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衡接到消息急匆匆趕到的時候,蒲園區派出所里一個年輕的警察正在審問沈君言。
“同志請你配合一下可以么?”那小警察要做筆錄,著急的開口道“你把人打成那樣頭都破了個洞!情節相當的惡劣,別以為打人就不犯法啊,我告訴你一旦判刑坐十年牢都是有的!”
“你到底做什麼打人嘛?說個理由它不難啊!”
小警察快要被靠在椅背上臉色淡淡看不出來神情的沈君言逼瘋了,這人也願意認錯態度也算誠懇,但就是不願意開口說他和受害人之間到底是什麼衝突引起的。
問那些滿身酒氣的老闆們,他們也是糊裡糊塗的裝不明白。
就在那小警察沉不住氣的時候,有人打開了門。
“小輝,出來吧。”一個中年警察沖他喊道,“這傢伙保釋的人來了。”
小警察抬頭望去后整個人愣住了,那是一個身材高挑模樣極好的男人,深邃的眉眼冷若寒潭又淡若星辰,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傲疏遠的氣勢。
而然那人目光落在椅子上被手銬鎖住手的少年時,眼眸中閃過一絲柔情。
年輕的警察傻愣著走了出去也沒想起來給沈君言解開手銬,等到男人落了座才回過頭去看。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畫面,少年微微歪著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高大冷峻的男人,而男人端坐於椅子上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明明誰強誰弱一眼就知,可偏偏他生出了一種旗鼓相當的錯覺。
沈君言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並沒有先開口說話,反倒是顧長衡皺眉一雙冷淡的眼眸上下打量著他。
只見顧長衡微啟緊抿的薄唇,沉聲道“我把你保釋出來后,我們就去民政局登記。”
沈君言聽到這話后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甚至是波動,平靜的令顧長衡心裡隱隱不安。
他只是挑眉,“去民政局登記?”
顧長衡答“對,結婚。”
他實在是太不放心小孩一個人在外面,時候緊緊的看在身邊在他的羽翼下他才會安心。
既然沈君言要一個平等的地位,既然兩個人都會沒有安全感,既然一紙合同太淺薄那一本紅皮證總可以了吧?
沈君言聽到這才淡淡的笑了,臉上依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這是保釋我的條件?”
男人皺起的眉越發深重,眼前的少年張揚的有些陌生,只是從他那依舊明亮的雙眸能看出來一點以前的樣子。
顧長衡原本以為自己會不習慣,誰知心裡一陣悸動。
他猶豫了一下,倒是害怕少年拒絕的話語微愣之下點了頭。
但事實上,無論沈君言答不答應他都會幫其把這件事擺平。他期待著少年的回答,以至於緊張的快要坐不住板凳。
“好啊。”
沈君言回答的很乾脆,乾脆到顧長衡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沈君言微微皺眉,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顧長衡心裡一沉,一瞬間不知是什麼滋味難受的嘴裡發苦。
他的阿言居然在跟他提要求,甚至不惜為了這個要求荒唐的賭上一輩子。
沈君言心裡還有他么?
顧長衡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開口道“好,你說。”
“潘慶陽在哪兒?”沈君言眼神一凜,氣狠狠的說道“老子要再打他一頓!”
這話一出顧長衡像來從容淡定的神色閃過一絲錯愕,突然緩緩的笑了。
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又傻又缺心眼。
“就為了這個,你願意跟我結婚?”男人低沉的朝前湊到他面前問道。
沈君言一笑,要是以前他或者會糾結的死去活來,反覆揣摩男人的想法和目的。可現在,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要是你不保釋我怎麼辦?”沈君言嘆了一口氣,“那位潘總肯定會把我送去蹲幾年大牢或者打殘我也不一——”定呢。
誰知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長衡冷聲打斷“不可能!”
“有我在,不會的。”他放緩了語氣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