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泰撫掌,然後對乖乖吹了聲口哨,“乖乖跟上!”
中午吃了烤肉,晚上月宜便準備給阿泰做一道湯,讓他解膩。阿泰抱著乖乖回來的時候,問道酸甜卻又清香的味道。他盯著火堆上方的小罐子問:“月宜,你在做什麼?”
“魚湯。”月宜一手托腮,撕了一點肉乾逗弄著立馬跑到身邊的乖乖。乖乖豎起爪子扒拉到嘴邊,就樂顛顛地跑開了。
阿泰不愛吃海鮮,但是月宜做的他什麼都想吃。陶罐裡面點綴著今天和月宜一起摘的山楂,阿泰迫不及待地想喝,月宜說:“再等等,很快就好。”
“月宜,你好厲害,什麼都會做。”阿泰由衷稱讚,他坐在月宜身旁,月宜也換上了他弄來的衣服,很簡單,但還算舒適。月宜猶豫了一下,還是依偎在他肩頭,柔聲道:“我娘很喜歡發掘好吃的,我從小耳濡目染,只是一直沒機會親自動手。”
她的主動讓阿泰喜不自勝,順勢勾著她的肩膀說:“那以後你給我做好嗎?你做什麼我都吃。一定吃的乾乾淨淨。”
“饞貓!”月宜笑罵道。
阿泰拿來自己買的果脯,和月宜分著吃,很甜很軟,月宜喜歡。阿泰吃了幾個忍不住去親吻月宜沾染果脯香氣的唇,月宜的面容氤氳著櫻色的紅,很像那些果子的顏色,她沒有說什麼,只是目光溫柔羞澀,卻未曾移開他肩頭分毫。
魚湯做好了,阿泰拿著新買的木碗給月宜舀了一些,他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急急地喝了一大口,結果舌尖被燙到了,不停呼氣。月宜心疼地責怪說:“你著急什麼啊,慢點喝。”她捧起他的臉讓他張開嘴,好在只是一點點燙傷,紅腫起來,不算大事。
“你舔一舔嘛……”阿泰厚著臉皮央求。
月宜嗔道:“自己燙到了還讓我幫你、幫你……不要臉……色貓!”說歸說,月宜還是摒棄所有的羞澀讓他伸出舌頭,旋而在上面輕輕碰了碰,又給他吹了吹。
他一直睜著大眼睛,瞳仁還是那種鬼魅的金色,只是沒有任何威脅,反倒是和靜安詳地看著月宜。月宜細聲細語地問他:“還疼嗎?”
“不疼了。”阿泰笑嘻嘻得。
“傻子。”月宜數落著少年傻乎乎的模樣,“臉皮真厚。”
“對啊,我的皮就是很厚!”阿泰揚起臉,一臉自豪,“我們猞猁的皮毛又厚又軟,很舒服得,你抱著我睡覺一定讓你覺得暖和。”
月宜掩唇,忍俊不禁,本來是笑話他臉皮厚不知羞,沒想到他不知道什麼意思,還以為自己是在誇他的皮毛。
夜晚,天空晶亮亮地,閃爍著燦爛的星子,月宜雙手抱膝,欣然仰望著無盡的天空,浩瀚神秘,彷彿藏了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阿泰往火堆里加了樹枝,火燒得更旺了,洞里也很溫暖。火堆上方懸著一隻小鍋,這是他今天從集市上按照月宜要求淘來的。月宜剛才放了很多山楂在裡面,又加了冰糖,然後就這樣一直用木勺子攪來攪去。
阿泰覺得好玩,自告奮勇想要嘗試。
月宜也偷個懶,坐在洞口懷抱著乖乖欣賞夜景。
阿泰其實不喜歡做這些瑣碎的事情,但是這是月宜做的,他又想著給月宜留下好印象,說不準月宜就不離開島上,所以很賣力地給她攪拌。很快,白糖融化,甜甜的熱氣撲面而來,他連忙喊著月宜的名字:“月宜、月宜,你快來看看,這樣是不是可以了?”
月宜走過來,拿過勺子舀了一點聞聞,然後點點頭笑道:“差不多了,再等一小小會兒。”阿泰舔了舔唇有點想喝。月宜說道:“明天早晨會更好喝,你忍一忍。乖。”
“好吧。”阿泰有點小遺憾。
月宜又攪拌了一會兒,然後指揮著阿泰將小鍋移開,放到洞外冰涼的地方:“明天早晨會放涼,到時候喝起來冰冰甜甜,特別好喝。我最喜歡喝了,原來母妃在世的時候,到了冬日都會給我做這個。”
阿泰聽著她的描述很是憧憬期待:“謝謝月宜。”
“沒有啊,很多都是你做的。”月宜一手撐著下巴恬靜地微笑。
阿泰緊抿著唇,須臾,和月宜輕輕地低語:“你再多教我一些事情好嗎?”月宜回眸,透過星辰微弱的光看到少年眼底細碎的依賴和不舍。她揉著他的耳朵,很是輕柔:“阿泰,別害怕。真的,我不會拋下你。”
“我也不會拋下你。”阿泰認真地說。
他們像是相依為命的兩個被遺忘的孤獨靈魂,靠得很近,不捨得分開。
睡覺時,阿泰想要和前一天晚上一樣抱著月宜,月宜堅決反對,紅著臉卻還是義正言詞地對阿泰說:“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不能這樣。”
阿泰好說歹說月宜都不同意,無奈只好自己躺到相隔一些距離的另外草席上。洞內的火堆還未熄滅,乖乖也已經睡著。月宜和阿泰玩了一天,再加上大病初癒,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只有阿泰,睜著大眼睛,百無聊賴地盯著山洞頂,死活睡不著。他雙手枕在腦後,腦子裡亂七八糟、天馬行空,但是所有這一切的主角都是一個人,那就是相隔一段距離的月宜。
他扭了扭頭,然後側過身子,一手枕在腦後,目不轉睛地凝望著月宜,月宜也是這樣,只不過面對著阿泰,呼吸均勻,容色婉約,他喜歡月宜笑盈盈地看著自己,有時候她會靜靜地坐在自己身旁,聲音輕快地指揮他或者教他做事,他很喜歡那種感覺。
阿泰不是個聽話的小猞猁,他從小就是不服管教的性子,可是遇到了月宜,他願意聆聽她所有的話語,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瑣事。
阿泰想到這裡,偷偷把自己的草席往前挪了挪,讓彼此靠得更近。月宜身上蓋著她的衣服,可能夜裡氣溫還是有點低,她又害怕被火星濺到,睡的地方距離火堆稍遠。阿泰悄悄地握住她的手,指尖微涼,不似他身子熱燙燙得。他輕輕撥了撥月宜的手指,發現她沒什麼反應,便得寸進尺地將她的兩隻小手包裹住。
也許是熱源靠近,睡夢中的月宜自然而然地往那裡靠去,阿泰有些驚喜,連忙將她輕柔地帶入懷裡,想著月宜總是提醒自己不能和她太過親近,他怕她生氣,所以也只是虛虛攬著她,想讓她不要覺得寒冷。
她在懷中,阿泰愉快地揚起唇角,單手拂開她的青絲,在她額上很輕很輕地印上自己的唇,然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睡覺。
臨睡前,阿泰心想:只是下身那根大棒子高高地豎起……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