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說那種話來欺負我吧。”月宜揚起小臉,依舊氣鼓鼓的模樣,活像一隻小松鼠。
鳳城忍俊不禁,在她下巴上逗貓兒一般撓了幾下:“別生氣了好不?我和你說了,這都是閨房情趣,只和你說。”
月宜笑著瑟縮了一下肩膀,繼續往他懷裡鑽,恨不得變成原來小狐狸的樣子,一小團蜷縮在他懷中。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談笑著,天庭的政事月宜並不好奇,反而對鳳城在宮裡栽種的那幾棵難得的花花草草感興趣,鳳城笑道:“我不擅長這些,多是旁人逢年過節送來的,倚靠青鳥這些日子幫我照看。等你到我那裡住了,你幫我照顧。不過你的那盆綠雲菊我可是親力親為,現在長勢很好。”
頭天晚上睡得太晚,兩人第二天都不打算早起。鳳城提前就告了假,月宜平素也沒什麼事兒,膩歪在一起彷彿世外桃源,不管任何事。
第二天半上午,鳳城和月宜才悠悠醒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空氣中還有濕潤的泥土氣息。鳳城抱了抱懷裡軟軟的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月宜,貼在她耳畔說了幾句甜蜜動聽的話,月宜咕噥著,微微睜開眼嗔怨說:“幹嘛啊……我還好睏呢……”
“小豬。”鳳城捏了捏她的鼻尖柔聲道,“那你睡吧,我先起來了。”
月宜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撒嬌說:“你身上很熱,別走……”
鳳城莞爾,又抱著她眯了會兒。可是心裡惦記著天庭的事情,果然沒過一會兒就聽到自己豢養的隼在空中盤旋喊叫,他小心翼翼起床,披上衣服,蓬山已經在外面等著,今日新遞來的摺子已經整理好,等著鳳城批閱。
蓬山盯著鳳城慵懶的模樣,頭髮鬆鬆垮垮地綰著,衣衫也是隨意披在肩頭,難得這個時辰自家公子爺居然剛睡醒,蓬山性子直,直接開口詢問鳳城:“公子爺,您什麼時候回去啊?今天早晨靈秀山的玉玟仙子前來拜訪,等著您回帖。”
鳳城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壓低了聲音說:“我桌子上有回帖,你模仿我的字跡簽了名遞過去就是了,這種事情若無旁的要求,以後不必通知我,也不要告訴月宜。”
“您是不是怕月宜小姐吃心啊。”蓬山直截了當地說。
鳳城把手裡的一份奏摺卷在手中,照著蓬山的腦袋敲了一下斥道:“知道還說這麼多,趕緊回去陪著青鳥吧。”
蓬山嘿嘿傻笑,估摸著自己猜對了鳳城的心思,不禁偷著樂。
月宜聽著動靜,鳳城一進屋,她便稍稍坐起詢問著:“是誰來了啊?”
“蓬山把我的摺子送過來批閱。”鳳城走上前,摸了摸月宜的小臉柔聲道,“繼續額躺著吧,不礙事,我就在屋裡陪著你。”
“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
“沒有,今天本來就已經告假,只是還有奏摺要看,沒多少,待會兒便看完了。”
鳳城坐在書桌前凝神批閱,月宜見此也躺不住了,於是起床洗漱,隨便吃了點果子,身子還是覺得有些疲憊,尤其是腰,都快斷了一般的感覺。想到此,不由狠狠地瞪了鳳城一眼,他還是神清氣爽得,討厭鬼,於是把他的那一份果子也都吃掉了。
鳳城正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忽然膝頭一熱,毛絨絨的東西落在自己腿上。他低頭一瞧,心裡不禁驚異,失笑問:“小乖,你怎麼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月宜不知何時變成小狐狸的模樣,跳躍到他懷中,懶散地蜷縮著身子,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蹭了蹭他的褲子布料,安靜地躺好。鳳城溫然一笑,一手捋著她的毛髮說道:“好吧,當我的暖手爐吧。”
月宜被他累著了,這一天都沒什麼精神,眼睛變成了黑眼圈,下午又睡了好幾個時辰,鳳城打趣她不是一隻小白狐,而是一隻小懶豬。
夜裡蓬山復又前來,取走了鳳城批閱完的奏章,臨走前說:“天帝託人過來傳話,三日之後想讓公子爺帶著月宜小姐去往天宮一見。”
鳳城知道天帝此舉,一方面是肯定月宜的身份,另一方面也考察一下自己的未來兒媳婦兒究竟如何。月宜從旁聽著立刻緊張起來,鳳城握著她的手溫言道:“沒事兒,只是宴席而已,你平常如何到時就怎樣,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
蓬山也笑著安慰道:“就是,月宜小姐花容月貌,性格溫和,我們都很喜歡月宜小姐,天帝也一定會歡喜您的。”
蓬山走後,月宜總是坐立不安的,沒成想過了一小會兒,狐族從前與月宜關係稍稍親近些的幾位姐姐來探望月宜,瞧見有陌生男子在屋內,大家都很驚異,鳳城倒是大方地說自己是月宜的未婚夫,旋而就退到書房內,將院落留給女孩子們聊天。
姐姐們活潑健談,八卦著月宜和鳳城的事,月宜也沒有說很多,只是提起要去見天帝,心裡惴惴不安,姐姐們立刻出言獻策,又是送衣服、送首飾,又是教她如何嘴甜討長輩們歡心,一窩蜂似的把月宜按在梳妝鏡前為她裝飾。
鳳城聽著她那些姐姐們離開了才從書房出來,就瞧見自家清雅怡人的小媳婦兒此時濃妝艷抹,脂粉糊在臉上,過於紅艷,彷彿熟透了的番茄。
月宜撇撇嘴,自己也無奈地說:“她們說這樣好看,我卻覺得臉上好像是抹了一層西紅柿。”
鳳城忍俊不禁,親自為她卸了妝,白嫩無暇的一張小臉又重新顯露出來。他忍不住親了一口,像是煮熟的雞蛋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