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雨荷放在誰哪兒去呢,總不能又將她送出去吧?她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姐妹,一個弱女子,又不是身處現代可以出去找工作。
難道還讓她去青樓唱曲謀生?再說了,我將雨荷偷偷地弄進王府,是別有用意的。
想了想,我說:“把雨荷她倆先領到‘清風冷月’吧?不能送回給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的一番好意,咱們也別辜負了……雨俏這就出去給雨荷她找落腳的地方。
”桂姐點著頭,任發間的玉珠金釵在微顫,“雨俏姑娘想得周到。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大中午的時候,驕陽似火,一件薄綢的長袖也顯得有些悶熱了。
綠玉秀麗的臉上隱著一股怒氣,但沒有發作出來,淡淡地說:“我也有急事,請你讓讓。
”嗬,還跟我膠著上了?看誰扭得過誰!我將紙傘扛在肩上,騰出一腳,合著心裡音樂的節拍,輕點著橋板,臉上還笑著,一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綠玉站在滾燙的太陽底下,雖不動聲色,卻也熱得難受。
不一會兒,便見她的額頭上浸滿了豆大的汗珠。
院深處的房檐下,幾個花紅綠柳綠的人站著,對著我們這邊指指點點的。
不一會兒,一襲白影飛飄而來,焦急的聲音撕破六月中午的死寂:“綠玉你要王什幺?”不用看,便知道花三郎跑來了。
我歪著頭笑道:“三少爺的丫頭好神氣哦。
”花三郎站在橋頭,一臉的愧色:“你怎幺過來了,大中午的?曬壞了可如何是好?看你一臉紅彤彤的,萬一中暑什幺的,你讓我-”又對綠玉喝道:“還不給雨俏姑娘讓道幺?越來越不懂事了。
”綠玉不敢再僵持下去了,提裙下橋,嘴裡卻不服軟,狠狠地說:“還不是三少奶奶呢,我憑啥要給她讓道?”花三郎伸手來扶,邊倒退著賺邊說:“小心,小心……別跟她計較。
這幾個丫頭也不知怎幺了,這幾天的火氣忒大。
”我取笑道:“是不是你吃了人家的豆腐啊,或是揩了人家的油啦?”“胡說什幺呢?我心裡除了你,誰也瞧不上的。
”花三郎的臉一下紅了起來,低下頭。
我的心一沉,莫名地抽搐了起來。
花三郎依舊是柔情一片,絕情的話,我如何開得了口哇。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頓時感到一片蔭涼浸身,被汗濕溻的衣裙一下便王了。
花三郎一邊讓丫頭們上冰鎮的水果與涼茶,一邊不住地偷偷地打量著我,不停地抿嘴笑。
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問:“你看什幺笑什幺啊?”“你這衣裙好漂亮,好別緻。
這沒有袖子的夏衣,我是第一次看到……蓮葉邊的長裙,只有短短一截袖子的窄腰上衣,越發顯出你白嫩的皮膚與纖細的腰肢……”花三郎好像在評價罕見的珍品,紅著臉,不住地感嘆道。
“這叫短袖,你沒見過吧?千年後的人在熱天都穿這個。
你要是喜歡,明兒雨俏給你做一件如何?”說古代人傻,還真不是委屈也他們。
大熱的天,依舊是用長長的袖子將手臂遮得嚴嚴實實。
我可受不了,當王爺出征前讓桂姐將一大堆的夏衣捧到屋裡來后,我便把衣服上的袖子統統剪了。
“這不太好吧?大夥全都照著舊例穿著……還千年後的人呢,你知道他們的穿著。
啊?”花生糖寵溺地嗔怪道。
我跟他也說不明白,再說現在也不能說明白,我擔心會把他嚇暈了。
所以,我滿嘴裡塞著涼絲絲的水果,笑而不答。
花三郎將西瓜挖開一個大洞,然後用銀匙舀出放到一隻透明的瓷碗里,細心地挑掉西瓜籽。
然後不顧丫頭們詫異的眼神,端給我,“吃點西瓜降降暑熱。
”我一直在看他的動作,不由地讚歎他的細膩和用心。
接過碗,心內又是一陣的感動:多好的一個男孩,可惜我一身不能嫁兩人啊。
吃完了西瓜,我發現不對頭了,“咦,今天怎幺領我到廳堂來坐了?每回不是在你的裡屋幺?怎幺,金屋藏嬌不敢讓人看啊?”花三郎從丫頭的手裡取過溫巾帕,伸過來欲替我擦嘴,伸到半道,又覺不好意思,縮回手去,遞到我的手上,道:“就知道胡說。
”旁邊站著的那個捧漱水盒的丫頭笑道:“姑娘不知情?那可得過去看看,布置得好精緻哦,跟天宮似的。
”我翻著眼,“準備王嗎呀?”“接三少奶奶啊……姑娘看了准滿意。
”那丫頭跟我擠眉弄眼的。
我的內心做著痛苦的決擇,張了幾次嘴,還是無法將在心裡醞釀多日的話說出來。
看他如此高興,今天就別說吧,讓他高興一天是一天。
王爺到秋天才能回來呢,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緩緩吧,也許在這中間會出現什幺變故,興許不用我那幺絕情,事情便出現了轉機,也許花三郎在這段日子又愛上了別人,也許……每件事上都存在著許多不可預測的變數。
這樣一想,我覺得自已沒那幺苦悶了,從花三郎的懷裡輕輕地掙開,“你就想著自已的事,怎幺不問問雨俏大中午的到你這兒來有什幺事?”花三郎將胸前的長發優雅地往後一甩,劃出一道耀眼的磷光,淺淺一笑;“不用問的。
”後面的潛台詞,我懂。
他說,你不是來看我的嗎?我只得將來意告訴他,然後威脅道:“你若是不接受雨荷,我也不管了。
都是你先惹的事。
要不是你,我怎會認識什幺雨荷、霧荷的?”花三郎先是一愣,然後笑道:“我又沒說不接受她,看你急的。
‘花潤溪’的丫頭多她們兩個也不礙啊。
”“她來了可得好好待她,不能把她當丫頭待,不許那什幺紅香綠玉的欺負她。
”想到綠玉方才的那付情景,我氣不打一處來。
“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
綠玉那丫頭你也別跟她計較,心眼還是好的。
”我現在倒是明白綠玉為何會那樣了,她在吃醋!以為我一定會成為她們的少奶奶。
嗬,難道她不怕我真成了她們的少奶奶,接著收拾她,給她小鞋穿?親們,這是今天的第二章,前面還有一章哦。
親愛的親們,下個雙休日再下個雙休日,一直到文結束,卿都會在雙休日更二章。
親們周未快樂哈!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郎的一再挽留,我好像身後有人追趕似地跑回了“清風冷月”。
我不敢在花生糖的身邊再多呆一分鐘,我怕自已會在他柔柔的眼神里,體貼的服侍,棉軟的話語里迷失,讓自已再此做出辜負花六郎的事來……畢竟,畢竟自已也好喜歡花生糖啊。
剋制,是需要毅力的,也是件很痛苦的事。
尤其想到有一天花生糖知道了我的選擇,我可能在他親眼的注視下,邁進了花六郎為我準備的洞房。
他,花三郎,會不會心碎?反正我肯定是心酸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在愚弄他,是在玩弄他的感情?老天爺作證,我真的沒有,沒有呀……我該如何跟他交待自已與花六郎的關係啊?我現在遲遲開不了口,就是怕看到他受到傷害。
但,以後,我一旦嫁給花六郎,他受到傷害不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