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報恩記(快穿) - 第二十二章人間初識面(22) (1/2)

徐天姿其實對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章馳不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富家公子,少年郎心氣兒很高,不肯接受父親的安排和蔭蔽,寧願自己做出一番事業。而且他對女兒也是一心一意,去的地方雖然有些遠,但沒有太大危險。女兒願意和他一起遊覽山水,她亦不反對。
當天夜裡,少年敲了敲月宜的房門,月宜裝扮好,一身碧藍色衣裙,十分清麗。她“誒”了一聲連忙迎上去。兩人一早就說好了要去集市上走走,現在徐天姿和章延也允准了,不再管束他們。
章馳穿戴得依舊樸素,為了配合她,也是深藍色的長衫,兩個人並肩站在一塊兒很像是尋常人家的兄妹,除了彼此握在一起的手掌。
月宜買了一隻小燈籠,提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瞧著,點點燭光,十分喜人。可惜一路上都是燈火璀璨,她的小燈籠在這樣亮堂的街景中凸顯不出來。章馳笑道:“咱們去馨園那裡吧?畫舫那兒沒有什麼燈。”
“好啊。”那是兩人定情之地,月宜面頰頓時紅撲撲地,手指在他掌心撓了撓,有點嬌俏地低聲問道,“那你是要欺負我嗎?”
“不敢不敢。”章馳拉長了腔調玩笑說。
月宜聽著他的音調笑了起來,她眼睛彎起來,有流光燈火映入眼波。章馳知道月宜在熟悉的人面前很喜歡笑,而且笑起來特別甜,她對自己笑得越美,也就說明她越喜歡自己。
馨園燈光微弱,月宜終於可以好好把玩自己的小燈籠,她盤著腿坐在草地上,將小燈籠掛在小樹枝上仰望。章馳也挨著她,讓她靠在肩頭:“好看嗎?”
“好看。”月宜恬靜地說,“這光很舒心、安詳,就像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不會害怕,只有安心。”
“可是沒你好看。”章馳在她耳畔輕輕咬了一口。
“你有沒有見過更好看的女孩兒?”月宜耳邊隱隱發熱,執拗而忐忑地詢問。章馳“唔”了一聲,微微蹙起眉頭,似乎還在回憶著自己遇見的女孩子哪一個比月宜美麗,月宜頓時有些氣憤,抬眼間,正對上章馳含著笑意的清亮眼眸才明白自己又被騙了,當下氣哼哼地推了他一下忿忿道:“你又故意騙我。”
章馳長臂一伸,輕輕鬆鬆的把小姑娘重新帶入懷中。月宜掙了兩下掙不開,頹然的撇了撇嘴生氣地說:“你再騙我,我回去就讓伯父再打你一頓。就像上次那樣,藤條蘸了水……”
“小乖,我愛你。”章馳忽然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來到掛著小燈籠的樹下,少女背對著樹榦,章馳旋而低下頭對上月宜柔媚的大眼睛情不自禁地開口。
周圍本就清靜,章馳選的地方恰好又是林子深處,背著光,只有那一點燈籠微弱的光芒,極少會被人注意到。
月宜有一瞬間的怔楞,仰起頭透過枝椏交錯看向月色澄明無波,今夜的月色確實如一汪清涼凈水,緩緩流過兩人身側,落在少年立挺的輪廓上,消弭了素日里的疏離淡然,反而增添了幾分說不清的柔情似水,彷彿從寒峭凜冽的冬日一下來到春日的如沐春風。
章馳輕撫著這張嬌花一般的美麗面龐,輕嘆:“傻瓜。”這句話一直都想說給她聽,可惜小姑娘總是懵懵懂懂的,若是明說只怕這個年齡段有些敏感的小姑娘會生出負擔,反倒與自己產生些隔閡。可如今月色美好,章馳幾乎是脫口而出。
月宜的怔愣很快被害羞和甜蜜取代,少年目光炯炯,等待著月宜的回應。她閉了閉眼,粉嫩的唇吐出幾個字:“我也愛你。”
他高興地低下頭一下一下地啄吻著她的唇瓣。月宜乖巧得閉上眼睛,雙手攀上章馳的肩,偶爾生澀害羞地回應著。
王靖來高中甲科,也是一時間春風得意。再加上得知了章馳只中了個乙科,且被章延狠狠修理了一頓,心裡倍感痛快,這幾日更是流連於花叢中樂不思蜀。前幾日,王靖來的父親給他說了一門婚事,門第般配,樣貌端正,王靖來很滿意。再怎樣牡丹花下風流,娶妻娶賢,王靖來還是懂得。
章馳聽聞和金橋說:“那真是恭喜他了,得送他一份大禮。”
金橋舔著臉嘻嘻哈哈得笑道:“那當然,我已經把葯偷偷讓人給掉包了。再說花鵑姑娘早就有意,巴不得呢。”王靖來雖然鬼混,但是卻從未讓外頭不明白的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這方面他十分注意。花鵑多年來一直沒能懷上他的孩子也很苦惱,她喝的葯是王靖來給她的,這位王公子就怕惹了麻煩,每次都要看著花鵑喝了再走……
章馳正在收拾行裝,距離外放也沒有多久了,他得好好打點。
兩個多月後,又是一年春好處,王靖來某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旁正躺著琇雲,他赤身裸體得,頭昏腦漲,身旁的琇雲睡得香甜。床下衣衫凌亂,床上也是歡好的痕迹清晰可見。他勉強記得,之前自己好像是和這個女人鬼混,但是,怎麼還在自己床上……王靖來環視一周,應該是自己的別院。
他扶著腦袋坐起身,心裏面沒來由得煩躁。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的小廝急匆匆跑進來,滿頭大汗說:“爺,不好了,那個花鵑姑娘跪在咱們王府外頭說是有了身孕。老爺太太發了好大火,讓您趕緊回去!”
“什麼身孕?誰的孩子?”王靖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這時候床上的琇雲也悠悠轉醒,纖纖玉指在王靖來身上摩挲著抱怨說:“爺,您起得也太早了。”
王靖來煩得要命,一把將她的手揮開。王家老爺已經氣得想要殺了這個胡作非為的兒子,等到王靖來回來的時候,王老爺的拐杖狠狠地招呼到他背上。花鵑跪在外頭,一副可憐兮兮、非君不嫁的模樣。
沒成想,琇雲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進來攪和,說是自己也戀慕王公子,寧願給王公子做丫頭服侍。花鵑聽了心裡頭怨恨,暗罵賤人無恥。
王靖來氣的破口大罵:“放屁呢你們,窯子里的買賣,還講什麼情愛,去你們的!誰他媽的知道孩子是誰的。”
王老爺怒道:“你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兩個窯姐找上門來鬧,說的清清楚楚,你還抵賴。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頭做的那些混賬事?你到底還知不知道家風門楣。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後來,王靖來的婚事黃了,那位大家閨秀可受不了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花鵑的孩子算算日子確實是王靖來的,琇雲又賴著不走,幾次做小伏低,王靖來怨恨花鵑賴上自己,也想著用琇雲來折騰花鵑,索性兩個人都被納入后宅。這兩個女人把王靖來鬧得不得安寧,甚至成了帝都的一場笑話。
最後幾乎鬧到了皇帝那裡,王靖來的官途也從此黯淡無光,變成了一個笑柄。
月宜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和章馳到了章馳外放做官的青州府。後到青州府的金橋一板一眼地和月宜講述著王靖來家的事情,月宜一開始聽得有些面紅耳赤,待到後來卻聽到王靖來家裡的雞飛狗跳,忍俊不禁。茱扇、玉笙等人也是花枝亂顫,一直說著“活該”。月宜側過臉,湊到章馳耳畔呼了口氣,然後調皮地說:“哥,是你做的對不對?”
“他那麼願意和花鵑、琇雲打交道,我覺得他們在一起蠻合適。”章馳故作平靜地說,“再說,王老爺子一直盼著要第叄代,這不是成全了他家嗎?”
“那,你會不會以後納妾啊?”月宜忽然有點委屈地看著章馳。
章馳趕緊發誓:“當然不會,要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說就說,何必發誓。”月宜低語,眉眼愈發柔和。
小姑娘雖然很累,但是精神卻亢奮,青州雖然不如帝都繁華,但是民風淳樸,她搖著章馳的手要求出去玩。章馳陪她在附近轉了轉,略有歉意地告訴她:“對不起,以後可能沒時間和你出來了,很多事情我都得去學習,你要是覺得悶,就稍微等等我。”
“沒事。”月宜很理解,“我陪著你。或者我自己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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