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1V1甜H) - 別怕 (2/2)

然後嘿嘿了兩聲。
江潛哭笑不得,摸一摸她滑溜溜的肚皮,“你這叫什麼腹肌?想練的話我陪你練,不過不準叫累。”
“你煩死了,老是想那種事!”
“我說的是在健身房練。”江潛搖頭,“慢慢吃,不急,我去廚房烤點麵包,馬上就好。”
“我要吃肉。”她餓得眼冒綠光。
“嗯,燉了牛尾湯,給你一個人吃。”
江潛出去之後,余小魚把水果一掃而光。不知道是不是水果酸甜開胃的緣故,她更餓了,連十分鐘都等不了,下床上了個廁所,搖搖晃晃地走下樓,吸著鼻子聞食物的氣味,肚子咕咕直叫。
廚房對著花園,有一個開放式料理台,此時烤箱里亮著燈,明火灶上架著兩口鍋,油煙機開到最大,落地窗也開了一點。江潛系著圍裙,卷著襯衫袖子,在平底鍋里加了點煙熏紅椒粉翻炒,一團煎到焦黃的食材在空中顛來顛去,比土豆絲粗,也不是西葫蘆絲的顏色,冒著大蒜和橄欖油的香氣。
“這是什麼呀?”她趴在料理台上看他炒菜,很好奇。
“嬌嬌過去一點,要燙到了。”他關了火,拿了個餐墊,把平底鍋放在她手邊,擠了點檸檬汁進去,“吹一吹再吃。”
余小魚戴著塑料手套抓了一把,放進嘴裡嚼了嚼,外面又香又脆,裡頭的肉鮮香軟嫩,帶著紅椒粉的甜和檸檬的微酸,風味濃郁極了。
“是魚?”
“鰻魚苗。”
“我要讓我媽學做這個。”她又吞了一大口。
江潛沒告訴她這玩意是昨晚坐他的私人飛機從西班牙空運過來的,要在原產地拍賣獲得,只笑道:“你媽媽開店夠辛苦了,想吃我下次再給你做。”
烤箱叮了一聲,他從裡面拿出兩根切好片的法棍,放到盛鰻魚苗的鍋里,再揭開鑄鐵鍋的蓋子,一股牛肉的濃香頓時充滿了整個廚房。湯燉了三個小時,在爐子上冒著粘稠的泡泡,四塊焦褐色的小牛尾浸在番茄、胡蘿蔔和洋蔥熬制的紅色湯汁里,他用鍋鏟翻動幾下,把一束百里香挑出來扔掉,食指在鏟面快速一抹,放到舌尖嘗了嘗。
“汁收好了,要酸奶油嗎?”
“要。”
江潛就轉身去落地窗邊的冰箱拿,剛打開櫃門,猛地向後跳了一大步。
“怎麼了怎麼了?”余小魚跑過來。
“……沒事,你過去,別站在這。”
他硬著頭皮,默念著“我看不見我看不見”,飛快地把一盒酸奶油拿了出來,放到灶台上,關了火就去找殺蟲劑。
才走了一步,從窗外爬進來的那東西“嗡”地一下朝他迎面飛來,江潛全身都僵了,雙手抓著料理台,身子向後緊貼檯面,幾乎要陷進去。
“哎?”余小魚叫了一聲。
“別怕,我來把它弄出去……”他冷汗都下來了,從嗓子里擠出一句話。
那隻長著翅膀、足有五六厘米長的昆蟲好像認準了他,嗖地一下飛到他手邊的檯子上,離他不到半個胳膊的距離。
他呼吸緊張,幾乎站不住腳,“殺蟲劑……你幫我拿下殺蟲劑,就在客廳——”
“啪!”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蟲子。
江潛震驚地張開嘴。
“蟑螂,”余小魚用平淡無奇的聲音說,“捉到了。”
她把這隻油光鋥亮的大蟑螂握在手心裡,江潛都能聽到蟑螂拚命掙扎、用觸鬚和帶粗毛的腿划拉塑料手套的瘮人聲音,只見她面不改色地用左手脫下手套,反著把蟑螂包在裡頭,熟門熟路地擰了幾圈封口,最後打了個結。
蟑螂在裡面沙沙爬動。
余小魚拎起手套在他面前晃了晃,鄭重道:“江老師,你別怕,我們宿舍的蟑螂都是我打的,我室友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是沒用的北方人,看見蟲子魂都嚇飛了。要是母的就不能打死,會爆漿,就是那種噗地一下生滿地小寶寶,小寶寶在卵鞘裡面,拖鞋壓不死的,殺蟲劑也不管用,我每次就活捉了,扔到屋子外頭去。要是正好燒完水,還可以用開水燙死,衝到馬桶里,就是會有一股燒糊的氣味……”
“拿走,別給我看這個!”
那隻噁心的蟑螂離他不到三公分,隔著一層薄薄的透明塑料對他怒目而視,江潛滿臉痛苦地轉頭,眉頭都鎖成川字了。
他在英國多年,遇到的都是德國小蠊,最大的也沒指甲蓋大,餐巾紙就能輕鬆摁死,後來到南美領略了什麼叫美洲大蠊,長相極其醜陋,生命力極其頑強,大搞消殺也根除不了。
她晃了晃袋子,“哎呀,你不要怕嘛,它才這麼一點點大!我跟你說啊,克服恐懼的第一步就是直面恐懼……”
“拿走拿走拿走!門外就是垃圾桶,趕緊扔了!”
“略略略,男生都是膽小鬼。”余小魚對他做了個鬼臉,用腳把落地窗踢上,悠悠閑閑地出去扔蟑螂。
別墅的花園裡有兩個大垃圾桶,她扔到放干垃圾的裡面,蓋緊蓋子。回來飯菜已經上桌了,江潛正在給料理台和地板噴消毒液,叫她:“手伸出來。”
“我又沒直接碰到它……”
“它兩根須那麼長,都能擦到你手了,不消毒怎麼行?”江潛想到剛才亂晃的蟑螂須,一陣惡寒,在她肉乎乎的小手上擠了一大坨消毒液,用力給她搓了半分鐘。
“好麻煩……我本來就要去洗手的。”她抱怨。
“行了,現在去洗手吧。”
余小魚一聞到食物的香味就餓得不行,不跟他鬥嘴了,跑去洗手間。
江潛把瓶瓶罐罐都收好,抹了把額上的汗,解下圍裙的一瞬間,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的膽子怎麼那麼大??
他認識她四年,似乎除了不存在的鬼,就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害怕。
他好像……總把她當成小姑娘對待,生怕她這裡磕了那裡碰了,怕她換燈泡站不穩跌下來,出門遇到拐子,上班被人欺負,進賭場管不住手,開車會撞樹。
可她只比他小五歲,再過幾個月就二十六了,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其實已經不小了。
江潛坐下來,用勺子盛了碗牛尾湯,慢慢地吹走熱氣。
那麼,她說他可以那樣做……
是認真的嗎?
她願意和他生一個孩子嗎?
他讓她感到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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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到底誰是嬌嬌?
我魚魚就是全文最勇,他倆性格就是互補,一個保守一個莽。
戴手套活捉蟑螂是我的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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