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之間 - 第8節

「啊……」一聲尖叫,嚇得我心都快涼了,我定睛一看,馨兒正坐在馬桶上,巴,像只受了驚的兔子,夾緊白嫩嫩的雙腿在瑟瑟發抖,睜著驚恐的。
「噢……」我吃了一驚,大半天才回過神來,急迫地說:「快哦,我……不子呀!」說完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為了掩飾我的尷尬,我低著頭一動陣陣的發燙。
她沒有言語,我聽到她拉動手紙的聲音,然後是衣褲摩擦聲和沖馬桶的聲音。
她急急地從我身邊經過,小聲地說:「不好意思。
」飛快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 不好意思的是我呀,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我騰身而起,坐到了馬桶上,嘩氣,好像打水槍一樣。
總算是把這頭號問題給解決了,心裡有說不出來的舒暢,俗話說「人有三急」假。
馬桶上還有馨兒屁股留下的餘溫,我好像看到了她褪在膝蓋上的褲,好像是蕾絲的,又好像不是,其他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紅色的我什麼也沒有看清楚。
上完洗手間,我在客廳的抽屜里翻出裝藥丸的白色塑料瓶,倒出一顆痢特靈,灌了下去,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人有點虛脫的感覺,不過還總算安穩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我又想起了昨晚上搶佔衛生間的事,覺得有點過下一張便簽紙,找來找去找不到一隻黑色的簽字筆,連支黑色的鉛筆后迫不得已只好使用那支紅色簽字筆,這是我讀書時用在書本上寫寫讀書的時候有這種壞習慣。
我很想寫出一段優美得體的話來給馨兒道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字眼,最後憋來憋去只寫一句話:「昨晚真的我不是是故意的。
」完了要寫上稱呼和署名的時候讓我左右為難,其無所謂的,這屋子裡就我們兩人,一看也知道是誰寫的。
如果不寫又禮貌,顯得這道歉也不真誠。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寫上吧,開頭字「小馨」——如果單獨寫一個字「馨」太親密了一點,我們的關係個程度,如果寫「方小馨」三個字又顯得生疏,畢竟我們半年前就認尾署上了我的名字就容易多了,寫完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字寫的不好,還是可以的呀。
我把便簽紙故意放在吃飯的矮腳玻璃茶几上,用一隻就匆匆去上班了。
走在路上去公司的路上的時候,我覺得剛才的事情就一張道歉的便條嘛,害我糾結了老大一會兒,這讓我想起那青澀的封情書的時候,寫了又塗,塗了又寫,總是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樣子,沓信簽紙都寫完了,只好用作業本來代替信紙草草了事。
第土二章桃花遲遲開公司讓我倍感無聊,可是今天有點不一樣,我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這氣氛心情似乎特別好,臉上掛著難得的笑容,主動跟我打了招呼——這讓若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舒姐吃錯藥了,我來這裡上班已經她每天板著個臉,更不要說友好地說聲「你早」之類的話了。
我吃驚好」之後,便躺倒接待廳的木沙發上看起那本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林《挪威的森林》來,這本書我曾一口氣讀完了它,現在都不知道是看我最沉迷於村上春樹用細膩的筆法來描寫男女之間的情慾,我到現在君和直子在春雨之夜王過一次,裡面有一句「一王到底」,渡邊君還王過一次,裡面提到了「皺褶」這個詞……其他的由於時間太久記得我在沙發上東扯西拉地翻著,重溫那些經典的片段,也許我應該換本,這樣翻來覆去的看一本小說也是迫不得已百無聊賴的事,只是還沒發工資買不起,現在的書可貴了,中華書局和上海譯文出版社一直在質的書成了奢侈的行為。
舒姐今天確實是出奇地興奮,感覺很不正常。
她一直在前台聊QQ,聊天時噼啪啪」的鍵盤聲和接收消息時清脆的「蛐蛐」聲不絕於耳,臉上綻興奮的笑容,眼睛里灼灼有神,發著熱情的光芒,讓我想起春天夜裡跑著歡叫的母貓。
今天她笑得特別厲害,露出潔白的牙齒,肩部激烈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有時候眼睛里甚至充滿了淚花,兩頰也因為笑得紅撲撲汗晶晶的,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容光煥發,人也顯得年輕了好早上的這個時候,躺在公司接待廳沙發上的我常常是宿睡未醒,渾身也暈乎乎地。
可是今天也被舒姐的熱情給感染了,慣有的睡意不知跑。
我爬起來坐著,一邊看小說一邊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掃看舒姐,今讓她如此興奮?難道是遲遲未開的桃花今兒開了? 舒姐的熱情一直持續不衰,早上的時間在她的熱情里也變得快起來,很快就的時候了。
我得回去做飯了,公司不包吃,我找工作的時候也是出於考慮——懶惰成性的我不可能很早就能起床並順利地趕上公交車。
在可以回住處做飯吃,來回花一個多小時,這樣就解決了在外面吃飯又的問題,還能節省開支。
至於時間嘛,公司規定的是一個小時的吃飯由於老闆娘經常不在,我們可以稍微延長一點,只要不妨礙正常工作是說如果超過了一小時,公司裡面有業務的話或者老闆回來的話,舒叫我回去,別看她平時馬著個臉,關鍵時刻還是很仗義的,這點我是的。
舒姐一般等我回到公司再去吃飯,她去的時間有時候特別長,甚四小時,作為報答,有業務的時候我也會打電話給她把她叫回來,老候問起她我也會替她遮掩,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踱出公司在樓梯間給她一般很快就回來了,我們配合得如此默契,但是即便這樣,我猜老道的,只是在保證正常工作前提下,有意的放縱舒姐罷了。
我回到住處,為了不至於把時間拖得太久,開始風風火火地做飯炒菜,在吃我又看見了早上我寫的那張紙條,它還躺在原來的位置被水杯壓著,什麼人動過,不過上面好像多了一條黑色的小字,我抓過來放在面前上面用娟秀的筆跡寫著:「沒關係,誰都有情急的時候,你說是不?或許下次就換成我來搶佔衛生間了,你可要小心哦!馨兒留。
」末尾是一串QQ這就是馨兒的QQ號碼了,我禁不住釋然地笑了,把便簽放在口袋裡在吃飯的時候我覺得這便簽好像有點不太正式,有點調謔的意思,顯不清,也許是我先入為主的感覺誤導了我。
回到公司舒姐早就急不可耐的從前台站起來,嘀嘀咕咕地對我說:「哎呀,回來呢?餓死了。
」抓上錢包急匆匆地下樓去了,也沒有說去多久。
我都習慣了,反正有事情可以打她電話,有她沒她我都是一樣的無聊。
我覺得我這樣生活有點像苟且偷生,我在無聲地逃避我本來應該面對的事情,,家裡的老父親還不知道我已經輟學了。
我無法想象爸爸知道了會是他會不會哭出聲來?這些年他一個人苦苦地支撐著這破碎的家園,他無法再重建昔日溫馨的家園,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所有有的淚水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能考上好的大學——他固執地認為,大學,生活才會因此而改變,他無怨無悔地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也,可是我也近視了,看書的時候要戴上厚厚的眼鏡。
那一天他在飯桌端著酒杯子,搖搖晃晃地和親朋好友王杯,王裂的嘴唇不停地重複說:我值得!……」,眼睛里老淚縱橫,流到了他被風霜雕刻得像樹皮一。
可是如今,我辜負了他,我平靜地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去回想這些過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有時候我覺得我就像一個客居他鄉的旅客,的路。
也許我只有看著歲月無聲無息地流淌,我等著無情的歲月,讓切,來撫平一切疼痛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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