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饜足后,應有華又回復到天天索取的狀態。
而且他似乎愛極了林言情難自抑的模樣,每每必做到林言情動的難以自抑,只能蜷縮腳趾,在他背後留下一道道抓痕,因無法承受的快感而顫抖著在他懷中抽噎,身前的慾望也射到不能再射為止。
也因為如此,林言每日調養身體用的補藥里,又加上幾味補腎固精的藥材,吃的林言滿面通紅,覺得全府大概都知道前一夜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再害怕情事,但應有華的精力實在太過旺盛,彷彿滅頂的快感總讓他吃不消,所幸應有華會克制次數,否則他肯定每天都得躺在床上。
因為身體好轉,應有華也吩咐下去不用限制林言的走動,因此林言總算對這個將軍府整體有了些概念。
讓他驚訝的是,他發現,應有華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侍妾。
便是他自己的父親,有了強悍善妒的正妻,也還是納了好幾房侍妾,翻雲弄雨好不快活,而這將軍府,卻完全沒有一個讓應有華紓解的對象?
忽然憶起每晚都在做的事,林言臉一紅,因為夜夜歡愛,他現在下身總是有些酥軟,整個人也因為每晚都累極而懶洋洋的,方才不小心照了下鏡子,簡直是滿臉春情,讓他嚇得趕緊扔了鏡子。
仔細想想,之前在偏院時,應有華總是完事便走,當時他知道應有華只是將他當成一個洩慾的物事,也並不曾多想,現在想來,恐怕應有華警戒心極重,並不喜人近身,而習慣獨眠吧。
那為什麼,這樣的應有華,現在卻能夠天天抱著他睡呢?
我......我心悅你,你也必須心悅我。
那晚,應有華這樣說,但與此同時,他身上卻沾滿了甜膩而濃郁的香氣,林言怎樣也不敢相信那句話,最後決定暫時擱置一邊,來日方長,總有他搞清楚的時候。
「言兒,怎麼在這裡發獃?風這麼大,你連多披件外衣都不懂嗎?」中氣十足的蒼老嗓音響起,應元軒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正語帶不滿地瞪著他。
「老爺。」林言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小心坐在椅子上出神了,趕緊站起來行禮,說道:「抱歉,我只是覺得,呃,無事可做。」
受傷后至今,雖然身體狀況已經好轉許多,不再常常煩悶欲嘔,或是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但應有華既不打算讓他回偏院,也不再讓他做任何事了。
這輩子還沒這麼清間過,林言只覺得連手都不知道擺哪裡,將軍府里諸人對他倒是都變得客氣有禮,只是少了與他親近的阿木,便連能聊聊的人都沒了。
「你本來就該多休息。」應元軒皺眉:「沒事可做有什麼不好?罷了,我要去看看豐兒,你也一起來吧。」
「咦?」林言愣了愣,這幾日他大概釐清了,應家在應元軒這代分了家,應元軒夫人已經過世,他本人並未納姬妾,因此也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已經外嫁,府里人口相當單純。應有方前年過世后,如今便是應有華住在主院打理府內上下事宜,應元軒與應有方妻兒分別住在府內一側。
雖說他已經被允許自由走動,但畢竟是男子,也不大方便隨意跑到那裡,應元軒卻是看出了他所思所想,主動提出了。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應元軒哼道,林言趕緊應下,跟在應元軒後方。
行走間,應元軒還念叨著:「你無須總是如此拘謹,想來找我便找我,想去看誰便看誰,成日傻坐在那兒乾等又有何用?」
「是、是的。」
……
這處院子相當別緻,可說鳥語花香,院中林木花草錯落有致,令人心曠神怡。
林言一進去,便見到在裡頭玩耍得相當開心的小娃兒,以及正溫柔看顧他的阿木,數日不見,阿木看上去相當精神,氣色紅潤,朝氣蓬勃。
見到了林言,阿木顯然相當開心,當時若非林言堅持,他本不願離了林言,這下子林言主動來訪,自然立刻迎上去對著應老爺子跟林言行禮。
林言看了看,沒見到傳聞中病重的那位夫人,便陪著應元軒來到院子里先坐上,而正值頑皮年紀的應兆豐發現了許久不見的林言,立刻拋下手邊正在玩的物品,跑了過來求抱抱求摸摸。
院子里熱鬧滾滾,似乎也驚動了裡頭正在歇息的女子,也或許是丫環有通報的關係,只聽得屋裡傳來輕微的聲響,一張慘白消瘦的臉龐便慢慢出現在門邊。
女子全身上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眉目間依稀能看出曾經的美麗溫婉,氣質也明顯來自高貴的出身,只是此刻卻滿身病氣,讓丫環攙扶著,邊走邊咳,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倒下,林言愣了愣,懷裡的孩子已經跑了過去,甜甜的叫喚著娘親了。
「娟娘,怎麼出來了?」應元軒皺了皺眉,顯然不大高興。
那女子似乎有些懼怕應元軒,露出一絲怯怯的笑:「我聽到外頭熱鬧,忍不住出來了。」便趕緊嚮應元軒行禮。
應元軒搖搖頭,也不說話,看著那兩個丫環一左一右的將這個已經形銷骨立的女人扶著坐下。
便只是這樣的動作,就讓那張慘白的面色隱隱泛青。
林言也想要行禮,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反而是那女子主動對著他一笑:「您便是救了華少爺的林公子吧。」
林言趕忙擺手,手足無措,點點頭又搖搖頭:「大人英武,便是我不上前,他也不會有事的。」
女子又是微微一笑:「林公子真是謙虛。」眉目間難掩乏色,女子便不多言,半閉上眼休息。
林言看看那女子,又望望豐兒,心下不禁有些同情。這孩子還這麼小,父親已逝,母親又病重,未來只怕會辛苦的多。
在那裡待了一整個下午,有了可愛的孩子笑聲,林言原本因為無事可做的鬱鬱心情也開朗了許多,而那個夫人待了一陣子后便告退回房休息,只是不知為何,那夫人似乎一直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