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愛偷歡 - 第153節

我明白大少爺此刻的心裡都在想些什幺,他既想知道是誰下的毒,又怕事實的真相果如我所說的那樣……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我不再顧忌大少爺的感受了。
把惡如毒蠍的櫻桃揪出來大白於天下,也算替大少爺堵住了身邊罪惡的源頭。
大少爺明白過來了,他會感謝我的!“走吧,咱們別讓櫻桃等太久了。
”說完,我領頭朝屋裡走去。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的面積比丑的新房小不了多少,都是那種二進的套間格式。
可看房間的布置,就會發現截然是兩個天地。
櫻桃的房裡少了高大的箱櫃和描金雕花的桌椅,現存的傢俱顯得很單薄,有種瘦骨嶙峋的感覺。
花瓶里雖然也插著花卉,卻是在王府里隨處可見的石榴花。
可能采來多日了,蔫蔫的葉間,已落,只剩下禿禿的花蒂。
紅漆的花架子懸著粗質的紗帳,軟棉棉的,毫無生氣……看樣子櫻桃雖為大少爺所喜愛,她的生活供給還是受制於醜的。
見一伙人不請自進,紗帳里影綽綽地晃動著一個身影,一聲不耐煩的聲音也接踵而至:“不是說讓你們全出去嗎?成天進進出出的,讓我如何休養?”嗬,櫻桃還擺起姨奶奶的架子來了。
我正想開口戲弄她幾句,以泄我心頭之氣。
誰知大少爺忙不迭地近前,“你躺下罷,是我和少奶奶進來看看。
”丑一把拽住大少爺,哼聲連連:“賤貨有啥好看的?老娘來看你?想死!”櫻桃蒼白的臉從紗帳里伸了出來,她仗著大少爺的寵愛,也不示弱,聲音不大,卻剛硬土足:“櫻桃屋裡又小又亂,請少奶奶回屋歇著去吧。
”丑自來就沒把櫻桃放眼裡,對她是又恨又氣,此刻哪受得了這個?她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巴豆,衝上去,“嘶拉”一聲便扯下了帳子,狠手一揚,將巴豆甩在櫻桃的臉上。
整套動作,連續,快捷,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完成了。
“死賤貨!你以為老娘想來你這個豬窩啊?你睜開狗眼看看,那是什幺?”丑叉著腰罵著,又嫌不過癮,一掌橫掃,花瓶“噹啷”落地。
櫻桃先是坐在床中間咬著唇冷眼地看著丑,一綹青絲將她的臉遮住了大半,一縷寒光從發間透了出來。
可能是惱著大少爺任由著丑恣意自已吧?櫻桃竟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丑與大少爺都想不到櫻桃會來這一手,一時愣住了。
我自進門來便一直站在後邊看他們表演。
他們表演夠了,就該是本我出場的時候了。
這話,我也是對大少爺說的,我看他扶著哭哭啼啼的櫻桃的樣子就來氣。
“現在,我有話要對櫻桃姨奶奶說。
請大少爺和先坐下,月霓也別站著了,過來,”我將一條方凳遞給月霓,接著往下說:“幾天前,我無意中在這個屋裡發現了半碗巴豆,當時也沒往壞處想,誰知是派上這個用場的啊。
至於櫻桃為什幺要這幺做,原因嘛,現在應該很清楚吧?少量的巴豆是毒不死人的,了不起來個上吐下瀉。
這次是針對月霓的,別人再懷疑也不會懷疑櫻桃自已給自已下毒啊……晴嬌為什幺死了?你們都不清楚吧?我來告訴你們,這也是櫻桃的傑作……晴嬌活著的時候,有個心上人,在藍府的時候就相愛了,後來是雨俏求了三少爺讓那個人到王府來當書童的。
王爺決定給大少爺納妾的第二天一大早,晴嬌將雨俏拉到堆放雜物的小屋,告訴雨俏說她懷孕了。
這事僅限我和晴嬌、大少爺三人知道而已,連雲霄與月霓都不知情。
那時大少爺已決定幫晴嬌了,晴嬌沒有必死的理由。
可晴嬌最後為什幺又自盡了呢?我很痛苦,也納悶。
回‘清風冷月’時偶然間聽到了一次對話,我這才全明白了,竟是櫻桃跟二夫人說了晴嬌的情況。
當時二夫人氣怒異常,將晴嬌叫去一通訓,準備打發晴嬌回藍府去。
晴嬌覺得無臉見人,便在回‘花涓溪’的路上投湖自盡了,連帶著那個有情有義的書童也一同去了……我大悟了,頓時回想起晴嬌與我在小屋說話的時候,恍然中好像看到櫻桃的背影,櫻桃定是偷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好聽好聽,這故事編得真精彩!”櫻桃冷笑著,拍著手,散發的頭髮隨著身子的節拍而晃悠。
真是想不到,櫻桃在這樣確鑿證據面前會如此冷靜,如此無賴。
我只得搬出重磅炸彈了:“要不請王爺過來說說?王爺知道來龍去脈的全過程。
”我以為櫻桃這下啞口了,誰知櫻桃鐵板一塊,“行啊,櫻桃不信王爺是會替你圓謊的人。
別以為仗著王爺另眼相看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櫻桃這不知羞恥的樣子,真把我氣壞了!我“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行,撇開晴嬌的事暫且不論。
我想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喜訊,”不僅是櫻桃,大夥的眼睛全盯牢了我。
“九夫人,就是你口裡的瘋子……她,她好了,她把以前的往事全記起來了。
”說完,我死死地看著櫻桃,看她接下去如何表演。
誰知這時候,大少爺三下二下便將我推揉出房門,丟下三個表情各異的女人在屋內。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爺外表弱弱的,可他的力氣還真大,轉眼便被他抓到了他的書房。
我心裡很窩火。
大少爺一定是在幫櫻桃解圍,他知道我接下來所說的會對櫻桃不利。
大少爺的手依舊揪住我的肩膀。
我呼痛,忍不住用那隻可以活動的手去掰他的手指,嚷道:“放開你的爪子,抓疼我了!”大少爺好像是剛驚醒一般,忙鬆開了手,有些羞澀地低語:“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低下頭,無語,屋內頓時死一般沉寂。
廊上的五彩八哥唯恐天下不亂,不時地傳來婉轉的啁啾。
我瞪圓了眼睛,“你把我抓到你屋裡就是為了聽你說對不起?”大少爺背過身去,雙手撐在沿窗的桌上,還是無語。
這下我火大了,扭身就賺丟下一句:“本要回去了,我可沒時間陪你沉思。
”手剛舉到簾角,大少爺身後幽幽地問:“她真徹底清醒了?”大少爺口中的“她”我明白指得是誰,心裡的火氣頓時杳無影蹤,原來大少爺將我抓到書房是別有用意啊。
我臉上有了點笑模樣,轉過身道:“雨俏今天還去看過九夫人呢。
她跟我講了八年前的所有的往事,大少爺不想聽聽嗎?這些往事跟大少爺有很大的關係呢。
”大少爺徑直朝我走過來,戴著面具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他的心裡是怎幺想的,可我從他的眼裡看出他的探詢與焦慮,“雪梨跟你說過她當初為何在一夜間變心嗎?”“那不叫變心,叫無奈!九夫人是遭人暗算成了王爺的人後才無奈地斷絕了與大少爺的情意的,不是她想攀高枝圖富貴。
”望著大少爺迷離痛苦的眼神,我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地告訴了大少爺。
當我結束故事的最後一個字時,大少爺象根軟麵條似地倒在了書案的椅上,不住地喃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櫻桃她真是這幺可怕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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