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重重點頭,砸吧著小嘴,真的許久沒有喝奶茶了。
“湘湘對糖和雞蛋過敏是天生的嗎?”葛徽問月宜,“有沒有治好的可能?”
“嗯。有啊,這不就是一直調養,比以前好很多了,她去年只吃了一點點蛋清整個眼睛腫的都看不見東西。”月宜嘆了口氣,隨後眉間緊蹙很是嫌惡地開口,“是遺傳湘湘的父親。”
關於湘湘的父親,月宜總是諱莫如深,她不提,葛徽便不敢問,現在月宜忽然提及,他便好奇地問:“湘湘的爸爸身體不好嗎?”
“哪裡都不好。”月宜冷漠地說著,“腦子和身體都不好。”
湘湘在葛徽頭上附和說:“爸爸是壞蛋。”
葛徽仰起頭望向湘湘小臉皺成一團,不僅是厭惡,小丫頭的眼神里還流露出一絲恐懼。他抬起手緊緊攥住湘湘軟綿綿的小手捏了捏,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月宜,下周末有時間嗎?我們去城裡玩好不好?”
“城裡?”
“嗯,去逛逛商場,再去吃個大餐。我有不少優惠券一個人沒法用,咱們仨正好能湊一桌。”
月宜綰過耳畔的碎發,沉思片刻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你要不要去問問你其他的朋友。”
“他們都忙得要死,再說咱們倆朋友之間請客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葛徽笑道。
月宜也確實想去城裡玩兒,這附近沒什麼可玩的,湘湘年紀小肯定也會覺得沒趣。她自己帶著湘湘確實有點吃力,有葛徽和她一起,她也可以安心些:“好啊,那就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開車帶你們去。”葛徽高興地說著,心裡已經開始憧憬下周末和月宜這次約會。
月宜和葛徽在碼頭買了螃蟹,又看著鮑魚不錯,月宜便隨口問道:“這些鮑魚怎麼賣?”
“這些啊,八塊錢一個。不過這些是昨天的貨,不算新鮮。”攤主是個和月宜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忽然眼尖地瞧見葛徽忙招呼道,“葛徽,好久不見啊,我爸說你最近進了好多個頭大的鮑魚,都賣出去了嗎?”
“額……”葛徽張口結舌,腦子亂成了漿糊。月宜回眸,水靈靈的眼睛是一片瞭然,倒讓葛徽覺得無地自容。
回去的路上,葛徽支吾了半天,剛想開口解釋,身畔的月宜便輕輕地問他:“那些鮑魚是不是你特意進貨的啊。然後特意留給我和湘湘?”
葛徽點了點頭,呵呵乾笑著,臉已經不知不覺得紅了:“也、也不算是特意……我就是、就是……額……”
“你要寫關於鮑魚的書是嘛?”月宜眉眼彎彎得,沒有生氣,反而溫柔地詢問著。
葛徽胡亂摸了摸腦袋,不得不實話實說:“我沒有寫……對不起月宜,我不該騙你。”
“我知道你人好。”月宜溫婉含笑,如花事絢爛,“葛徽,謝謝你。”
葛徽第一次敲響月宜家的門鈴,月宜清悅的聲音姍姍靠近,她穿了一件粗針擰花毛衣,胸前別了一支黃鸝鳥款式的小別針。做工有些粗糙,想來並非是什麼名牌。但是即便如此,月宜依舊清純溫婉。葛徽暗暗下定決心,周末去商場要給月宜買漂亮的衣服和裝飾品。
“我沒什麼可拿的,只好帶了一盒蛋糕。”葛徽站在門口笑道。
“過來吃飯不用帶東西。沒事。”月宜側過身迎他入內。
屋子被月宜收拾的很敞亮、溫馨,同樣面積大小,葛徽覺得自己那裡就像是狗窩……湘湘親熱地跑過來,仰著小腦袋和葛徽說:“叔叔,你來看我的畫。”
葛徽換上拖鞋和湘湘進入卧室,湘湘將畫紙從畫架上取下來:“這是我給媽媽畫得。叔叔覺得好看嗎?”
“好看!”葛徽稱讚道。他坐在床沿,環視一圈,小屋裡沒有任何男人留下的痕迹。他心中竊喜,揉了揉湘湘的腦袋。
月宜喊兩人過來吃飯,葛徽幫忙布置好碗筷,然後給湘湘切了一塊兒自己剛剛烤出來的蛋糕,鹹蛋黃的味道,湘湘很喜歡。月宜溫柔說:“以後不用拿這些的,你都幫我那麼多了,再拿這些我就不好意思了。”
葛徽笑笑沒說話。
月宜做飯好吃,湘湘最愛吃月宜做的飯菜,比吃火鍋的時候吃得還多。她吃完自覺地去吃鮑魚,筷子熟練地戳了戳,白肉被撬下來落在碗里。湘湘用小手捏著,開開心心地吃了叄個。葛徽看向月宜:“鮑魚真的有用?”
月宜點點頭:“真的,湘湘每天吃兩叄個,對身體很好。”
葛徽默默記下,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買一些更高檔的鮑魚給月宜和湘湘。
此後的生活便如清澈的流水一般,月宜在外面打工,孩子白天跟隨葛徽,夜裡回到家中,和葛徽、湘湘一起吃飯。居民樓里居住的人不多,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四樓和七樓戶主之間的互動,即便知道,對上葛徽冷冰冰的表情也就立刻閉嘴。
葛徽的姐姐和葛徽視頻的時候,小外甥從後面“飄過”,然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小舅胖了。”葛徽的姐姐凝神打量著這個弟弟,卻見葛徽面色一變嚷嚷道:“我哪兒胖了?還那樣!一點都沒變!”
“我也感覺你胖了,不是胖了,是更加精神。這衣服……這衣服好像你以前不愛穿啊,怎麼今天穿上了?”
“隨便拿了一件衣服穿,我哪兒在乎哪件是哪件。”葛徽嘴硬。
“你交女朋友了?”
葛徽哼哧了一會兒,小聲道:“我有個喜歡的女孩子,可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我。”
“你追求人家啦?”
“沒。但是我約了人家周末去逛街。”葛徽捏著手機殼的塑料環囁嚅著,“要是有個合適的機會我想我會表白得。”
葛徽的姐姐笑眯眯地打趣說:“我的傻弟弟也有春心萌動的一天啊。”
葛徽沉思了片刻,認真地和姐姐說:“姐,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各方面都好。如果她能答應我,我就帶她回去見你們。”
葛徽的姐姐從來沒見過弟弟會這樣朝思暮想一個女孩兒,她已經有些期待這位姑娘了。
(姐姐來了就要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