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爸爸尋兒記(bl np 高h) - 第十八章黃襄辦案

2015年,j城。
“哈,黃襄,頭兒給了一個大案給我們!”田開心將一份卷宗遞給黃襄。
黃襄單側挑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是老奶奶丟了貓還是夫妻吵架?”
田開心是一個有些胖胖的男生,戴著眼鏡,看起來人畜無害。他看著黃襄智勇雙全,便一下子跟定了她,做她的小跟班。
他反駁道:“不是!是礦場湖泊的謀殺懸案!”
“嗯?”黃襄立即切換到辦案模式。
田開心一邊與黃襄彙報案情,一邊帶著她前往驗屍房。
“上周,一名男子在礦場湖泊釣魚,卻釣上來一枚頭骨。”
“呵!釣魚佬永不空軍。”
“隨後派出潛水員,撈出屍骨。屍骨完整,它與一塊大石頭一起被一張網網住。”
“看來兇手思慮周全。”
“法醫鑒定此屍骨為男性,身高在1米78到1米8之間。由牙齒和骨骺閉合情況,推斷出死亡年齡大約在20-25歲之間。
目前正在提取死者的DNA信息。大約明天能出。
另外,技術組將根據頭骨模擬出死者生前樣貌,相似度大約八成左右。大約後天能出。
法醫還指出白骨並未檢出毒物反應,且在死者的頸椎骨上發現兩處刀痕,判斷為割喉致死。
由於屍骨在湖裡發現,化驗組又對屍骨附近的湖泥等物質進行分析,推出其死亡時間超過十五年。”
黃襄看著白骨上有一些黑色的布狀物質,問:“這是他的衣服?”
“是的,上身是尼龍黑色短袖,不易降解,所以保存比較好。下身推測是麻布褲子,已經被腐蝕得差不多了。除了衣服,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黃襄皺著眉,“看來兇手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她扶著下巴,來回踱步,“十五年前,?j城沒有監控、沒有網路、連死者身份都不知,媽的,這還怎麼查?”
田開心卻說:“可是我們有指紋!”
“什麼?一堆白骨還能找到指紋?”
“在死者上衣的領子里,化驗組細心發現了半枚血指紋,推測是當時染了血印在領子里,又或是被風乾、被泥裹住,居然留到現在。不過提取難度很大,化驗組那邊打算去奔赴外地,請求專家支援。”
黃襄突然停下手頭工作,分析道:“有可能是兇手的,等結果出來立馬對比犯罪資料庫。還有,把時間拉長,擴大到二十年前,把1995年至2005年j城符合死者信息的失蹤人口的家屬拉出來,對比DNA,找出死者身份。”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沒日沒夜地加班查案。1995-2005年的j城符合死者條件的報告失蹤人口有122人,其中98人家屬已經錄入DNA,但都不是。剩餘的24人則只能一一電訪、登門、採集信息。這一過程耗時巨大,足足一個星期後,他們在盤查到第15人時,終於找到了死者家屬——張雋父親。
張父年近古稀,佝僂著腰,拄著拐杖,獨居山村。小兒子張雋自幼備受寵愛,大了卻頑性惡劣,張父忍無可忍,將其趕出家門。嘴硬的他逢人只說沒當生過這個兒子,就連兒子失蹤多年,都是其妻子去報案的。
可是當得知兒子真的死去的消息之時,他仍淚流滿面,手中拐杖哐當一聲倒了地,如同他崩塌的心情。他甚至沒有見過兒子最後一面,老了還得步履蹣跚地前往警局接回兒子的一副白骨。
根據張父陳述,自己兒子雖離家出走,但每隔幾個月都會寄一些照片回家,都是一些風景照。當時父母還收到了張雋尋呼機傳來的信息:“我躲債去了。”
大家都沒有在意,直到1998年後便再也沒有收到過照片了,張母找尋無果,才得知兒子失蹤了,於是報警。
黃襄翻閱照片,“拱頂橋、步行街、j城一中。。。。。。”都是一些建築、街道、小商店之類的景色。她推測應該是張雋住處附近。不過張父說他總是搬家,住無定所。
“阿sir!你要幫我兒子復仇呀。”
面對白髮蒼蒼老人的哭泣,黃襄心疼不已。隨即加大力度去辦案,死者身份已知,她有信心她將馬上破案,成為最快破案的重案組成員!
但是張雋性格孤僻,愛獨來獨往,又嗜賭成性,情場風流。加之二十年前的人物線索找尋極度困難,她嘆道:“這種人,想殺他的人從村頭排到村尾,還能繞個來回。”
田開心卻說:“如果是這樣,那就肯定不是排隊殺他的人乾的。”
這句話點醒了黃襄,她想到從賭徒這個層面出發,把過去1995-2005年曾在j城與賭博有關的被捕人員,包括正在服刑的、刑滿釋放的,統統找回來,拿著張雋生前照片,問個遍。
多方努力下,他們終於在一名在監人員上得到了突破。
“他呀,張什麼來著?”一個紋著花臂的大佬摸著頭,看到張雋的照片才想起來他。
“張雋。過去十多年了,賭場人來人往的,你為什麼還記得他?”黃襄問。
花臂大佬笑得有些害羞,“我的賭場不大,而且,他長得很帥,那個氣質呀,很特別,讓人過目難忘。我覺得他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都好。
不過他確實爛到家。幾乎天天都來,輸多贏少,沒錢了就借,借了又沒錢還。我都打了他好幾回了,後面發現打了他也一樣,乾脆就不理他了。”
“還有呢?”
“哦!對了,有一段時間,他突然有錢了哇,竟然還賭債了。”
“那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不過我的記賬本應該有寫。本子被你們警察收走啦。”
黃襄繼續盤問:“你了解他的身邊人嗎?比如跟某個人比較親密之類的?”
花臂大佬擺擺手,只道:“他都不說話的,古怪得很,我都很少和他接觸,除了還錢時候。我問他你怎麼突然有錢了,他也不說。”
“有沒有可能被債主滅口了?”
“哎,這個不會,我們追債都很有分寸的,他死了怎麼還錢。再不行,直接綁了他,找家人還錢。他可是富家子弟呀,他欠賭債還能活這麼久,你以為是誰在還錢。”
唯一的線索此刻又斷了,黃襄不死心又問:“你還記得什麼時候他就不來了嗎?”
“這個你對人了,我記得很清楚,98年。因為一整年我都在唱王菲的《相約98》,等我出獄了,一定去看她的演唱會。”說著說著就開始唱歌。
1998年?這個時間跟張父的說辭對上了。
黃襄翻看記賬本,顯示張雋在1998年5月1號、20號和6月3日接連還錢,分別是500元、978元和2000元。
“500、2000有零有整的,唯獨978不同,我猜他應該用了一些,然後剩下就先拿去還錢了。一個賭徒突然有錢,而且數目不小,肯定有人給他的。”
“我知道!”田開心舉手發言,“我記得那時候我爸媽一個月工資才1800元,要拿這麼多錢一定要去銀行櫃檯才可以。”
“查銀行賬戶!把j城範圍內在1998年5月1號及前三天取過500元的賬戶調出來,以此類推。”
田開心有些疑問,“為什麼是前三天?”
黃襄胸有成竹,回答道:“你有沒有聽過【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根據記賬本的記錄,張雋在還了一千多之後,轉頭立馬借了三千。
就是說,他還得越快就能拿到更多的錢。
所以我推測是當天和前三天。如果沒有符合的,就繼續往前推。
1998年j城的銀行不多,當時只有15家,又要同時符合三天取錢數目應該不多。”
田開心又問:“也有可能是張雋從別的賭場借的,或者是現金呢?”
黃襄肯定田開心,“不排除任何可能性,不過目前我們要先排除銀行賬戶這個選項。還等什麼?馬上出發銀行!”
警方破案很多時候並不是依靠某個人的超高智商或者推理,而是憑藉警方強大的資源和人力,做著枯燥的排除法,才能最終鎖定真相。
雖然1998年的銀行已經有監控,但只能保持三個月,三個月沒有異常情況就會刪除。不過交易記錄仍會保存。一番調查后,符合條件的賬戶只有三個,其中兩個賬戶戶主已經去世註銷了。
“一個戶主叫梁飛躍,他說當時妻子要生孩子,去拿了錢。我查了一下當時醫院的記錄,對上了。另外一個戶主是個農戶,已經去世了,還沒查。還有一個戶主叫李福生。”
黃襄大驚,“這不是我姨丈嗎?”
田開心也驚到了,“這是你姨丈呀?他是三個賬戶中最奇怪的。你看,這裡顯示在拿出了500、1000、2000元之後,有人把剩餘的1萬多都提了出來,過了沒幾天,又原封不動放回去了。”
黃襄蹙眉思索,反駁道:“不可能呀,當時我姨丈正在國外工作,他怎麼可能在j城拿錢呢?不對!”,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嘴裡念叨著“J城一中、姨丈、張雋、一萬元。。。。。。。。好似華辰是1998年生的。”
這些關鍵詞讓此刻的黃襄已無比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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