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織綉頓時充滿罪惡感,她答應狐王要做幽娘的婢女,又承諾謝靈運會好好看著幽娘,如今為了自己的私慾,她食言了。
她顧不得滿地鮮花,跨過花,她慌張的說著:「那我們趕緊去找,京城這麼大,而且小姐初來乍到能去哪裡,她不識路,又好騙,萬一...」
她越想越害怕,她剁著腳自責:「都怪我、都怪我,我早該察覺到小姐那麼久都沒有聯繫我,是不是出了事。」
念白方丈柱著錫杖緩緩走出來,他看了來人,竟然看不透他的虛實,本能覺得來者不善,白織綉轉身急急忙忙跟念白方丈説了來龍去脈,還說要自己要離開法王寺,去尋幽娘。
念白方丈捻了自己的鬍鬚,不急不徐的說:「公子若是尋人,便隨老衲來罷,與公子有緣,老衲為你卜上一卦。」
廂房內,念白方丈讓謝靈運抓了一把米,撒在黑玉盤上。
像是下雨的聲音一般響起,米落完,白織綉抓著念白大師的袖子急躁的問:「小姐到底在哪裡?」
念白方丈側頭看了手袖的位置,清了喉嚨,說了聲:「自重。」隨後將自己的袖子往內攏,深怕白織綉再抓一次似的。
白織綉撇撇嘴,將手收了回來。
念白方丈重新凝神看著黑玉盤上的米粒,他閉上眼,雙手合十,嘴裡念著晦澀的經文,莫約過了半刻,他睜開眼,收起桌上的米粒,他神色不明的看了謝靈運,一副欲言又止,最終嘆了一口氣:「公子所尋之人,近在直尺。」
謝靈運站起身,他做揖:「多謝念白方丈,改日再來答謝您。」
念白方丈手中掂著米袋:「公子言重,左不過是順手之勞罷了。」
謝靈運急著尋幽娘也不多做口舌,轉身就走。
他讓白織綉留在念白身邊,白織綉看著他的背影欲追,一隻手搭住她的肩膀,只見念白方丈朝自己微微搖頭。
這是念白方丈相見以來第一次觸碰她,白織綉欣喜若狂,想要回握時,他的手飛快收回,白織綉只摸到他的殘影。
她有些失望,但也還能接受,誰叫他是出家人,她喜歡的人又是出家人。
念白方丈一掛難求,幾千金才求得一掛,如今他卻說不要回報,白織綉兩事不明白:「為什麼不讓我跟去?又為什麼不收公子的錢?」
白織綉心底暗自期待念白親口說出「因為我捨不得你、因為是你,所以一切都沒關係」就像當年一樣。
念白方丈瞟了一眼,白織綉笑得花枝亂綻,,他將手中的米袋倒上黑玉盤,只見有的米粒攔腰截斷,有的化作粉塵,僅剩幾粒是完整的。
他習字如金:「不能去、不敢要。」
白織綉實在忍不住,對於佈道解惑他能侃侃而談叄個時辰不是問題,對她說超過叄句都嫌多似的:「每次都神叨叨,說話都去頭掐尾,你是不是嫌棄我?」
「盡量離這位公子遠點,此人為惡,天下大亂,為善,天下太平。」念白大師摸了鬍鬚:「洩漏天機,折壽。」
白織綉先是錯愕,隨後欣喜若狂:「那你再跟我說說,搞不好説一說,趕明兒你就死了!」白織綉學著念白摸了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抬起頭認真的説:「你可不能涅槃,要死乾凈一點,知道嗎!」
念白方丈重重嘆了一口氣,不語。
題外話
?_?過了12點,我知道你有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