,伸手去掀自己的枕頭:“你往我枕頭下面塞什麼呢?”
燕茯苓連忙撲上前捂住,急中生智:“……遺忘草!讓你一天學的東西全部沒有用的東西哦!”
腦袋因為酒精,有些遲鈍,陸延慢慢道:“是遺忘草看了會失效,所以不讓我看?”
燕茯苓信誓旦旦點頭,不停瞄著床頭的電子鐘:“再等一等,再等一會兒……”
本來想等零點叫醒他,卻不想陸延該醒的時候不醒,不該醒的時候偏偏醒了。
燕茯苓現在只好和他大眼瞪小眼,等著零點的到來。
電子鐘上的數字終於在那一刻全部跳到“0”。
燕茯苓鬆了口氣,鬆開了壓在陸延枕頭上的手:“好了,可以看了。”
陸延沒動,反而傾身握住她的手腕,而後沿著動脈,徐徐握住她的手掌,拇指壓著她的手心。
“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說點什麼?”他終於想起來零點意味著什麼,低聲道。
燕茯苓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陸延的眼睛很亮,定定注視著她。
他們這一個周都沒怎麼親近,燕茯苓在仔細推敲自己的心意,父子倆的求歡都被她賣嬌推拒掉。
她已經很久沒有試圖從陸延身上,去獲得靠近叔叔的滿足了。
他好像……
燕茯苓不知道怎麼說,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最後那一個鉑立方送給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現在把那個東西塞到他枕頭下面一樣。
“生……生日快樂,陸延。”
燕茯苓沖著對方攢出一個笑,梨渦淺淺的,很俏皮的笑容。
然而她卻看到陸延露出了一個看起來似乎能夠用“沉默”形容的表情。
“你不開心嗎?”燕茯苓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為什麼?”
陸延搖頭,他是想到了那會兒在外面,周遊拉著他玩真心話大冒險的事情。
他一直不知道燕茯苓那種近似阮娘的體質還在不在,她好像不怎麼脹奶了,但偶爾還是會拉著他要他給她舔。
周遊把兩個選項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想選真心話的。
問題很老套,也很經典,要他說出自己喜歡的人。
來的人都是男生,陸延其實並不怕說出自己的心意。但他在開口的那一刻,卻突然想起很久前的一次對話。
“……一旦一個男人把他的心放在狐狸精身上,無論他們相隔多遠,她都會無法控制的聽到他的聲音。”
“別的妖怪呢?”
“…別的么?…”
女孩子的名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帶著無可奈何的酸澀,又被他強行壓了回去。
還不能說,陸延在心裡告訴自己。
他無法預知燕茯苓聽到的後果,至少現在,他看到的還是燕茯苓只會在兩個人之間做選擇的事實,並且如果被迫選一個,他一定是被捨棄的那個。
如果她真的完全不喜歡他,這可能的,會被她聽到的一句話,會直接宣告他的死刑。
陸延最後選擇把周遊指定的那幾瓶酒全部喝掉。這也是他今天難得喝醉的原因。
……
愛情沒有開始,好比愛情不會結束。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如果有人問我的煩憂,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