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芸悠叫來小二添了一雙筷子,看著不知為什麼又在鬧小脾氣的阿九,說道,“你莫不是想讓我來喂你吃飯”? 寧九塵端坐地筆直,撲棱著眼睛看著梅芸悠,“可以嗎,師姐”? “不可以”,梅芸悠拒絕地義正言辭,看著阿九失落地表情,她夾了一筷子阿九喜歡的菜放在她的碗里,摸了摸她的頭,“乖,趕緊吃飯”。
“好” 寧九塵用頭在她手心裡蹭了蹭,心裡得意得很,有意在江銘面前炫耀,看吧看吧,師姐只有對我才這麼親密。
面前這倆人若不是同為女子,只怕江銘都要想歪了,想了想,他提了一樁他覺得梅芸悠可能會感興趣的事。
“江湖上最近出現了一號神醫,長得還頗有些玉面書生的俊俏,在百姓中人氣高得很,聽說不少小門派,都買他的賬。
” 寧九塵不屑地冷哼了聲,“難道他的醫術還能比月娘厲害,怕是吹出來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不過他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若當真是名副其實,我倒是挺想把他招募去做客卿的。
我想想,他好像是叫,仇九。
” “仇九?” 梅芸悠瞥了一眼寧九塵,語氣森冷,“仇九,這九莫不是阿九,你給我說說,這是不是你從前欠下的風流債”? “我的好師姐,你可別冤枉我,這古怪的名字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你想我什麼也沒有的,人家哪能認識我,我倒是覺得,這九,莫不是指我們的師門吧?” 額,這話問的當真是有點無厘頭,不過師姐若是連這種醋也吃,必定是很在意她了。
一聽江銘的描述,她就知道,這人多半就是喬裝打扮以後,以葯谷醫術出來混的賀鑄了。
只是賀鑄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師姐自然不會懷疑到他,她這般說法,左右也是要讓師姐提防著點的。
想不到渣男金手指挺粗嘛,這被追殺了一年,還能混出這樣的名堂,真是由不得人不防啊。
依著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有著人脈,只怕很快就會想著法子,對她們暗地裡動手了。
可不能和師姐離得遠了,無論如何,她都得好好護著師姐才是。
江銘覺得她這扯的太離譜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只是顧忌著自己的形象,還是委婉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這人怕是沒這麼大的膽子,敢和九霄劍派對上吧,我們兩派,又豈是一般人敢得罪的。
” 梅芸悠雖沒有明確變態,說的話卻還是偷偷回護著阿九的。
“不管是不是,都得防著這人一人,我就怕是敵非友。
” “芸悠說的也是,謹慎一點,還是沒什麼壞處的。
” “叫什麼芸悠,你和我師姐很熟嗎?” 寧九塵站了起來,就差直接把手裡的飯碗,直接卡在江銘頭上了,這人還真是,討厭啊。
“坐下”,梅芸悠真是快被阿九折騰得無語了,“你要再鬧,今晚就和你四師姐睡一間屋子”。
寧九塵唰一下就坐了下來,“師姐,我最乖了,晚上和你睡好不好”,她輕輕拉了拉師姐的手指。
“你聽話再說。
” 寧九塵點頭,不再說話了,乖乖地吃著她碗里的飯菜。
師姐那個悶-騷的性子她還不知道嘛,這話說的,不就是有戲的意思嗎? 坐在對面的江銘感覺越來越不好了,怎麼她倆就像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果然是單身的久了,眼光都不好了。
他做了個愉快的決定,要是梅芸悠實在是對他沒意思,回去他就找個姑娘娶了,要不整得自己都快要有問題了。
第103章土一、武俠篇儘管趕了一天的路,頗有些車馬勞頓了,但是一想到,晚上能和師姐睡一張床上,寧九塵心裡就樂呵呵的。
客棧簡陋得很,也沒什麼可以沐浴的地方,寧九塵和師姐打過招呼,就下樓打算喚小二送些熱水過來,讓她和師姐擦洗一下。
正常來說,這根本不用她來催才對,可能是因為今天他們人多,店家才照顧不過“等會我先想點子,把那個活潑點的姑娘引出來,然後你把這個下到茶水裡去,送去給樓上那個性子比較冷的姑娘。
” “這是毒藥嗎,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 “你問這麼多王嘛,我吩咐的事,你只管照做就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等確認她喝了水以後,你再去找領頭的那名男子,把他騙到房裡去,知道了嗎?” “你是想,毀了那女人的” “知道就好,你要說漏了嘴”,男人比劃了一下抹脖子的動作,“給我放機靈點”。
寧九塵也沒想到,她下來的時間就這麼趕巧,正好就碰上了這倆人合計怎麼禍害師姐。
若不是她現在武功恢復了不少,聽力直線上升,還真后怕被他們奸計的得逞了呢。
居然想要讓別人碰師姐,該怎麼弄死比較解氣呢? 看著那男人從廚房裡出來,寧九塵利落地一個隔空彈指,先打暈了店小二,然後踱步到了院子里慢悠悠地散步,等著這人耍手段,把自己引出去。
聽見對方故意製造出的聲響,寧九塵尋著聲音過去,瞥到了賀鑄倉促逃離的背影,她自不會傻到以為這是賀鑄本人。
只是這般看來,今天的事情,應該和賀鑄逃脫不了關係。
那設計師姐想來是要打九霄劍派的臉了,引自己出去,只怕是想對自己下殺手吧。
是以寧九塵跟在這人身後,卻是留了個心眼,畢竟賀鑄那傢伙,下毒的手段還是花樣百出的,這才避開了賀鑄設計的那些小機關。
等到那人停了下來,手無寸鐵的寧九塵,很快被一批黑衣人團團包圍了。
這些人的武器倒像是落塵派專用的,這是想加大絕情教和落塵派之間的恩怨嗎?只是她還是很想吐槽,賀鑄是低估了自己的實力,還是太高估了他的毒? 以下是分界線——————一樹花開,一樹花落林徽因有一首很出名的詩,你是人間四月天。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四月,是一年裡最美好的時光。
李流謙說,輕暑單衣四月天,重來間屈指,惜流年。
人間何處有神仙。
一個人閑庭漫步, 時此刻。
南北教的樓下有一株鮮紅色的花,茂密得一眼看不到枝杈,精緻的綠葉襯托著花瓣妖艷地很。
有那麼一個瞬間讓我想到了魅惑的魔女,風情萬種,甚至不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勾人魂魄,使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譬如罌粟,明明知道那是毒,可依然會讓人上癮。
風來,她也會輕顫著身軀,卻不曾落下一花一葉。
我是不喜歡紅色的,不管是那種粉紅少女心,還是那種熱烈如生命的鮮紅色,但是花兒她畢竟是美的,即使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美。
出宿舍樓右拐過來的方向,我看到過兩棵挺拔的樹,那是漫天白色的花瓣,怡人的清香會在我一個簡單的呼吸時沁入心脾。
那是什麼感覺呢,可能像吞下一顆薄荷糖時的清涼,可能像酷暑時灌下一杯冰水的舒爽,可能像巧克力融化在口腔里的回甘,很簡單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