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1V1甜H) - 尾聲·維納斯的婚禮 (2/2)

由於實在太過繁瑣,他叫余小魚幫忙從箱子里一件件遞東西,正伸了只手進白襯衫,聽見她“咦”了一聲。
“江老師,你還穿襯衫夾啊?嘻嘻。”
江潛回頭,覺得她笑得特別不懷好意。
“不夾容易走型。”他俯身把夾子夾在黑色的真絲襪子上,另一頭夾在襯衫下擺。
“江老師,你身上綁了好多帶子,嘿嘿嘿。”
“……”
“哇,看我發現了什麼!”余小魚神采奕奕地舉起手裡膚色款的胸貼,“原來這個是男女通用的!江老師,你胸比我大,我覺得你可以用B。”
“圓形的分什麼大小?”江潛忍無可忍,把胸貼扔回箱子底層。
余小魚就知道他是個行家。她以前想不明白,乳頭被咬破了,穿什麼衣服都會摩擦產生抑鬱吧?
原來是有秘密武器,不知道用多少年了。
江潛在她調戲般的目光下迅速換完,套上純白色的桑蠶絲單排扣外套,在暗門襟的襯衫領口打了個黑領結,下身是筆直的黑褲子,配了雙簡潔的比利時樂福鞋。
端詳片刻,他感覺還不錯,夠整齊。
余小魚還在那裡驚叫:“原來領結是打出來的,我還以為買來就是蝴蝶結。”
“你站直了,我看一眼。”他忽略那句廢話。
她撐著墊子跳起來,在他面前飛快地轉了一圈,頭紗上的珍珠串“啪”地朝他的臉甩來,還好他閃得快,不然就要破相了。
江潛心有餘悸,嚴肅道:“站好,別跳。”
然後把她翻過去,重新把後背的綁帶綁了一遍,胸部略松,腰部略緊,又把頭紗的珍珠用夾子固定在發箍上,“你看看,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余小魚側身在鏡子里瞧一瞧,真的清爽點。
“江老師,我就知道你一個能頂兩個妝造師使。”
妝造師這會兒正在給她媽和舅媽做造型,這裡有他在就夠了。
江潛無奈,“出去吧,餓不餓?我這有餅乾。”
“我不吃餅乾,我去找點好東西吃。”
“還想去哪兒?”他把魚拎出更衣間,“要吃晚上吃,先走流程。”
台上的司儀看到一對璧人出來,台下的觀眾也差不多齊了,對著話筒清清嗓子,用流利的中文開始講話。按照計劃,司儀先開場自由發揮五分鐘活躍氣氛,然後由新娘的母親和新郎的父親分别致辭,因為新郎新娘本人都不想費口舌,交換戒指后全場吃些冷餐、擼幾下水豚,就可以高高興興地去酒店大快朵頤了。
司儀的英式幽默逗得全場捧腹大笑,這笑聲建立在江潛的痛苦之上,他曾經的老闆把他實習期間干過的蠢事抖出來好幾件,余小魚樂得不行:
“哈哈哈你當年也這樣嘛!以後帶實習生不能那麼凶啊!”
他有些氣惱地揪了下她的髮絲,“我就帶過你一個,以後都不會帶了。”
與輕鬆的開場白相反,余媽媽的致辭就讓在場有女兒的母親們不勝唏噓,說到最後都哭了,余小魚也忍不住抹眼淚。而江鑠充分發揮了集團董事長做總結的專長,要求兒子嚴格遵守家庭規範,做一個高尚的、純粹的、有道德的、脫離了外界的誘惑且有益於妻子的丈夫。
當新郎終於站在台上,新娘的母親挽著女兒的胳膊從紅毯盡頭走來,賓客們的視線都移不開了。新娘穿著潔白的刺繡婚紗,一字肩的荷葉邊在風中俏皮地擺動,纖長銀亮的花草綉紋從胸口延伸上去,襯得肌膚如暖玉般明凈生輝,而瀑布似的水晶頭紗為她的美麗籠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
她的眸中有秋天的星星,頰邊有春天的玫瑰,唇角的笑渦盛著花蜜,只要看上一眼,就讓人心醉神迷。
走到一半,新娘似是按捺不住心中雀躍,拉著媽媽的手朝前跑去,步伐輕快得像一隻森林裡的小鹿,連蹦帶跳地上了台階,給了新郎一個大大的擁抱。
台下的眾人都善意地鬨笑起來。
司儀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對著話筒道:“就讓我們的禮官送上戒指吧。”
紅毯另一頭,江鑠輕拍一下水豚的大屁股,“駕!”
Chili懶洋洋地瞟了他一眼,彷彿覺得這個人類沒必要如此緊張,生活那麼美好,為什麼要急匆匆的呢?
於是它慢悠悠地背著盒子邁開四隻腳,邊走邊吃剛才新娘走紅毯時丟下的蘋果乾,等吃完了走到台上,已經過去兩分鐘了。新郎微笑著解開系在它圓滾滾肚子上的絲帶,打開盒子,拿出一枚鉑金護戒給新娘戴上,新娘也照葫蘆畫瓢,把另一枚護戒戴在對方左手無名指上。
太陽和水星都被這場婚禮保護起來了。
“下一個步驟是新郎親吻新娘!……雖然我覺得這位可愛的女士會比較主動,畢竟她在面試中就給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司儀大叔用一種解說球賽的語氣笑道。
余小魚拿過話筒,說了聲“謝謝誇獎”,然後踮起腳把江潛一拉,親在他柔軟的嘴唇上。
“啊啊啊幹得漂亮!”
“還得是我們魚!”
“快拍快拍!”
江潛的耳朵又紅了,這麼多人看著,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扣住她的肩,義無反顧地吻下去。
太陽西沉,暮色悄然從天際染了上來,相機咔嚓一響,定格住了愛神岩邊這永恆的一刻。
*
晚宴和住宿安排在距海邊兩公里的豪華酒店。
七點鐘,自助餐廳里堆滿了山珍海味、瓊漿玉液,今天是大好日子,江潛不吝把自己的藏酒從世界各地運過來供來賓品嘗。因為沒請多少家族裡的長輩和公司同事,大家也就是品一品酒,沒有挨桌敬的,不過余小魚還是端著半杯紅酒去楚晏那桌看了下。
有小半年沒見程堯金了,自從唐繼壽腦溢血住院、公司倒閉負債纍纍,她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都開始發微信朋友圈了,今天穿了條金光四射的裙子,臉色紅潤精神百倍。除了訂婚時送了昂貴的項鏈,她這次還送了一套古董餐具,是給他們搬新家用的。
江潛上個月就把銀城的小別墅收拾穩妥了,在繁華宜居的西城區,裝修一改簡約的北歐風,主打溫馨暖色調,非常符合余家的喜好,特別是單獨修建了水豚的房間和泳池,這樣Chili的四個寶寶就能無憂無慮地玩耍了。
不過這房子要度完蜜月回國再住進去,余小魚準備在歐洲搜刮一堆紀念品裝飾小家,想到未來要住上很久,她心裡就十分感慨。
誰能想到去年這個時候她才剛跟他談戀愛呢!
真是太快了……
她和室友們笑著聊了幾句,看到江潛正在沉家那桌說話,他背後像長了雙眼睛,走過來摟住她的腰,“沉頤寧說你今天特別漂亮,這身裙子很襯你。”
被絕代佳人說漂亮,簡直受寵若驚。
余小魚抿嘴一笑,她回酒店就把婚紗換了,不然穿著拖地的純白長裙,端著餐盤都不好吃飯。這套淡粉色的紗裙長度在膝蓋下兩寸,她還換了雙粗跟鞋,走起路來一點也不累,抹胸是真絲蓋著薄紗,看上去服帖,其實裡面還有空間,穿起來舒適不勒腰,是個吃自助餐的金牌裝備,不過跟他身上最高禮儀級別的白領結塔士多禮服就不太搭了。
“還是江老師眼光好。”她真心實意地誇他。
“眼光不好,能在面試里挑中你嗎?”他在她耳畔低低道,“跟我來,有個禮物要送你。”
“還有禮物啊!”余小魚以為今天的婚禮已經夠拉風了。
江潛挽著她走出大廳,快步穿過走廊,從洗手間出來的客人以為他們出去透個氣,余小魚也是這麼以為的,可當他把她帶出酒店,跨上停車場里的一輛銀色摩托,她就傻眼了。
“不是吧,我們就這麼提前走了?”
江潛發動車子,“怎麼不行,客人該看的節目都看過了,吃喝完就回房間,沒我們的事。”
“新郎新娘不是要等到最後散場,然後數紅包嗎?”
“Flora和張津樂在數。”
“江老師,你就逮著這兩隻羊薅毛啊……要是客人想找我們表示祝賀卻找不到人,那多不禮貌!”
“我爸在呢,叫他來就是讓他擋人的。”
余小魚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在晚風裡大聲喊道:“好吧,所以我們要去哪兒?”
摩托車沿著酒店門前的公路一路向東,十分鐘后開到了一處濱海的居民區。山坡上的夜晚格外寧靜,天上掛著一彎金黃的月牙,草叢裡有幽藍的螢火蟲飛舞,大海的氣味順風飄來,混雜著野薔薇的花香,讓她忍不住深深地呼吸。
不遠處傳來兩聲犬吠。
江潛把車停在院子前,牽著她的手推開柵欄門,花園的草坪亮著燈,可以看見植被新修剪過。橄欖樹和橘樹掩映著一棟小小的兩層別墅,白色的牆,蔚藍的窗,圓形的頂,拱形的門。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穿過枝繁葉茂的葡萄架,止於希臘式的馬賽克地磚,上面是海王波塞冬駕著馬車出巡的畫面。
“這是……”
她手裡被塞了把鑰匙。
“我們可以買油漆自己刷牆,喜歡什麼顏色就刷什麼顏色。”
余小魚愣了一下,打開門,跑到客廳的落地窗邊舉目瞭望,遠處的燈塔亮起一束光芒,射在廣袤無垠的海面上。天上的星月光輝和人間的燈火交相輝映,把海水照得像一匹流動的墨色絲綢,溫柔地撫摸著山崖下的礁石。
嘩嘩的濤聲在夜色中那樣清晰。
她的心跳也在靜謐中那樣清晰。
“江老師,你記得我說想要一棟海邊的房子呀……”她轉身飛撲進他懷裡,聲音帶了點哭腔。
“每句話都記得。”
江潛捧起她的臉,認真地凝視著她的眼睛,“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往後幾十年,就請余同學多多關照了。”
——正文完——
海仙女:我就變這玩意?我不要臉的嗎??
誰還記得13章有人打電話給魚媽媽出國做工,就是這個國家~ 愛神岩我是七年前一個人去的,羅馬許願池也拋過硬幣,到現在還母胎solo,都是封建迷信(gt;﹏lt;)
女主的美都是群眾視角,男主的美都是女主視角,為了砸錢給女兒買婚紗,鏡導預算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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