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
她眼神都沒給外面的那些包廂,那裡面的情況她一清二楚,有錢的富二代來唱歌找公主而已。
走到最裡面推開拐角處的門,門后的保安和服務員有點獃滯的看著奇怪的兩人。
大堂經理使眼色,他們沒有阻攔,任由她繼續上樓。
身後的白祺此刻臉上表情不斷變換色彩,竟然有一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裡面的包廂隔音效果顯然比外面好很多,那些嘈雜消失不見,偶爾一兩位服務人員走過,穿著打扮也十分大氣典雅,一點沒有輕浮之感。
路過一間包廂,嬌媚的微弱尖叫聲傳過來,惹來兩人駐足停留。
雲錦翻個白眼,一臉見怪不怪,拉著男人的領帶示意繼續向前。而白祺看著新世紀不停變換的臉色消失,逐漸拉下臉來。
大步走到最裡面裝修風格與其他完全不一樣的包廂,在經理來不及阻攔的尖叫聲中,一腳踹開精緻華美的玻璃門。
包廂里縱情聲色的男男女女都扭頭看向門口。
雲錦皺眉一臉嫌棄看著他們,忍住尷尬後退一步,她找錯門了?平時不都是這裡嗎?
昏暗的燈光下
地上的兩人,男人來不及提褲子,女人急忙捂住自己的臉尖叫。沙發赤裸上身的男人本來被兩位巨乳熟女圍著,現在她們正躲在他身後尖叫。
旁邊一個男人正摟著兩位美人慢悠悠喝酒,也是其中唯一穿著整齊的。
“不好意思,走錯了。”她有些尷尬強裝鎮定上前一步關上門。
沙發上的赤裸男人想要說什麼,被坐著的男人打斷。
“人呢。”雲錦望著獃滯的經理。
經理伸手指了指對面那扇相對樸素的門。雲錦點點頭,鬆開白祺的領帶,抬腳踹開對面的門。
一幫男人圍著中間的美婦人給她灌酒,她衣衫凌亂面色酡紅,面前已經東倒西歪放著許多酒瓶。
她推搡著壓在身上的男人,不斷說著。
“喝不下了,不喝了。”
因為門被踹開,他們停下動作看著雲錦。
母親沒有平時端莊的樣子,躺在那裡,勾引著那些人。從他們身上找著她渴望的溫柔?
雲錦只感覺心臟一陣絞痛,抓著胸口忍著怒火,聲音平和;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等了一分鐘,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她大步向前,拿起酒瓶砸在桌邊,舉著鋒利的酒瓶對著他們,兇狠說道。
“如果不想我用酒瓶刮花你們的臉,就給我滾出去。反正我有的是錢,我賠的起。”
看著他們衝出去,白祺看著經理示意處理一下。經理一臉委屈卻無可奈何,她熟練的給那些男人封口,看的出來,她已經做了許多次。
顯然這會所已經被雲錦鬧過許多次了。
等到白祺處理完事情,雲錦撐著母親虛軟的身子慢慢走出來,小小的臉上帶著淚痕配上紅彤彤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受了欺負的小白兔。
拒絕了白祺的幫忙,一個人艱難的將母親送到地下停車場,陳伯在車裡等著。
“小錦啊,你這個樣子還不回去嗎?”兩鬢斑白的陳伯看著雲錦出聲問到。她整個人亂糟糟的顯然是受了委屈。
“不了,陳伯,我想一個人待一會然後回去。先送媽媽回去吧,她喝了不少,我已經讓陳姨請醫生了。”雲錦搖了搖頭,勉強笑著回答。
“那你晚上回來的時候一定和我打電話,我去接你。”陳伯有些不放心。
“嗯,知道了。”
送走他們,雲錦示意白祺也回去。不過被拒絕了,讓一位女士孤身一人,這不是紳士風格。
雲錦白了他一眼,扭頭自顧自走著。她不知道自己那霧氣迷濛的雙眼帶著說不出的媚意,惹的男人呼吸一滯。
兩人一前一後,漫無目的在街上閑逛。
雲錦手捂著臉,白祺在後面看的一臉無語,都懷疑她會撞到人,當然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來。
走了一個小時,她終於放下手,抬著滿是淚痕有些滑稽搞笑的臉看著他。
“還有手帕或者紙巾嗎?給我。”
......雖然被她的模樣差點逗笑,可是那帶著痛苦的小臉看的他揪心,想要摟著她好好呵護。
結果他不知道放在哪裡的第二塊手帕,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在地鐵洗手間將自己收拾一下,像個人樣,她才能坐在酒吧里,而不至於被門口的保安扔出去。
她剛才只是在難過,那些淚水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看著疼愛自己的母親沉迷於酒精中麻痹自己,原身想盡一切方法來改變卻無濟於事?
她不知道如何留住一個不愛家庭的父親。更不知道,是什麼讓一個男人拋棄了家庭?
她的童年就在母親的淚水中度過,在母親沉迷於酒精,無可奈何的折磨中長大,淚水,是原身記憶中最多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可笑,一個沉迷於夜總會的醉鬼母親,一個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女兒。”雲錦晃著手中的玻璃杯,攪動裡面的冰塊,咕嚕咕嚕的氣泡不斷冒著。
“我不能隨意評價我的僱主。”白祺面前只有一杯清水,他清淡的回應著。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就這麼糟糕,以後可能需要做更多的公關,辛苦了。”拿著氣泡水碰了碰他的水杯,雲錦先干為敬,畢竟她可能還要手撕玲雅,還有那個男人。
“所以,你要在這裡買醉?”白祺感覺嘴裡有點抽搐。
“用酒精麻痹自己是最沒用的,它只會讓你沉迷於當下,現實的情況還是那個鬼樣子,就和癮君子一樣。”
“我之所以聲名狼藉,他也不送我走,除了媽媽不同意之外……”雲錦看了眼男人輕輕笑了起來。
“外公在去世前將股份給了我,我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之前一直是母親代理,現在我成年了,自然都歸了我。雖然我什麼都不會,但是有公司決策時我還要出面,他也不想我和他唱反調,所以我就被放養了。”
雲錦撐著下巴趴在桌子上,仰視著白祺,水潤閃著輝光的眼睛看著他,映照著他的模樣。
純真又撩人的樣子看的他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無言的看著她。
隨著她目光微動,發現雲錦透過他看向身後。
清秀的少女被醉酒的男人抓著手,臉上滿是氣憤不甘,周圍的人卻沒一個人來幫她。
“你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喊人了。”少女倔強的甩著手,憤怒的瞪著男人。
嚴鈴雅
雲錦之所以趕過來,就是為了來找她。
她看不起原身這種富家子弟,因為奶奶病重需要錢才來酒吧打工。第二次嚴鈴雅遇見這種事情時,是來酒吧喝酒的雲錦幫了她。
而且,第二次的救美,是衛毅布的局。因為這件事,他們叄人才有了接觸。
原身本性不壞,只是後來因為那個男人迷失了自我,她不允許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的朋友搶走,瘋狂的想要得到他。
雲錦冷冷的看著鈴雅,原身恨的衛毅和嚴玲雅。不過在她眼裡,她也是個可憐人,愛上自己的仇人,為了他獻出自己的一切,還以為自己找到一生所愛,甚至不知道這次的騷擾是個針對她的圈套。
況且嚴玲雅有魅力讓男人愛上自己是她的本事。雲錦不準備像對待衛毅一樣對待她,畢竟鈴雅被人當槍使的滋味也不是那麼好受。
雲錦可憐鈴雅,更可憐原身。可她忘記不了,臨死前鈴雅看原身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螻蟻。
其實一開始,衛毅眼中她們都一樣。她要在鈴雅犧牲了一切,愛上那個男人後,讓她知道衛毅才是最後的大BOSS,讓她懷著痛苦過一輩子。
只是她有些可憐玲雅要面對的事情,畢竟,如果能阻止,她後面也不用針對她。
“她打翻了酒,我幫她付,順便買上一箱給你回去慢慢喝,怎麼樣?”雲錦托著酒杯晃悠悠走過去,一邊笑嘻嘻說著,一邊掏著口袋。
“咦,我的卡呢。”雲錦楞了一下,有些煩躁掏著身上的各個口袋。
“小姑娘,沒錢就別過來充大款。”男人拉著顏玲雅不讓她離開,盯著雲錦嗤笑,“還是說,你要和她一起來陪我?”說完手就要伸過來。
白祺正要伸手,雲錦的手已經招呼過去,冰塊和酒澆了男人一臉。
“這張卡裡面二十萬,一半是酒水錢,一半是賠款,賠你的衣服應該是綽綽有餘了。”雲錦轉身從白祺口袋摸出一張卡扔過去。
將顏玲雅拉過來,雲錦有些不滿戳了戳白祺的腰:“我都忘記卡放在你那邊了。”
白祺有些不滿盯著雲錦,往邊上拉開些許距離,顯然看不慣她這有些親昵的行為。
“謝謝你,錢我暫時賠不起,我會儘力還給你的。”顏玲雅有些拘謹的看著雲錦,猶猶豫豫說道。
“哦,等你還錢就給他吧,不過你還是早點回去,畢竟一個女孩子在這裡有些不安全。”雲錦將白祺的名片遞給她,偏頭看著她身後時不時盯著顏玲雅的男人。
她只是點到為止,能改變最好,如果變不了也沒辦法。雲錦有些悲哀的發現,女性對女性的惡意似乎更大,至少她以前可不會這樣對待一位女孩。轉念一想,顏玲雅也做過不少‘好事’,她也經歷過,自然也不會想到以德報怨,浪費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點數。
“回去了。”雲錦有些掃興的放下杯子,示意白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