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願睡得並不安穩,後背靠著硬邦邦的石頭,觸感冷冰冰的,完全沒有窩在他懷裡的感覺,她睜眼,果然不在他懷裡,下意識摸向耳垂,定位器還在。
黎願捏了捏酸軟的肩膀起身,壓低聲音在安全範圍內尋找,連石頭縫都不放過,“程……程勁川。”
“程勁川你在哪裡?”
已經漲潮了,黎願跑到沙灘邊叫了幾遍都沒有人回應,心情愈發低落,抱著雙膝孤零零一人看天邊的日出。
嘴裡不住抱怨,嘟囔道,“說好不會丟下你不管,現在你卻一聲不響把我丟下了,騙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不過走了也好。
日出直射,照得眼睛刺痛,黎願揉了揉眼睛,將頭窩在腿上發獃,也不知道唐牧能不能找得到她。
“不想看到誰?”程勁川提著一個黑色行李包,遠遠看到小姑娘在岸邊坐著,日出的金黃色照著她的身影,看起來像是被人丟棄的流浪貓鍍了層金光。
他全身濕漉漉的,短褲和頭髮還滴著水,唇色發白,好笑地看著某人以為他不告而別在生悶氣。
黎願猛然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起身緊緊抱住他,眼淚傾瀉而下。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s an ye shuwu.vi p
“唔唔唔,我…我以為你離開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包,將人抱緊細心安撫,終究還是個愛哭的小姑娘。
“你去找這個怎麼不跟我說。”
“反正離得不遠,沒用多長時間。”男人無所謂道。
“可是我還在睡覺,把我丟下也會很危險啊,萬一山上有野人呢?”
程勁川嘴角微揚,“還真沒想到,下次注意。”
黎願撲在他胸前抱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主動跟他一起提著帶回來的包,東西挺重,費了很大力氣。
程勁川脫了衣服,擦乾身上的水珠,懶洋洋地靠著旁邊的石頭,拿出手機擦拭,看她收拾。
黎願將包裡面的物資一一擺放出來晾乾,有些電器泡水已經不能用了,除了一些很小件的生活用品和簡易食物,還有小帳篷和小毯子,看到包裡面居然還有4瓶純凈水,她擰開一瓶遞給程勁川讓他喝。
程勁川確實渴得厲害,但也只喝了兩口,又遞迴去給黎願讓她喝補充水分,黎願重新打開另一瓶也喝了兩小口,在瓶身做了記號以免會喝錯。
天已經大亮,依舊沒看到救援跡象,這裡明顯不是昨晚掉下懸崖那一邊,地形複雜,搜救需要時間,再者,沒有信號覆蓋,所帶的通訊工具成了廢鐵。
他們往裡走些,黎願在天然形成的結實山洞支起帳篷,程勁川在一旁找柴火取暖,這裡晝夜溫差比較大,早晨和晚上都挺冷的。
山上是一大片一望無際的密林,所以不缺柴火,程勁川去旁邊摘兩顆椰子,用行軍刀切開補充水分,知道黎願不捨得喝那點純凈水,她委屈但全程都沒有抱怨。
“你的手不能再用力了。”黎願上前阻止,擔心剛剛給他包紮的傷口會崩開。
“你不是口渴嗎?”
“我不渴”
“撒謊。”
兩人簡單吃了早點,黎願發現程勁川臉色不對,探了探他的體溫,明顯發燒了,究其原因大概是傷口發炎外加泡太久的冷水引起的。
回帳篷喂他吃退燒藥,蓋著薄毯子,中途他出汗,又給他擦了身體,某人恬不知恥讓她連那裡也擦一下,說是腌壞以後就不能用了。
黎願耳根子都氣得通紅,最終還是幫他擦了。
中午岸邊溫度上升,躲在陰涼的山洞剛剛好。
見他熟睡著,她用剩下那半瓶水給自己擦了身體。
希望唐牧是最先到的,最好多帶些人來,把主動權握在手裡,不然很難擺脫這個人。
雖說想儘快擺脫他,但他現在這麼虛弱,如果遇到追殺的人會連命都沒有,他對她那些行為很討厭,但還不致死。
黎願剛要拉開帳篷,身後沉睡中的男人睜眼,抬手拉住了她。
“去哪兒?”
“出去外面看看,萬一有救援的人呢?”
“不會那麼快,過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