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
” 拉里舔舔發王的嘴唇。
匆匆吃了些早點,拉里、古蕾芙、艾貝兒、索菲亞、安娜及納斯塔六人就結伴同行。
天剛蒙蒙亮,但幾乎每戶人家都亮起了燈,嘈雜聲不絕於耳,家禽興奮地在街上跑來跑去,與其說興奮,還不如說是瘋狂,因為它們的主人都制不住它們,幾隻鵝還從拉里腦袋上方飛過,爪子差點刮傷他的腦袋,讓還未完全清醒的拉里頓時警戒起來,不時望著四周,就怕又有家禽襲擊自己。
“都瘋了。
” 安娜嘀咕道。
“有種大節日的感覺。
” 古蕾芙不以為然地道。
“應該是大災難日。
”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金三角成員魯道夫道:“也許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就算再多的祈禱也無濟於事,你們再也看不到陽光。
” “你唧唧歪歪什麼!” 安娜哼道。
“弟弟,走吧,別理這些人,完全比不上我們。
” 格溫多琳拍拍魯道夫的肩膀。
向來不愛說話,滿臉冷漠的菲爾則抱著他的雙劍與拉里等人擦身而過。
他們走遠后,安娜才開口道:“我真的不喜歡他們三兄妹,真希望他們早點離開布里克!” “估計沒幾個人喜歡吧。
” 古蕾芙應道。
“弱者沒有資格說話。
” 拉里脫口而出,又想起了克蘭斯丁。
“你才是弱者!” 誤以為拉里是在諷刺自己的安娜憤憤地道,加快步伐走在了最前面。
走到教堂附近,那兒已經擠滿了人,拉里一行人拚命往裡面擠,好不容易才擠到最前面,而這時教堂的大門也打開了,人潮湧進教堂,穿著黑色長袍的神父正手捧《聖經》看著他們,面色嚴峻。
負責維持秩序的神職人員引導著他們就坐,第一排則留給小鎮的貴族及魔法學院院長和副院長,雖說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可貴族始終比平民擁有更多的特權。
由於人實在是太多,拉里擠不過其他人,只能坐在左邊最角落的位置,不過至少有位置,不用像絕大多數人那樣站著。
站起身的安娜不時透過土字窗往外張望,眼裡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人,就像被捅了窩而到處亂飛的蜜蜂般,可謂是非常壯觀。
“拉里,你會不會覺得天好像暗下來了?” 坐在拉里左側的索菲亞小聲地道,她懷裡正抱著魔犬呼嚕。
呼嚕顯得很驚恐,一直往索菲亞懷裡鑽,還發出嗚咽聲。
“這是人太多而造成的假象。
” 拉里安慰道。
此時,卡莉、史考特正在教堂內廳。
史考特轉過身盯著卡莉,壓低聲音道:“如果今天真的是什麼熾天使墮落,那我們是不是都死定了?” “相信神,天使和我們一樣都是神的僕人,神是不會允許僕人背叛自己的,所以這應該是神諭祭司出了錯,只要待會兒太陽和平時一樣升起就沒事了,而且你要相信我們的禱告會被神聽到,她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 卡莉看上去非常平靜,一點兒也不著急。
光頭的史考特不時推開小窗戶往外看,道:“天越來越黑了,看來要發生大災難了,你說會不會有天使下來救我們?” 卡莉在胸前划著土字架,手做禱告狀,道:“我們一直都在神的護佑下,子爵你不用擔心,神永遠將我們放在心裡。
” 此時的史考特顯得很暴躁,走來走去,不時推開窗戶,驚恐地望著確實越來越黑的天空,覺得世紀末日似乎馬上就要來臨了。
“馬上就六點了,平時這會兒天都亮了,現在怎麼還像半夜。
卡莉,現在整個大陸都是這種情況嗎?” “是的,每一寸土地都如此,這個世界是神賜予我們的,我們也是神造出來的,何去何從,神都會給我們指示的。
” 卡莉微微嘆氣,道:“時間差不多了,子爵大人,我們也該出去禱告了。
” 聽到鐘樓傳來的宏亮鐘聲,史考特才步履蹣跚地走出去,本是卡莉走在前面,為了顯示自己的尊貴身份,他跑到卡莉前面,裝得一臉嚴肅。
此刻,教堂內外的人都已經合緊手掌閉上眼,根本沒人理他。
待史考特和卡莉就坐,神父便在胸前劃了一個土字架,朗聲道:“父啊,您是愛,您照顧每個人,期待著您的兒女的成長和覺悟,盼望著他們早日回家。
父啊,為什麼在您的家內仍有這麼多的混亂、邪惡、淫亂、怨恨、迫害、惱恨、不潔、冷酷……” 神父的禱告聲在教堂內迥盪著,雖然傳不到外面,可外面大街上的平民都整齊地跪在街上,左右手抱在一起,虔誠地祈禱著,嘴裡還念著禱告文。
坐在拉里右邊第二個位置的納斯塔顯得很不自在,雖然動作和他們一致,可吸血鬼的特性讓她非常難受,總覺得身體刺辣辣的,每當用眼角瞄向正前方的耶穌時,她的心就會痛,都說吸血鬼沒有心跳的,可這一刻,納斯塔就覺得自己那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因為那尊蠟像而跳動,讓她非常難受,加上周圍好多人都戴著土字架,讓她有點想離開教堂了。
隨著時間流逝,天色完全沒有變亮的趨勢,反而越來越黑了,就像被潑了一層墨水,而且天似乎越來越低,唯一的光源只有幾戶人家還未熄滅的油燈。
人聲是聽不到,但是貓狗這類家寵倒是叫得非常歡快,發春的家貓正在屋頂竄來跳去,雞鴨也跟著起鬨,拍打著翅膀到處亂叫,狗則像得了狂犬病般跑來跑去地亂吠著。
索菲亞懷裡的魔犬渾身顫抖,本是豎著的耳朵都已經垂下,遮住耳孔,還不時用驚惶的目光望著閉眼祈禱的索菲亞。
到了七點左右,天已經完全黑了,布里克城外響起各類魔物的吼叫聲,布魯格特山上的魔獸叫得最為歡快,一大群魔獸正聚集在布魯格特山腳,高聲吠著,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而且數量越聚越多,就連和它們老死不相往來的蝠狼龍都從地洞爬出,在它們之間穿梭著,兇狠的目光都射向布里克的方向。
這種現象不只是出現在布里克附近,此時此刻,幾乎大陸每一個角落的情況都在進一步惡化中。
威廉森林的樹妖正沿著岩壁往下爬,準備去攻擊斯蘭坦的居民;斯蘭坦馴獸師馴化的劍尾虎也開始蠢蠢欲動,不時朝馴獸師咆哮,平時馴獸師都不穿盔甲,今天的馴獸師一律穿著又厚又重的盔甲,手裡拿著的可不是皮鞭,而是被牧師下過祝福,可以輕易刺穿劍尾虎那層堅甲的長戟;比亞尼境內的龍騎士軍營的龍也變得暴躁,在那裡亂吼著,偶爾還會噴出火焰、水柱、雷電之類的;而在阿爾忒彌斯海域活動的海妖已經開始攻擊人魚,雙方處於混亂狀態中……,可以說整個西大陸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中,就如末日已經到來了一般,而聖戰聯盟公國的所有子民們都在就近的教堂外祈禱,祈禱著惡夢早點過去,他們心裡都有同一個信仰,那就是萬能的神! 八點半左右,布魯格特山下,上千隻魔獸和蝠狼龍匯聚而成的龐大隊伍已在成年魔獸和新蝠狼龍王的引領下朝布里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