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剛剛將浴袍掛在衣架上,還沒來得及換掉泳衣,便聽見了叩門聲。
“篤——篤——”
節奏規律而穩定。
她揚起秀麗的眉,以為是少年血氣方剛,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輕笑著推開房門。
看清來人的面目,笑容凍在唇角,嫵媚的眼眸驟然眯起,一張俏臉冷若冰霜。
扶著推拉門的手幾乎沒有猶豫地往回拉,打算把男人重新關回門外。
一隻擦得發亮的黑色皮鞋卡進門縫,強行撐開一條縫隙,相樂生不發一語,目光堪稱貪婪地緊盯著白凝看。
一年多沒見,她瘦了些,卻還是光彩照人。
不,應該說——她的魅力似乎更盛從前。
白凝整個後背都緊張地綳了起來,抬腳重重踩向男人的鞋,另一隻手也加入戰局,兩手配合著,用了所有的力氣拉門。
腳上傳來尖銳的痛感,被她踩的,被門框擠壓的,相樂生卻寸步不讓,寬闊的臂膀抵住門框,用力將縫隙加寬,半邊身體擠了
進來。
眼見大勢已去,白凝憤憤地咬了咬牙,一邊高聲呼救,一邊往屋子裡跑。
“砰”的一聲,相樂生將門重重闔上,利落反鎖,又飛撲過去,把打算打電話求援的白凝抱進懷裡,一把扯斷電話線。
“你混蛋!”直到這時,白凝才開口對他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尖利,透著濃烈的厭憎與恨意,“放開我!”
“不放。”相樂生壓抑著胸中滿溢的複雜情緒,一隻手繞到身前,緊緊箍住她的臂膀,企圖制住她激烈的掙扎,另一隻手捂住
她柔軟的嘴唇,用蠻力拖著她往卧室走。
似乎意識到他打算做什麼,白凝的反應更加猛烈,雙手胡亂抓著一切可以借力的東西,花瓶、桌子、椅子,裸露的長腿也四處
亂蹬,不留神踹倒了飲水機,分量不輕的水桶從上面砸下來,黑影罩住她的身體。
相樂生下意識地騰出手臂,生生受了這一記,將水桶從她面前擋開,圓柱狀的物體軲轆軲轆滾了好幾圈,重重撞上牆壁。
趁著他鬆開桎梏的機會,白凝一個打滾從地上爬起,順手抓起最大的一塊花瓶碎片用來防身,拔腿往外跑。
再度被相樂生抓住的時候,她不聲不響地抬起手臂,鋒利的瓷片尖端對準相樂生的胸口,用力刺了過去。
相樂生早有防備,險險避開,左胸處卻被她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襯衫破裂,鮮血流溢。
他吸了一口涼氣,握住白凝的手腕,將兇器奪回,扔到一邊,冷不防她另一隻手又伸過來,精心蓄了許久的尖利指甲照著他的
俊臉狠狠抓過來,撓出五道鮮血淋漓的抓痕。
相樂生被她有如實質的恨意震懾,抬手抹了把溫熱的鮮血,這才漸漸感覺到熱辣的疼痛。
他聽見她譏誚的冷笑,像另一把更加尖銳的刀刃直捅心臟,刺穿靈魂。
白凝欣賞著曾經的愛人頹廢又凄慘的可憐相,笑道:“相樂生,我勸你在精蟲上腦之前,還是先想一想,你臉上和身上的傷,
等回家之後要怎麼和你太太解釋。”
相樂生抿緊了嘴唇,看了她好一會兒,嘴角也扯住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我也比較好奇,游家家風清正,容得了兒媳婦出來
找鴨子么?”
白凝反唇相譏:“你也知道我是來找鴨子的,那你送上門來幹什麼?難不成你老婆養不起你,你又找了份兼職?”
她挑剔地將他從頭看到腳,鄙夷道:“年紀這麼大,皮膚也不好,又不會伺候人,能接到生意嗎?”
連她也嘲笑他吃軟飯。
相樂生的太陽穴突突地跳,抬手脫掉西裝外套,扯開領帶,將雪白的袖口挽至手肘處,薄薄的眼皮掀了掀:“會不會伺候人,
游太太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時,用最快速度洗完澡換好衣服的少年過來敲門,語氣討好:“姐姐,是我。”
相樂生看了白凝一眼,冷聲喝道:“滾!”
少年被他的語氣嚇住,傻乎乎地抬頭看了看房間號,想要再度敲門確認,猶豫了會兒卻又認慫,心碎離開。
白凝知道他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索性不再反抗,冷著臉僵著身子被他扛到肩上,扔進大床。
相樂生拉下她一側的肩帶,大掌覆上去,握住柔嫩挺翹的胸。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欣賞著她。
女人表情冷漠,偏偏美得像瑤池仙子。
烏髮雪膚,細腰長腿,一隻乳陷在他手心裡,又彈又軟,另一隻乖乖待在單薄的泳衣里,頂端鼓起小小的凸起。
雖然沒有掙扎,但他看得出來,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著抗拒,無比排斥他的親近。
心臟忽然抽疼了一下。
他曾經寵她入骨,卻又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刻,背棄了她。
後悔嗎?
當然是後悔的。
不然,他也不會在無數個深夜,夢見她孤單無助地蜷縮在一片黑暗裡,流著眼淚輕聲呼喚他的名字,然後滿身冷汗驚醒。
不然,他也不會在第二段婚姻里,始終處於遊離狀態。要知道,他完全有能力將葉元新的心徹底攏在手裡,讓她對他死心塌
地,為他神魂顛倒;事業上的處境雖然棘手,只要他能全力籌謀,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他更不會在毫無心理準備地和她重逢之後心亂如麻,在她答應讓那隻不入流的鴨子登堂入室之時氣怒攻心,完全不計後果、也
十分沒有底線地強闖她的房間,甚至打算強暴她。
人生沒有後悔葯可吃。
他如此卑劣、無恥,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可再度看見她之後,他再也沒辦法抑制內心的思念與渴望,瘋了一樣想要她。
相樂生低下頭,像一頭走投無路的餓狼一樣,叼住粉嫩的乳珠,饑渴地啃噬起來。
他已經心力交瘁,悔恨交加,根本沒有精力、也不想去考慮明天該怎麼辦。
酥酥麻麻的快感傳來,白凝抬手用力抽了他一巴掌,罵道:“你們經理沒教過你規矩?我讓你咬了嗎?唔……”
他捧住她的臉,惡狠狠吻上來,唇舌相抵,津液交換,又有腥鹹的血液順著他的臉流入她的口腔,苦得要命。
嬌軟的身子被他熟練地揉弄著,他還記得和她在一起時了解到的所有肉體密碼,輕而易舉勾起柔媚的呻吟,引出潺潺的春水。
修長的指節撥開泳褲,鑽進濕軟的穴里,他一遍又一遍吻她,咬著她耳朵,居心叵測地審問:“那位游教授是不是很不解風
情?游家也不許你在外面尋歡作樂吧?你這是旱了多久,竟然飢不擇食來這裡找鴨子?”
他真是了解她。
游季中太難對付,即便她遠在美國,依然時時刻刻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下,若不是用自己的身體做工具,勉強撬開一道缺口,恐
怕就連今晚的喘息機會都找不到。
可是,她淪落到這個地步,不正是他害的嗎?
是,嫁給游季同,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可是,若不是他一聲不響地背叛她,離開她,她也不會生出報復他的念頭,急匆匆地選擇各方面都遠勝過他的男人,將自己送
進另一個火坑。
他曾經重塑了她,卻又殘忍地摧毀了她最後的信任。
人在冰天雪地之中待得久了,是感覺不到痛苦的,可他偏要把火把強行塞進她手裡,在她溫暖起來之後,又冷漠地奪走,讓她
承受十倍百倍的寒冷折磨。
她怎麼可能不恨他?
肢體動作意外的配合,白凝主動分開雙腿,勾住男人勁瘦利落的腰身,雙手纏上他的脖頸。
在他眼底流露出一絲驚喜的時候,她甜笑著回答他:“正好相反,我老公知情識趣,和我很有共同語言,床上也很厲害,
嗯……”
被他發狠隔著布料衝撞了幾下,白凝的說話聲停頓了幾秒,笑得更加燦爛:“還有,季同的哥哥也對我非常關心……”
看著相樂生明顯不對勁的表情,白凝歪著頭,嬌俏可愛地道:“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找鴨子不過是圖個新鮮……再
說了,人家有什麼不好?長得好看,年紀小,嘴巴甜,雞巴也大……啊……”
相樂生恨極,放出胯下硬到極致的性器,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掰著她的大腿,狠狠地操了進去。————VρΘ18.cΘм
明天休息。
後天應該可以結束這個番外。————VρΘ18.cΘм
番外:兩個世界(五)(主角H)
性器重遊故地,狠擦著柔嫩的軟肉攻進陰道深處,所過之處泛起噼里啪啦的戰慄快感,布滿青筋的肉柱亢奮得又脹大了一圈。
相樂生咬著牙一口氣操到盡頭的花心,堅硬的龜頭髮出沉悶的一聲“砰”,馬眼好像被一張小嘴吸住似的,又癢又麻。
躺在身下的女人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難以承受地仰高了精緻的下巴,露出毫無防備的修長脖頸。
她重重吸著氣,顯然被這又囂張又強悍的佔有打了個措手不及,嘴裡卻依然不饒人,輕蔑問道:“相樂生,你進去了嗎?我怎
么感覺不到呀?”
被氣到發狂的男人掐著腰,抵著最柔嫩的宮口又快又狠地旋磨了幾圈,明明連呼吸節奏都亂了套,白凝卻毫不猶豫地繼續往他
心上戳刀子:“你軟了好多……嗯……活也不如以前好……能……能滿足你老婆嗎?”
一雙大手控制不住地扼上她纖細的頸。
相樂生紅著眼死死瞪著她,手下漸漸用力,性器在熟悉的溫柔鄉里快速挺動。
身體爽到了極致,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這樣酣暢淋漓的快感。
可一顆心,卻好像被她踩在腳下,踐踏得血肉模糊,疼得他喘不過氣。
明明被他幹得呻吟不止,汁液橫流;明明性命掌握在他手中,因著缺氧,那張漂亮的臉已經從紅色變得隱隱發白,可她的眼
睛,還是那麼冷漠又清醒,無情地注視著他,冰冰冷冷,好像在看一個令她打從心底里厭煩的垃圾。
有一瞬間,殺念升騰。
掐死她……掐死她就好了。
這令他痛苦、令他不甘、令他陣腳大亂的一切,便可以徹底結束。
而且,這樣的話,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是被他操干著的。
他可以將她定格成一個美麗的標本,把她重新變成他的所有物,讓她的身體和靈魂,從此再也無法離開他半步。
再然後呢?
陰沉的眼眸驟然斂去了殘存的微光,變得漆黑又空洞。
他寧願她張牙舞爪地對他進行凌遲,也不希望她變成沒有生氣的一具屍體。
那樣,他連最後的念想都沒了。
桎梏漸漸鬆開,細嫩的肌膚上出現一圈鮮艷的紅痕,稀薄的空氣終於重新變得充盈。
白凝大口大口呼吸著,雙腿被他往跟前拖了拖,自上而下插得更深。
快感連綿不絕,逐漸推高,將登頂峰,她蹙著眉,冷笑道:“你也只會在我面前逞威風……”
言下之意就是,他欺軟怕硬,也只敢欺負她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
相樂生不再反駁,俯下身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即使被她的利齒咬出幾個血口,也沒有放開,而是將舌頭探進去,纏住了香軟的
小舌,吸出“嘖嘖”水聲。
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撫摸著,揉動著,將殘破的泳衣撕爛、扯落,擲在地上,他騰出手去解襯衣紐扣,和她沒有阻隔地緊貼在
一起。
洶湧的高潮襲來時,白凝用力蜷縮著瑩潤的腳趾,兩手抵在他腰間,不經意間摸到皮肉下略有些硌手的骨骼,訝異之下,心裡
有一點兒不是滋味。
感知到陰道內劇烈的收縮,相樂生的動作溫柔許多,九淺一深地緩慢抽插著,輕輕搗弄著淺處的敏感點,給她持續又不至太過
激烈的快樂,等她緩過來之後,才加快了速度。
做了大半個小時,精神備受煎熬,肉體又格外興奮,相樂生有些忍不住,用力深頂幾下,盡數射在她穴里。
他低喘著壓在她身上,緊緊擁住她,血液剛剛凝固住的側臉貼在她汗濕的鬢髮上。
他有很多話想同她說。
他想告訴她,當時,並非他狠心將她們全家人拋在腦後,置之不理,實在是葉元新察覺出他的動搖,臨時反悔,拒絕了交易,
只給他一條路——
保全自身、飛黃騰達。
可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露出破綻,才會讓葉元新有機可乘。
他想告訴她,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對她飽含愧疚,想要彌補她卻找不到機會;他甚至高價聘請了私家偵探,暗中了解她的一舉
一動。
他知道她不快樂,游家再好,終究不適合她。
一隻曾在天地間遨遊的鳥兒,被關入黃金打造的金絲籠中,和自由永訣,再好的錦衣玉食,再溫柔的呵護疼愛,都無法填補她
內心的空虛與寂寞。
可是,她如今的處境,全部歸咎於他一人,他有什麼立場指責她、同情她、心疼她?他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的原諒?
濃稠的精液和體內泄出的淫水攪合在一起,緩慢地順著交合之處往外流淌。
白凝被相樂生壓得喘不過氣,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忍著陰道深處傳來的酸痛,繼續說難聽話挑釁他:“你真的不太行……這
么快就射了……我老公一次能做一個小時……”
她偏過臉,嫌棄地擦拭他留在臉上的津液,又抬腿踢他,扭著腰想讓半軟的性器從身體里離開。
“做完了就快滾……”話還沒說完,白凝便感覺到體內的陰莖又有了硬挺的趨勢,臉色變了變,還沒來得及逃離,便被相樂生
摟著腰抱坐在腿上。
濕淋淋的小穴重新套上肉棒,發出“咕唧”一聲,淫靡到極致。
相樂生把她往上提了提,調整成個方便肏乾的姿勢,整張臉埋進她的胸,舌頭沿著乳溝來回舔了一遍,啞聲道:“再來。”
白凝瞪圓了眼睛,驚訝於他怎麼沒皮沒臉到了這種地步,怎麼竟然願意把自尊扔在地上任她隨便踩:“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聽
不懂人話嗎?我不想和你做,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他抬起一隻手捂住她的紅唇,白凝反感地往後躲,在他再度捂過來的時候,張口咬向他。
可直到手上見了血,刺目的血液順著手背流下來,他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伸出舌頭,靈活地繞著乳珠打起轉來,腰臀挺
送,一下一下插得很重。
白凝漸漸軟了腰,想了想決定不再自討苦吃,鬆開牙齒,微眯著眼睛被他抱著狠操,笑容殘忍嗜血:“相樂生,你別以為你做
的那些破事就這麼算了……總有一天……嗯……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她不是大度的人,更不是聖母,被他背叛過、強迫過,他日必將從他身上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好……”相樂生啞聲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日,能夠敗在她手上,倒也算死得其所。
大夢初醒,黃粱未熟。
白凝睜開眼睛,深陷在憤恨、痛苦中的情緒尚未來得及收回,仰面看了好一會兒浸泡在黑暗中的天花板,又回過頭看躺在身邊
的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睜了眼,一雙眸子黑漆漆地盯著她看,臉上完好無損,身上穿著和她款式相同的棉質睡衣。
夢中的所見所感太過真實,那種被人背棄、被人捏在掌心,困於網中找不到出路的絕望之感帶進現實之中,白凝忽然嬌縱地抬
腿踢了踢男人,十分不講道理地指控道:“你憑什麼和我離婚?你憑什麼強姦我?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
相樂生不躲不避地挨了她好幾下,在她有些疑惑地看過來的時候,這才回過神,長出一口氣,分開長腿夾住她總是冰冰涼涼的
腳,為她溫暖,同時雙臂用力,把她緊緊抱入懷裡。
不知道你有沒有做過這樣一個噩夢。
夢裡,你坐在考場上,看著發下來的試卷,發現題目有如天書,你一道題也不會做,急得汗流浹背,面無人色。
臨到交卷之時,你突然驚醒,一顆心踏踏實實落了地,瞬間湧起強烈的慶幸。
將那種慶幸的感覺放大一百倍,大概就相當於相樂生此時的感受。
他抱緊白凝,用力到好像要把她按進胸腔,和自己融為一體,然後啞聲道:“不離婚。”
頓了頓,他又強調道:“永遠也不離婚。”————VρΘ18.cΘм
《兩個世界》番外完。
特典:點絳唇(上)(白凝X游季中)
(假設:這不是一場夢。)
相樂生是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離開的。
臨走前,他穿好血跡斑斑的衣服,似乎想和白凝說些什麼。
白凝背過身子,用被子蒙住頭臉,拒絕交談。
臉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相樂生看著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肩頭,在原地佇立了好一會兒,方才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
門剛闔上,白凝就翻了個身坐起,光著腳跑到客廳,從包里拿出手機。
游季中去鄰市出了趟差,開會開到夜裡十一點,回到賓館又整理了些第二日要用的資料,感覺只是上床打了個淺淺的盹兒,便
被手機鈴聲驚醒。
電話那頭的女人哭得肝腸寸斷,將所有的困意驅走,令他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
在他的再三催問之下,白凝才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被前夫強姦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