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郎先是有些失落,隨後便輕輕地回道:“好,等著姑娘……姑娘好生睡覺,大鵬會保佑你的。
”說完,便含笑出去了。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自已倒沒什幺,一天到晚該王什幺還是王什幺。
可花三郎與魏嬤嬤卻明顯緊張了,除了我睡著的時候看不見他倆的身影外,其它時間是全天候的守候。
我能體諒他們的一片苦心,可著實有些煩了。
我走到哪,他們隨到哪,那,本可憐的一點隱私豈不是全在陽光下了?看我一臉的不高興,花三郎無奈地說:“本忍忍好嗎?待把櫻桃找到了就好了,大哥他們不是派人去找了嗎?應該很快的。
”我聽說丑得知櫻桃跑了也很緊張,派出很多人去找那個死櫻桃。
也一再叮囑我不許出院門,更不許出府門。
而且跟大少爺天天要到“清風冷月”來看看,好像早晚點名似的,弄得我自已都有些緊張了。
這天晚上,剛把睡意朦朧的花三郎趕回去,值夜的老婆子陪著一個人來了。
我明明聽見了,卻裝作聽不見,嘴裡嘟噥道:“死花生糖又來做什幺?魂掉在這兒了?”罵歸罵,心裡還是喜洋洋的,一個人被人重視總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在後屋躺下的魏嬤嬤忙披衣起床,將一個人領了進來。
魏嬤嬤忙的不亦樂乎,一邊點燈一邊喊我,還招呼來人:“四少爺請坐,老奴這就請姑娘起來。
”什幺,不是花生糖啊,花四郎半夜來做什幺呀?魏嬤嬤來請第二遍,我才懶洋洋地起來。
披著刺蝟一般的亂髮,趿著鞋,鼓著降落傘般寬大的睡袍,揉著眼出來見客。
坐在桌旁有些忐忑不安的花四郎,見我出來,忙站了起來,將手中擺弄著的一個東西遞給我,淺笑不語。
我接過,又是一隻花籃。
只是這隻花籃很有新意,湘竹劈成的細篾,編織成一隻展翅的大鵬。
大鵬體格矯健,渾身散發出一種無言的力量。
用藍絨做成的眼珠子,透出柔和的光來。
彎鉤似的嘴微微張開,我看見一顆紅珠子被狠狠地咬在了舌尖下。
大鵬的腹下,那雙強勁有力的爪子,卻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朵我最喜歡的紅玫瑰。
花兒肯定是現採的,上還滾動著雨珠呢……好玩,我還從沒見過鳥型花籃呢。
”我翻看著,對花四郎半夜造訪的不滿在瞬間消失殆盡。
我還不明白的是,這花四郎不是跟櫻桃挺好的嗎?他們從小一塊長大,上回還跟我求情來著?我沒有將心裡的疑慮用語言表達出來。
我的眼裡,卻藏不住心事,將所想的一切給了花四郎。
花四郎從鳥嘴裡掏出那珠子,用力一捏,一手的殷紅,忿恨道:“我都聽說了。
她害別人,興許都有無法明說的因果牽扯。
可她要害你,卻是說不過去的,咱們大夥都不依!你跟櫻桃她會什幺有仇恨?姑娘如此單純且一心善待他人,連老天都會另眼相看。
她為什幺要給你下毒?她簡直瘋了!”花四郎真的越發令我感動了。
一個人被愛著,其實也是挺幸福的。
夜深了,花四郎帶著一臉的溫柔,雙眼不眨地看著我。
第一次伸出手來,將我零亂的頭髮一一地捋到身後,然後萬分愛戀地說:“姑娘放心的休息,沒人敢來害你的。
”說實話,這個時刻,我真的有想撲到他懷裡的衝動。
但我剋制住了,花三郎,花六郎,再加上個花四郎,這混亂的局面,我該如何收場啊。
但我不忍心傷他。
惦起腳,快快地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如蜻蜓點水,又如微風輕拂。
然後跳開幾步,嬌俏地笑道:“你快回去吧,明兒再來?”花四郎愣住了。
他手撫著親吻處,眼裡全是我的影子。
他好像在下什幺決心,跟自已搏鬥了好一會兒,他低下頭去,掩去一片暈紅,低低地說了句:“姑娘,我……我……我能親你一下嗎?”聲音低的似乎只在口腔里顫動,但我從他的唇形上讀出他的意思了。
花四郎讓我動情之處,不是花六郎的霸氣,也不是花三郎的柔情,而是另外一種可憐楚楚的情愫,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你會覺得,傷了這幺一個人的心,你就是在犯罪!但我現在的心緒亂糟糟的,好像裡邊進不去人。
我淺淺一笑:“明天行嗎?”花四郎先是有些失落,隨後便輕輕地回道:“好,等著姑娘……姑娘好生睡覺,大鵬會保佑你的。
”說完,便含笑出去了。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的有些瘮人。
殘月如鉤,星偏西移,淡淡的輕風帶著夏夜的靜謐與清涼,將白天燥熱的無法休憩的人們不自不覺地送進酣甜的夢鄉……做夢、囈語、鼾聲,加上磨牙與不經意的手舞足蹈,組成了夜的舞台。
在這裡,人們沒有階級門第觀念,沒有高低貴賤之說,只有分表演水平的好劣與故事的精彩與否。
屋內不知什幺時候瀰漫起一股甜絲絲的香味,想必是魏嬤嬤又熏起驅蚊草了吧?不一會兒,我也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我很快便做夢了……夢裡,月色如水,柔柔地從門縫裡鑽了進來;門外響起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好像是那種細雨潤物的聲音,又像是耗子輕手輕腳路過聲音……微風輕輕地撩起輕柔的紗帳,一團黑影印在了潔白的紗帳上,左右晃搖……夢裡的我笑了,心想,晴嬌總是半夜起來,看看我有沒有踢被啊,有沒有將腿伸出蚊帳去喂蚊子啊,她最像老媽了。
我不吱聲,等她來蓋被子的時候突然出聲嚇她一下,最好玩……突然,我又想起晴嬌好像已經死了,夢中的我驚叫起來,伸手便去推那個黑影,“晴嬌,晴嬌……你不是死了嗎?你怎幺又回來了?”晴嬌嘿嘿地笑著,伸手還來摸我的身子,“我不是晴嬌,我是-”“你是誰?你半夜來我的屋裡做什幺?”我舞著手,亂嚷。
心裡張,還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你不認識我嗎?應該是扒了皮燒成灰也認識吧?我是被你害慘了的櫻桃!你說到你的屋裡做什幺?”聲音變得阻森森的,就像從地底下慢悠悠地升上來似的。
櫻桃?我一個激靈,拚命地掙開眼。
天啊,那個讓人四處找不見的人,櫻桃。
她正站在我的床前,一手撩帳,一手執著一盞昏黃的小油燈,正玩味似地看著我。
這讓我嚇得不輕!我邊往床裡邊退,邊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來做……做什幺?你從哪哪裡進來的?”櫻桃仍是那樣看著我,燈光將她的臉得非常不均勻,暗一塊明一塊的。
“你怕什幺?你們不是到處在找我嗎?我現在送上門了,你倒怕了?問我在哪裡進來?笑話,從大門進來的呀,大搖大擺地進來。
”“你要王嗎?”心,稍一安定下來,我便膽粗了起來。
前後都睡有人,怕她怎地?再說了,我會一些簡單的女子護身術,還會點,一個櫻桃不是我的對手。
櫻桃反而在我的床沿上坐下了。
她拿燈在我的臉上照了又照,甚至還想伸手來捏我的臉蛋。
“不想王嗎,想你了,來看看你……唉,你說同為丫頭,為何你的命這般好?王爺待你如親生,幾個少爺圍著你打轉,”她又拿起那個大鵬花籃,翻看著,卻是一臉的鄙夷:“一看就知道是花四郎那個傻瓜的傑作。
像他這幺老實的人都成天被你媚惑的五迷三道的,真不知你使了什幺妖法。
你讓人眼紅的流血,你說你這樣的人還活著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