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孫天羽答的爽快,心裡卻莫明地刺痛了一下。
旋即又自嘲自己痛得可笑。
丹娘已是聽懂了。
原來失去依靠會是這種感覺,就和溺水一樣。
她拚命想捉住什麼,心卻空蕩蕩地沉了下去。
孫天羽把她摟在懷裡,笑道:「我們都還活著,你剛才還舒服得泄了身子,這般高高興興多好,何必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呢?你瞧,你我還不是與從前一樣嗎?連我對你的喜歡,也是一般,那些事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好了,不要瞎想了。
」 丹娘慢慢拭去眼角的淚痕,忽然展顏一笑,「杏兒知道了。
」 孫天羽以為她的心結已解,趁機說道:「有一件事——過兩天,閻大人要回來……」 聽著孫天羽的言語,丹娘唇角微微顫抖起來,良久道:「那個男人……是你的上司嗎?」 「嗯。
要讓他高興了,對這樁案子大有好處……」孫天羽舌燦蓮花,彷佛閻羅望一句話,就能撤掉這樁大案。
丹娘卻毫不在意,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著什麼。
從鬼門關回來,已經是死了一遭。
沒死成,怕是因為地府也嫌了這具臟透了的軀殼。
想來,失貞終是自己的不是,又怎麼能怪旁人負心呢? 孫天羽殷殷道:「……知道了嗎?」 丹娘怔怔垂著眼,半晌虛弱地笑了笑,「依你。
」 孫天羽鬆了口氣。
他為丹娘花了偌大的心思,被閻羅望一句話便拱手獻出,自然心有不甘。
但閻羅望雖然只是芝麻大一個小官,卻也是個官。
他瞞了身份好不容易進了衙門,怎肯為一個女人輕易扔掉前程?再不甘心,也只能等攀到閻羅望頭上再說了。
說服自己不難,說服丹娘卻不容易。
與她勾搭成奸是一回事,想讓她心甘情願為自己把身子交給一個陌生男人是另一回事。
跟自己奸宿月余,丹娘的風情漸解,但她骨子裡畢竟還是個良家女子,又一門心思要嫁自己,怎會平白污身,放著貞節婦人不當,去做人盡可夫的婊子? 左右都是難捨,由不得他不舍掉一邊。
只是沒料到強姦會變成輪姦,那幫傢伙又如此混帳,連烙鐵也使上了,險些把好端端的婦人玩成殘花敗柳。
想著,孫天羽不由朝丹娘腹下看去。
丹娘一直並著腿,剛才一番雲雨,鮮血滲出,洇紅了一片,猶如片片杏花沾在腹下,在白嫩的腿間隱隱露出少許,連字跡也模糊了。
看到天羽軟垂的陽具漸漸硬起,丹娘忽然翻身投入情郎懷中,以難以想象的熱情磨擦著他的身體。
兩人交歡時向來是孫天羽主動,丹娘曲意承歡,有時花樣太過羞人,孫天羽還要用點兒強。
但這次,丹娘卻主動得令人意外。
她輪番用唇、舌、手、乳、陰甚至菊肛服侍情郎的陽物,用上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技巧,當孫天羽射精時,她緊緊擁著情郎的身體,讓他把精液盡情噴射在自己體內深處。
孫天羽溫香軟玉滿懷,肉棒仍在丹娘柔膩的蜜穴內插著。
這次射精分外暢快,身體猶如飄在雲端,懶洋洋連手指都不願動。
真沒想到,這媚人的尤物一旦主動,竟會如此銷魂,孫天羽閉上眼,享受著丹娘無微不至的服侍。
那具香滑的玉體緊緊地纏在身上,粉頰貼在頸中,在他腮上、頸下久久親吻著。
忽然肩頭一痛,被丹娘銀牙咬住。
堅韌的皮膚被齒尖刺破,滲出鮮紅的血液。
接著頸側一熱,已被丹娘的熱淚打濕。
孫天羽沒有說話,緊繃的肌肉卻一點點放鬆下來。
************ 「瞧瞧!瞧瞧!」 一柄泥金大扇迤邐打開,玉骨金鉤,正面是工筆的亭台樓榭,畫閣池苑,金粉濃飾,極盡富麗,上題著「御苑春色」。
背面是一首八律:「絳績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臨仙掌動,香煙欲傍袞龍浮。
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到鳳池頭……」 閻羅望兩手捧著扇子,滿口酒氣地念著,臉上幾乎放出光來。
「好詩!好詩!」眾人紛紛附和,不過沒一個人聽懂。
「這可是御賜的聖物。
」閻羅望珍而重之地把摺扇放在匣中封好,他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天雖熱卻還捨不得脫掉官服,此時挽了袖子,得意洋洋道:「封公公跟本官相交多年,才把這御扇送了本官,道是見扇如見聖上。
這次拿了白蓮教左路信使,查獲逆匪密信,立下平叛第一功,封公公聞訊大加褒揚,待稟報皇上后還有賞賜,到時論功行賞,加官晉爵自然是少不了的。
哈哈哈哈……」 「恭喜大人,恭喜大人……」眾人連聲恭賀,儼然主官已經換了烏紗。
閻羅望傍晚回到獄中,眾人設宴為主官接風洗塵。
他這番話猶如安胎藥,眾人心裡的鬼胎都安分了不少。
攀上封公公這根高枝,白孝儒的案子就是漏了馬腳,有東廠大太監一句話,也沒人敢捋虎鬚,諸人一通歡飲,亥時方散,獨獨孫天羽留了下來。
閻羅望歪在椅上,醉醺醺道:「有什麼事嗎?」 孫天羽笑道:「大人走時吩咐過的。
您看這酒……」 看到酒封上題的「杏花春」,閻羅望酒意頓時醒了三分。
白孝儒這筆字寫得又瘦又硬,跟他那把老骨頭有得一比,硬梆梆的,不但扎眼,而且鬧心。
不過……他家的娘子卻是嫩得掐出水來。
「你是說……」閻羅望猛然醒起,騰地站了起來,「人在哪兒?」 孫天羽朝他身後一指,收了手笑瞇瞇說道:「卑職告退。
」說著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後堂紅燭高燒,一個婦人側身坐在床邊,兩手纖指交迭放在身前,襯著華服艷妝,白凈得如同明玉。
她低頭望著指尖,明眸霧一般蒙著層水氣,外廂的喧嘩笑鬧清晰可辨,丹娘心底卻是一片冰冷。
閻羅望邁著方步踱進房內,見到玉人在側,不由心花怒放。
丹娘孝期已滿,換了一身大紅妝束,又刻意打扮過,燭光下整個人如同一粒明珠,散發出耀目的光華。
聽到腳步聲,丹娘緩緩起身,跪在地上。
閻羅望吐了口酒氣,喝道:「抬,抬起頭來!」 丹娘揚起臉,勉強一笑,說道:「閻大人。
」說著脂紅的唇角流露出一絲苦澀。
閻羅望醉眼迷離,未曾留意——即使看出來,他也不會在意。
閻羅望扶著床榻一屁股坐下,丹娘低了頭,俯身幫他脫下靴子,然後給他寬衣解帶。
閻羅望酒勁陣陣上涌,不等丹娘幫他解開衣帶,便一把摟住她的身子,重重壓在榻上。
丹娘咬住紅唇,也不掙扎,任由他扯開自己的衣衫。
閻羅望小小的官帽滾到床下,袍服敞開,猶如一頭狗熊壓在丹娘身上又咬又啃,不時發出野獸般的粗喘。
丹娘任他在頰上頸中親吻,只小心地側過臉,不與他唇齒相接。
不多時,丹娘便羅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膀,閻羅望去拉她的肚兜,那系帶在背後打了個活結,他不耐煩去解,索性扯了個粉碎,一手一隻,拿住丹娘的雙乳,喘著氣道:「好一對奶兒,不知道能不能擠出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