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購物中心一層找了家臨街的KFC坐下,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掌心大小的紙盒,把那對耳墜拿出來對著燈光看了又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如她指間的水晶,讓悄悄觀察她表情的少年也瞧得入了迷。
「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地~址~發~布~頁~:W·W·W、2·u·2·u·2·u、C·0·M不知道是第幾遍道謝過後,她撩開垂及鎖骨的短髮,認真地把墜子戴在耳朵上——粉色的水晶在她的腮邊微微搖晃,反射出絢麗的光輝。
原來她真的打了耳洞啊。
他不由得感慨,不僅僅是城市發生了改變,就連眼前的少女也確實和過去有所不同了。
褪去了青澀的稚氣,不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像是即將綻放的花蕾一般,蘊含著隱約的嬌媚。
這些變化令他在眼前一亮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微遺憾。
「好看嗎?」用手機屏幕當做鏡子,少女嬌憨地左右晃動著小腦袋,看起來就像一尊擺在車裡的搖頭娃娃。
「好看。
關鍵還是人好看,戴什麼都漂亮。
」「哇,你的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了,是不是在北京談女朋友了?」她翻了個白眼,笑著打趣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高中都在忙著準備考試,哪有時間早戀啊。
再說,也沒遇到合適的。
」少女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下去,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少女表情的細微變化,心裡微微一動,張口說道:「如果……」後面的話他沒能說出口,他與少女就像兩條并行的列車,在短暫的相遇后各自駛向不同的未來。
之後兩人又聊了些什麼、或是什麼都沒說,他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從KFC的落地窗外傳來彷彿永不停歇的聒噪蟬鳴,如同單曲循環的背景音樂一般在耳邊迴響。
======================= 「給你形容美好今後你常常眼睛會紅……」「原來心疼我我那時候不懂……」之後的兩天,他被母親留在家裡幫忙收拾屋子,把各種零碎物件打包收拾好,等著裝車運到北京。
他自然也沒機會去見女孩,只在每天睡前用微信閑聊幾句。
「你看,這可是你小時候非要買的。
不給你買就鬧,給你買回來玩了幾天就扔一邊了。
」收拾書櫃途中,從抽屜里翻出一輛褪色的四驅車,母親嘆著氣數落他。
他撿起那輛玩具車,應該是叫勝利衝鋒吧,還是叫旋風衝鋒來著,裡面的小電機還是自己省吃儉用一周才換上的。
不過,那陣熱潮過了以後就沒有再碰過了,類似的還有戰鬥陀螺和悠悠球。
把四驅車丟進裝廢品的袋子里,他繼續和母親一起在書櫃里翻找著,抽屜夾層間一個黑黝黝的小鐵盒映入了眼帘。
「老媽,這是你的首飾盒吧?」他打開鐵盒,裡面裝著一塊玉質的長命鎖、一對發黑的銀耳環,還有幾件綠松石的首飾。
「哦,不翻出來我還真就忘了。
」母親伸手拿過鐵盒,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在裡面輕輕翻撿著,「這長命鎖還是你周歲生日的時候,你姥爺送的,我怕你打碎了不吉利,就收起來了。
還有這對耳環,是我和你爸談對象的時候,你奶奶請人打的,當時花了50塊錢呢。
等你以後有了對象,媽就把這耳環轉送給她。
」「這樣式太老了吧,而且怎麼黑乎乎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純銀首飾都這樣,時間長了就會發黑。
」母親捏起那對耳環,走進洗手間里。
他好奇地跟過去,看到母親擠了一點牙膏,蘸著清水細細地擦拭著,很快,耳環就重新煥發出閃亮的光□ 。
把擦拭一新的耳環放回到首飾盒裡,母親就回到書櫃前繼續收拾東西去了,他捧著首飾盒,目光落在那對精美的銀耳環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最適合這對耳環的身影。
吃完晚飯,趁著母親整理碗筷的時候,他悄然回到書房裡,把鐵盒裡的耳環揣進褲兜里。
換好鞋出門,他走到對門那扇古舊的防盜門前。
門兩邊的對聯不知是多久前貼上去的,都已經褪色發白,門上噴得油漆也片片剝落,露出褐色的鐵鏽。
剛想要抬手敲門,他忽然發現門居然沒有關嚴,只是虛掩著。
——這麼不細心嗎? 但就這麼貿然闖進去顯然不太禮貌,他還是屈起指節在門上輕輕叩了幾下。
「啊,進來吧……」門內傳來少女不情不願的聲音,只是一心惦記著兜里耳環的他沒有注意到,拉開鐵門就走了進去。
早在孩提時代,他就好多次拜訪過她的家裡,有時是因為忘帶鑰匙無處可去,有時是作業不懂登門求教。
記憶里,少女的房間樸素而溫馨,雖然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副鄰窗擺放的桌椅,但她會張貼暖色系的海報遮住泛黃的牆壁,房間窗台上還擺著幾盆生長茁壯的蘆薈和仙人球。
再次登門,他發現屋子裡的陳設更加簡陋了,僅有的幾件如冰箱和洗衣機還是他早就見過的老古董,廚房和連接廚房的客廳雖然不算凌亂,但蒙著一層油漬和灰塵混合而成的污垢。
唯獨少女的房間卻經過了精心的妝點,原來狹窄的單人床換成了一張一米五的四柱公主床,上面掛著粉紅色的帷幔。
窗下的桌子已經被移除了,連窗戶也被百葉窗遮得嚴嚴實實,旁邊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個做工粗獷的大衣櫃。
唯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牆上的海報變成了清一色的性感女郎,很難想象會有女孩子在自己的閨房裡張貼這種東西。
「我剛去換衣服了,請坐……啊,怎麼是你?你、你怎麼進來了?!」「是你讓我進……呃……來的……」聽到少女怯怯的聲音自房間門口響起,他疑惑地回過頭,眼前的景象卻險些讓他一口咬在舌頭上。
她大概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泛著些許潮氣,柔順地垂散在箭頭。
少女此時身上穿著一套極盡暴露的水手服,上身的布料幾乎是透明的,露出胸口若隱若現的兩朵蓓蕾。
上衣的下擺只到肋骨位置,露出青春少女特有的纖細腰肢以及沒有一絲贅肉的平坦小腹。
天藍色短裙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堪堪遮住挺翹的臀瓣,兩截白得耀眼的大腿下,是裹在白色過膝襪里的筆直小腿。
「你、這……我……」他的大腦一片混亂,舌頭僵硬得像根木棍一樣不聽使喚。
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本能地抬手遮住自己的胸口和裙擺。
「你先出去,不行,來不及了……快,進去躲一下。
」還沒等他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大門外的走廊里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少女如夢初醒般衝進房間里,打開衣櫃,把呆如木雞的他推了進去。
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電影里偷情被人捉姦在床的場景。
他張了張嘴,但看到少女泫然欲泣的哀求表情,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任由少女把自己塞進一大推雜亂堆積的布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