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蕭溫,醒醒。」
自從回到這屋子裡已經過了好些天了,每一個晚上蕭溫都會夢見楚子靖,每一個夢醒后冰冷的空氣卻告訴他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蕭溫難受的抱著頭,全身捲縮在床上。
明明枕邊無人,卻為何總有他的香水味?他想不明白他只想相信他來過,他真來過。
早晨劉珈來了電話,說是今天要火化,讓他跟來,順道將骨灰抱回家。
「阿平說最近南山一帶也是不太平,這事兒媒體報了,怕是會引來不少過去仇家還殘留在南山的人馬,我讓阿龍和她去接你了。」劉珈的聲音有些憔悴,聽得出來她著實忙,要應對什麼都扒的那群記者,她肯定得耗盡腦力了。
女總裁的亡夫是曾經的黑道大佬,這事兒曾經被提過現在難免又要在被鬧一次了。這對公司的影響不小,扯上黑道什麼的,世人本就會有所誤解,即便我們不抱噁心。
「你休息過了嗎?」蕭溫端起咖啡,慵懶地站在陽台上。
「等會兒處理完我會直接回北京,能休息的時間多的是。」劉珈那邊傳來了一些雜音,她也朝那些雜音說了幾句后才又將話筒貼近:「你把家……把房子整理好東西帶好就來吧,就這樣,我掛了。」
蕭溫將手機放下,家,剛剛劉珈差點兒講出這個字。
是,這裡本該是她的家。
「你該找個好男人。」蕭溫對著手機說道。
當年楚子靖在這附近受傷,原本是要到便利店買些紗布希么的然後回到這房子自行包紮休息,卻意外遇到了正在值大夜班的大學生蕭溫。
楚子靖對這個笨拙呆萌卻又細心溫柔的孩子上了心,他開始頻繁的出沒在這個小區,偶爾住在這屋子,大半夜蕭溫只要一換班便往便利店待著,一待就是到天明。
蕭溫起初並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叫楚子靖,還流過血,常常來買菸。後來他知道他是有公司的,也混黑的,他便稍微對他恭敬了點,但很快的就被楚子靖訓了。
兩人之所以在一起,是因為某天蕭溫生病沒來上班,而楚子靖便叫手下查了人家住址,像個痴漢一樣的開車光速奔去。
他自覺對蕭溫有說不清的情感,但是全公司和幫會上下都明白,那個叫愛。而他們也是訝異,楚子靖為人冷血無情,甚至只對著輸家或屍體笑過,怎麼遇上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就變的溫和多了,甚至開始著手要收了這祖傳家業。
當蕭溫看見這破舊的公寓區出現了他提著熱粥的身影時,有些事情彷彿就確定了下來。
那晚楚子靖留宿老社區內的某一戶人家,徹夜未歸。
後來老夫人知曉,氣的要他與發小結婚,而那個發小便是劉珈。
劉珈從美國回來,入住楚家。她後來知道了蕭溫的存在,曾多次派人傷害蕭溫未果還被楚子靖警告。她知道楚子靖一輩子都不會接受她,但是卻執意要嫁給楚子靖,大婚前夕,她和楚子靖約法三章,只做名義上的妻子。
老夫人以為落幕,便也不再插手楚子靖的事。直到幾年後仇家告知,威脅要將楚子靖和蕭溫的不倫戀公開,這才引發了一場無法挽救的血戰。
「小少爺,我們來啦!」
蕭溫回過神,他低頭一看,阿龍和阿平在家門口朝他揮手。
他微微頷首,轉身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