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人。
唐順鑫這四個字本應掀不起什麼波瀾,但她心頭就是刺痛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生出一種衝動,想打開車門,撒開腿沿著這條公路狂奔到森林裡,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尖利的聲音把她的神思拉回來。
“……你爸一把年紀還在外面找狐狸精,你得空跟他說說啊,我氣得心臟病都犯了!我躺家裡,你姐也不來看一眼,她炒股倒是賺了幾百萬,一分錢都不給我啊,養個女兒有什麼用!金寶,你有沒有在聽我講?”
微信語音回蕩在車裡,唐順鑫煩不勝煩,“媽,我知道了,你別喊。我姐回來了?”
“回來個屁!你爸給她安排相親,她跑了,我派人去找她,還沒個信,不知道這死丫頭躲哪去了!有本事飛到天邊呀,她的本錢還不是你爸給的?”
唐順鑫敷衍:“那我幫你們找找。我正有事,不方便聽語音,你給我留言吧。”
關掉微信,轉頭對顏悅嘆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屁大點事,就知道煩我。”
顏悅笑道:“你媽這是信任你。”
“屁!她只想找個地方吐槽。”
到了李家別墅,唐順鑫把她放下,“我不打擾你們了。要是你能把Maria的位置替下來,我當黎總的面叫你一聲姐姐。”
顏悅搖搖頭,“你可別抬舉我,嚴女士是個狠人,我沒她狠,對她發自內心的敬佩。”
唐順鑫哈哈一笑,車開遠了。
每次來別墅,門口的保安都會換人,顏悅報了名字,電話里傳來一個慵懶嬌媚的聲音:
“Edward臨時出門了,你請進吧。”
她挑了下眉。
經過花園的停車場,除了嚴芳的跑車,還停著另一輛小豐田,車牌沒見過。
李先生不在家,有人來做客了?
屋門是開的,玄關處放著一雙純白的高跟鞋,鋼琴聲從客廳里溪水般流淌出來。
這棟拉博卡區的海邊別墅設計成古典風格,帶著點摩爾情調,頂高四米的白色大廳建有六根雕花立柱,撐起刻著日月星辰的拱頂。西面建有一扇巨大的半圓形彩繪飄窗,此時夕陽西下,淡金的餘暉透過五彩斑斕的琉璃照在叄角鋼琴上,有種教堂般聖潔縹緲的視覺效果。
而彈琴的人更是美得空靈,如頭頂光暈的天使。
這首曲子不難,你記得每天練一個小時,很快就能熟練的。女子合上琴蓋,“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吧,我後面還有一家學生。”
嚴芳坐在沙發上,捧著杯薄荷紅茶,“樂老師,真是謝謝你了,這個你收著。”
她把桌上打開的盒子往前一推,裡面放著串紅瑪瑙項鏈。
鋼琴老師擺擺手,“你千萬別這樣啊,我剛來阿根廷不久,人生地不熟,第一堂課就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讓別的華人知道了都以為請不起我。”
嚴芳也不勉強,給她斟了杯茶,笑道:“聽說你在巴西有房子,都定居了,怎麼跑阿根廷來教課?”
樂茗低下頭喝了口茶,面上依舊維持著安靜的微笑,“我買的二手房,賣我房子的人給我介紹工作,說這裡在拍電視劇,劇組有錄鋼琴曲的需求,因為女主角是個鋼琴家。後面劇組到巴西、秘魯,我也要跟去。”
嚴芳這時才看向走廊,好像才聽到客人的腳步聲,熱情地站起來,拉著顏悅的手向樂茗介紹:“那你一定見過顏小姐吧,她就是女主角。”
顏悅一直倚著石柱觀察她們,不動聲色地掙脫嚴芳的手,稀奇:“您就是樂老師啊,前幾天助理還跟我說呢,就是沒見過,我拍戲太忙了。今天來嚴姐這做客,沒想到就遇上了。”
實際上她根本沒聽說過。劇組什麼時候找的配樂師?
樂茗忙朝她打招呼,“顏小姐,你比電視上還漂亮。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劇組給您開的工資不夠嗎,還要賺外快?”顏悅稀奇。
樂茗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想掙點自己的錢。”
然後拎起包,像只輕盈的鳥兒飛出了別墅。
大門咔噠一聲關上。
嚴芳拍了拍沙發,“顏小姐,你坐。”
顏悅抿嘴望著她,腦子裡還回蕩著樂茗剛才那句話。
嚴芳抬起眼皮,“坐啊,我又不是獅子老虎。”
她緩緩坐下,離她半米遠,傾身理了理蕾絲裙擺。
“顏悅,”嚴芳吹了吹熱茶,升騰的蒸氣遮住她未施粉黛的臉,“我怎麼瞧你有點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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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更,辦公室play,記得看?(?????????)?
這章寫得我好喪啊……網上真的能看到那種男的言論,打著愛國旗號堂而皇之地踐行種族性別歧視,搜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知識宣揚法西斯血統論,就是一幫找不到老婆在那急得跳腳的屌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