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狐 - 第九十二章憐愛(H)

幽娘要瘋了,謝靈運半個月動不動就道歉,話也不好好說,到底在自責什麼?
謝靈運心思如海,她猜不透,所以別在折磨她了,她腦子不好,什麼都不懂,現在更加不懂,他封閉自己,不願告訴她發生什麼事。
幽娘把所有可能都想遍,不斷變個法子安慰他,總是治標不治本,彷彿有個不願讓她見到的傷口。
她總覺得謝靈運離她好遠好遠。
幽娘對天立誓,她真的好想安慰謝靈運,可是她找不到辦法了。
無措、委屈、著急。
一滴熱淚無聲落在他的腹上,她錯愕摸著臉龐。
天空下起第一滴雨,緊隨其後是漫天大雨。
壓著哽咽的聲音,儘力讓自己維持平靜:「要我怎樣,你才願意原諒自己。」
她提起手肘的衣裳抹淚,故作倔強:「你打我也好,做死我也罷,我不怕,就怕你什麼也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受著。」
謝靈運摟著她的腰翻了身,他留著細汗,似乎在極力忍耐下身的快感,撫著她眼尾溢出的晶瑩,指尖彷彿摸到烙鐵熾熱:「我...恩...恩斯...」
幽娘不聽他辯解,肚子用力使了勁起身將謝靈運的脖子拉下,她蠻橫咬著謝靈運的嘴唇,似是在報復。
她雙眼通紅,朱唇一張一合恍眼,她說:「動了就別停。」
幽娘杏眼如幼獸一般含著水光,臉頰帶淚痕,哭紅了鼻子,樣貌非常惹人憐愛,恨不得將全世界奉獻給她,只為搏美人一笑。
幽娘難耐的屈起腳趾,指甲微微嵌入他的肩頰骨,她一聲聲叫喚著「阿謙」。
謝靈運俯身如最虔誠的信徒寢吻左胸前的紅疤,每一下撞擊克制溫柔,似乎在觀察著幽娘,只要她感到不適,馬上放緩力道。
如徜徉在海上,一下下被推上浪頭,淫液浸濕了他的腹部,幽娘高潮結束全身癱軟,腦子在極度歡愉中呈現一片空白。
謝靈運見幽娘滿足,停止動作正要退出去,兩條腿扣在他的腰間,不讓走。
微弱火光將她迷離的眼褚添了些神秘,高潮過後她的呻吟帶著媚人的黏膩:「不行,你還沒舒服。」
她抬起腰將抽離一半的性器吃了回去,舒服的呻吟著,她坐起身環著謝靈運的脖子,鼻間從胸口一路上滑到唇瓣,然後深吻,舌頭交纏著幽娘彷彿要吃了謝靈運,她舌頭捲過唇瓣:「我還要。」
轟一
兩人慾望之火引燃。
幾乎是幽娘在指引著謝靈運。
「阿謙,柔柔胸。」
「阿謙,親。」
「阿謙,重一點。」
「還要...別停...」
「嗯...不要走!」
「好大...啊哈...再深一點也...沒關係。」
情至深處,幽娘已經陷入狂潮口不擇言,而謝靈運依舊埋頭苦幹。
似乎不滿意他的力度,幽娘自己動了起來,馳騁在謝靈運身上,乳肉蕩漾著,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起勁的動起腰肢吞吐讓她達到極致愉悅的東西。
慾望不斷攀升迭加,他抓著幽娘的腰,也動了起來,兩人更加貼合交融。
狐狸精天生媚骨,即便不刻意使用媚術,平日依然能在不經意間獲得他人的好感,更別提動情時散發出來的氣息,勾人心魂,使其輕易墜入溫柔鄉。
他似乎陷入了幽娘的溫柔鄉,一條腿擱在他的腰,另條腿置於肩上,挺腰送了進去,一下下鞭撻著。
水聲怕打聲頻傳,幽火不知在何時滅了下去,床幔悄然落下,月光透過黑木窗格滲了進來。
外頭迴廊連綿,婢子拿著竿為兩側紅燈籠舔上新火。
後院樹上,金玄子抱著酒葫蘆沉睡。
前院地下,羅剎老道有兩縷氣息復在狐狸玉佩上,稍作調整便能聽見玉佩周圍的聲音,羅剎老道正與梁叄紅分享。
見梁叄紅沒反映也不惱,越說越興奮。
「前輩也是過來人,應當知曉『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梁叄紅只說一句話,就讓羅剎老道安靜下來,隨即黒氣四散席捲整間密室,爆走一陣子,將梁叄紅臉上割了口子。
金玄子感受到失控的魔氣,立刻睜眼,一愰身潛入密室,抓起梁叄紅就走,黒氣似洪水衝來,最終撞在無形的牆上,發出憤怒的嘶吼聲。
梁叄紅吐了口血沫子,踉蹌兩步,抹著嘴角:「師傅。」
金玄子蹲在無形牆前,打量羅剎老道:「他怎麼了?」
梁叄紅慘白著臉,他身上很多道口子,血液滲紅了白凈的道袍:「前輩情緒不穩失控了。」
「記得去包札。」金玄子見梁叄紅沒什麼大礙,叮囑幾句后,搖了幾下酒葫蘆回去樹上歇息。
霖妃苦不堪言,自從被錢鬼抓到每日每夜都在受他的折磨,大半夜故意搖酒葫蘆,不讓她睡個好覺。
「金玄子。」她聲音突然變得輕柔撩人心魄,這般溫順讓金玄子想起當年,他們當年曾經的繾綣纏綿,她繼續說:「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還不錯。」金玄子一隻腿隨意曲起,他靠著樹榦望著月:「創教斂財,收徒養老。」
「可我過得不好。」她聲音低了幾分:「我一直在尋他,我花了好幾百年,終於見著他轉世一面,他什麼都沒做,你們卻盼著他死,我什麼都沒錯,你們卻迫著我亡。」
金玄子回憶起人皇,一代天驕,只可惜他尚有執念拒絕封神,不然霖霖也不會苦尋他多年,早該在九重天上做一對神仙眷侶:「你可聽過『功成不退皆殞身』的道理?」
她疑惑地問著:「道理?什麼道理?」
金玄子拔了酒葫蘆的栓子:「來來來,我慢慢與你說。」
金玄子除了愛財,還好為人師,熱愛說道理,以前他總拉著霖妃說些雜談,下至枝微末節,上至天文地理,一說便能花上半宿,那時霖妃不懂事,被他一張嘴騙得團團轉,甚至還丟了心。
想到此,霖妃暗想當年真是瞎了眼,她拿定金玄子這鬼的脾氣,但凡遇上說「理」,他都會用豐富的肢體語言來圓滿自己的演說,通常會強迫人看他的「表演」,所以霖妃故意引他與自己說理,想藉此逃離這酒葫蘆。
似乎人少了些什麼,就會迫切假裝自己還有,他少了「情感」,所以努力裝作自己還有「情感」,證明自己還是個「人」。
以前霖妃未曾多想,只當他是個聲情並茂的才子,後來細想,就只是他娘見錢眼開的冷血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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