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報恩記(快穿) -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幹嘛偷看我(28) (1/2)

時歸遠迅速趕到醫院,時蕾坐在病床邊哭得不能自已,聽得走廊外匆匆腳步聲,迎面正看到風塵僕僕的兒子擔憂地看向病房內。時蕾憔悴地望著時歸遠,語氣卻十分焦急,哭聲明顯:“阿遠,快過來看看你爸爸,他到現在都還沒醒,我真是害怕死了。”
時歸遠來得匆忙,隱約能聽見少年極力隱藏的急促喘息。他腳步輕輕,來到病床旁,祝瑋還在沉睡,從前丰姿俊朗的那張臉現在灰敗著,生出一份醜陋。時蕾面容憂傷:“大夫說是心梗,你爸爸在外邊喝酒喝的太多,也不注意保護身體,這次暈倒了多虧班上有人隨身帶著速效救心丸,否則……”她語氣一滯,又忍不住泣涕漣漣。
時歸遠拍了拍媽媽的肩膀以示安慰:“那……往後呢?”
“已經做了手術,心臟搭橋,往後就得注意飲食,不能再像以前似的了。”
時歸遠對醫學不甚了解,但是鄭言辛是醫生,從他那裡偶爾聽說過此類疾病的知識:“大夫說得有道理,爸爸是不應該再去參加那些酒宴什麼的。百害而無一利。”時歸遠的到來讓時蕾總算能夠有個依賴的人,神經放鬆,連日來的疲憊也席捲著時蕾的神經,時歸遠勸母親先回去休息,醫院裡的事情由他負責。
時蕾走後,時歸遠給月宜傳了信息,安撫她祝瑋現在已經無大礙。他和學校請了幾天假,和媽媽輪流照顧祝瑋。祝瑋很快就醒了,問及自己的病情,只聽得時蕾傷心難過地輕聲啜泣著:“你以後可一定要注意身體,這一次真的是嚇死我了,還好老天保佑,要是那位女同事沒有隨身帶著速效救心丸,你就……”她說著說著又開始哭,原本溫柔細長的眼眸現在也紅腫憔悴,祝瑋微微側過臉嘆了口氣,對上時蕾的面容,蠟黃黃得,和她平素的清麗秀雅有很大區別,彷彿嬌嫩的花骨朵被人碾碎,只剩下雜糅過後的腐爛花枝,心裡不知為何有些厭煩,深深呼吸了幾下壓抑著不耐煩說:“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別難過。”
時蕾握著他的手依舊心有餘悸,還在這樣溫柔楚楚的語氣總算讓祝瑋受用了些,玻璃門推開,時歸遠看著蘇醒的祝瑋也忙走過來關切地說:“爸,您醒了?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時蕾給祝瑋倒了一杯水,扶著他慢慢坐起身,祝瑋淺淺喝了一口,乾燥起皮的唇瓣濕潤了一些,這才虛弱地緩緩開口:“好多了,現在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時歸遠點點頭,看了一眼時蕾,心裡的話沒說出口。
其後的時間只聽得時蕾一直和祝瑋講著要注意身體、少出去喝酒聚餐等注意事項,祝瑋習慣了觥籌交錯的場合,不讓他去應酬比殺了他還難受,再說他的野心不止於現在的中層幹部,應酬那裡能不參與?可他又不想和時蕾爭執,索性擺出一副疲倦的姿態,時蕾見此就不再多說打擾他了。
時歸遠再三猶豫,等到和時蕾單獨下樓去給祝瑋取葯的時候,才沉聲開口說:“媽,你不要再和爸爸說那些注意事項了。他不愛聽。”
“那怎麼行,你爸爸這次心梗可真是嚇死我了。我當時六神無主,無法想象你爸爸要是去了我該怎麼辦。”時蕾一邊說著,情緒上來,眼圈又開始泛紅。
時歸遠卻道:“爸爸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咱們規勸了也算是盡到了義務和責任,他不聽我們也沒有辦法。而且媽媽,我也想告訴你,你不應該把一切都寄托在爸爸身上,就算爸爸有三長兩短……”
“阿遠,不許胡說!”時蕾快速地截斷他,眼神充滿責備,“你不可以這樣加設。沒有你爸爸,我真的活不下去。”
時歸遠欲言又止,只是心裡覺得荒誕可笑。
陪伴了祝瑋和時蕾一段時光,期間月宜經常打電話、發信息詢問祝瑋的情況,她和時歸遠說,自己心裡也記掛著祝瑋,也想去看望他。時歸遠安慰道:“我明天回學校,媽媽也開始上班,等我確定了媽媽不在的時間我通知你,你可以偷偷去看看。”
月宜沉默了幾秒,卻說:“不必了,我是他親生的女兒,本應是正大光明去看望生病的父親,幹嘛要弄得偷偷摸摸得?”
“月宜……”時歸遠心疼地喚著她的名字。
月宜乖巧依依地說:“我沒事。回到學校你也好好學習,我們等著寒假見面。”
“好,聽你的。”
祝瑋這次生病住院讓時蕾更加依賴他,也更加催促去領證,祝瑋出院之後,兩人便去民政局領證結婚。領完結婚證,時蕾興奮地拿著紅本仔仔細細地打量,苦盡甘來,自己終於不是見不得光的女人。更不再說所謂的“外室”。她所求簡單,只希望祝瑋有一天可以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現下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
思及此,竟忍不住潸然淚下。
祝瑋習慣性地要去摸一支煙出來,卻發現時蕾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煙盒都扔掉了,心裡一陣煩亂。本來這應該是多年來的夙願,畢竟他和時蕾是青梅竹馬的初戀,他當時為了前途和秦能曉結婚,婚後不斷回憶著溫柔可人的時蕾,相較於從不服從自己的秦能曉,時蕾更討男人喜歡,所以祝瑋才又和時蕾走到了一起,背著秦能曉維繫這段背德的關係,現下多年心愿達成,曾經多少次設想的輕鬆愉悅意思都沒有到來。相反得,不知為何,他此時此刻內心深處更多得卻是一種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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