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了大哥留在台灣,但她的內心深處卻非常不安,害怕內心的記憶再再度撕裂她的心。
一個人的一顆心被撕裂一次就夠了,因為那傷痕永遠不會撫平…… ★☆★☆★!停下來!不要!我才土七歲呀! 對不起,我傷害了自己;對不起,我的身體。
對不起,不管是幸福還是未來,都無法給你。
好痛、好痛,不僅是肚子痛,心也好痛……,很對不起……一聲巨響,被驚醒的江詠曦睜開雙眼,迅速從床上坐起身,茫然一望,被風吹開,撞擊到窗框,發出聲響。
唉!怎麼會作這種夢呢?明明幾乎已經忘記了……掌掩住在睡夢中淚濕的雙頰,右手下意識地摸著肚子,彷彿想要尋找什經有過什麼,但是,現在空空的……是地理環境的關係!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待在台灣,明明觸景傷情是真有還要故作堅強。
江詠曦望著燈火通明的卧室,微微嘆口氣。
土七歲之後,她就習慣睡覺要開在黑暗的環境會讓她心慌意亂。
尤其母親過世之後,她的癥狀更嚴重,黑暗的地方就會恐慌。
她瞄了瞄床頭的時鐘,現在才凌晨三點鐘,一片寂靜無聲。
在大家都在睡夢只有她一個人清醒著,而且是痛苦地清醒著,這會讓她覺得更孤獨,網找個夜貓子網友聊天吧! 緩緩起身穿上厚棉外套,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明,她打開卧房門,走進,卧房對面的書房門稍稍開啟,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裡頭一樣光亮。
看來只有和陌生人閑扯淡可以讓她暫時忘卻痛楚…… ★☆★☆★曄,你終於回來了!我打了好多通電話給孔繁毅,希望他轉達消息呢!」親高興得闔不攏嘴。
她千盼萬盼這個兒子能回家探視父母,沒想到他六年來只是寄明信片回家報平安,連一通電話都不打。
「媽,你好嗎?」范永曄淡淡地問候母親,但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我很好,我很好。
」范母眼角含淚,欣慰兒子終於回家了。
「你爸爸身體是頭髮白了很多。
」還在生我的氣嗎?」曄的語氣淡得不能再淡,彷彿只是陌生人的對話。
范母聽齣兒於刻意的的身子倏然一僵,淡淡的哀傷浮現在眼角,一陣沉默的對視阻隔了彼是壓抑悲傷的情緒,強打起精神,展顏面對兒子。
「你爸爸他……表面上是這樣,但我知道他其實很想念你。
幸好今天你回來他等會兒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淡漠的范永曄踩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客廳,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爸,生日快樂。
」這是他們父子六年來第一次見面,卻生疏得讓人心寒。
范立凱迅速放下報紙,抬起頭看著好久不見的兒子,雙眼瞪大,沒有欣喜反。
「你這個不肖子,竟然無聲無息地離家出走!要不是你會寄明信片回來報平以為你消失了!你到底去哪裡了?」在台中。
」范永曄淡淡地解釋,看不出情緒的起伏。
「你去台中做什麼?」大學,然後工作。
」簡潔的回答,彷彿多說一句話是種浪費。
「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范父臉一沉,神情執拗。
「我知道。
所以我有寄明信片。
」范永曄的回答依舊平聲靜氣,毫無起伏。
「明信片上沒住址,要不是你媽去年在路上碰到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孔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你在哪裡……我真是白養了你這兒子!」范父全得臉都白了。
「爸,平心靜氣,火氣不要太大。
」他淡淡地說。
「你年紀不小了。
」也知道我年紀不小了?那你竟然還讓父母親這麼擔心!」范凱立越說越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顧自己。
」他的語氣不是很在乎,還有點淡淡的不離,但范凱立沒注意到,一旁的范母倒是注意到了,一臉憂心忡忡。
「你這是什麼話?」范凱立的語氣又激動起來。
「你別忘了,我只有你這麼」還有一個兒子,不是只有我。
」范永曄淡淡地反駁。
「我早就不把他當我的兒子了。
」嗎?」范永曄譏嘲地說。
雖然他從未見過唯一的哥哥范育民,但對父親到心灰意冷。
范永曄出生於宗教世家,他的父親范凱立是基督教會牧師。
范凱立在娶范永家華前,曾經有過一段婚姻,育有一子范育民,後來雙方離異,兒子爾後范凱立又娶了陳家華,生了一個兒子范永曄。
小時候,住在知識不流通鄉下的范永曄經常遭同學取笑,同學們搞不清楚牧差別,譏諷他的父親「牧師還能結婚生子?而且還娶兩次!」從小安永曄就在這種被取笑的童年阻影中長大,造就他在青春期的叛逆、張也鑄成了一項人生中的大錯。
范母眼見丈夫與兒子開始針鋒相對,急忙當和事佬,轉移話題。
「永曄,你不要先吃些東西?」,我不餓。
」他只是經過這兒,順便回來看看而已,進家門根本不在他。
「那吃些水果吧!」范母連忙幫兒子張羅。
「好。
」對母親,范永曄一向不會怒氣相向,但想到當年她沒有站在他這邊心中仍有許多怨懟。
「你在台中做什麼工作?為什麼不回家來?」范凱立又急著想知道兒子的行 「我想要訓練自己獨立。
」范永曄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漠和譏嘲,「畢竟我已不需要一直靠著父母。
」也不能失去聯絡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從小是這樣教你的嗎?」范來,又開始怒目相向。
「爸,你別管,反正我做事會有分寸。
」么?你敢這樣對我說話?」范凱立咆哮道。
懶得聽父親怒火四射的抱怨與咆哮,范永曄拿下眼鏡,揉揉發酸的鼻樑和酸覺得異常疲倦。
昨天知道母親打電話來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連他最愛的工業設計工作也晚上更是失眠一整夜,腦海中想的全都是她,想到自己當時的自私和是千刀萬剮,也無法抹去他內心的歉疚。
「你怎麼不說話?當我的話是放屁嗎?」父親依舊在他耳邊咆哮。
他戴上眼鏡,「爸,既然你那麼討厭見到我,我就先離開了。
」父母親反應過來,他倏然轉身離去,不管背後的吼叫聲與啜泣聲。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
他們父子之間本來就有點生疏,父親忙於宗教工作,母顧父親的需求,至於他,在發現自己常被附近鄰居的小孩取笑之後,與內向,常常逃學躲到樹上,直到放學之後才回家。
很可笑的是,父這一切。
趁夜驅車趕回台中的住處,已經是晚上土一點了。
他疲倦地癱軟在床上,試以應付明天的工作,但過了半晌,依舊無法成眠。
他睜開眼睛,起身打開床邊桌子的抽屜,拿起他的收藏寶盒。
盒子里滿是他從小到大的圖畫。
小時候遭受同儕的取笑時,他總會躲在樹上屬於自己的世界。
那時繪畫對他而言主宰著他生命的一切,閉塞與被可以在繪畫的魔幻世界里,找到情緒的出口。
也因為對繪畫的技巧與熱愛,他才能一步一步成為工業設計師,讓自己的情成為一件件與眾不同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