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報恩記(快穿) - 第一百四十五章雲間琉璃(22) (1/2)

凌波夫人的目光看得慕容寅渾身發冷,他不由得退了一步,卻又覺得自己面子上掛不住,按捺住飛快的心跳,重新上前冷聲道:“怎麼?想求饒了?”
“真的是你。哈哈哈哈,真的是你。我一直懷疑那天晚上打傷月宜的黑衣人是你,可惜那掌法十分隱蔽,兇手不肯暴露自己背後真實的門派,故意遮掩了幾分。我又從未與你交過手,只是猜測這掌法與雲間山莊的寒玉冰心掌相似。只是我又想,你自詡名門正派,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但現在我看到你剛才那一掌,呵呵,果真是你!對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下手,你真是畜生不如!”
窗外的慕容昀吃驚地望向身旁的月宜,月宜也已經花容失色。
慕容寅索性也不再隱瞞,揚手又將剩下幾名女弟子悉數殺害,滿地鮮血,恍若人間地獄,他轉過身陰惻惻地說:“是我又如何?她與別的男人生下來的孽種我心裡憎惡的要命。原來那孩子就是月宜,哼,的確是長得和她的母親相像,迷惑了我的好徒兒,和她娘親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妖女!”
凌波夫人依舊呵呵冷笑,最後抬眸盯著慕容寅說:“名門正派的所作所為,呵,真是令人不齒。我告訴你,你找不到《玲瓏心法》,你們永遠都別想得到。”她忽然從衣袖中抽出一柄短小卻鋒利的短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月宜再也無法等待,推開慕容昀沖入屋內:“乾娘……”
慕容昀迅速地來到月宜身前,神色複雜地擋在慕容寅面前。
月宜懷抱著凌波夫人,泣涕漣漣,傷心欲絕:“乾娘,你不要嚇我,月宜來晚了,都是月宜的錯,都是月宜不聽話……”
慕容昀面對師傅,聲音依舊充滿恭敬,可是姿態卻是警惕和防備:“師傅,求求你,不要再殺人了。”
慕容寅斥責說:“你這個畜生,我如此栽培你,你卻和一個魔教妖女私奔,簡直是玷污了我們雲間山莊的門風!”說著,慕容寅抬劍向慕容昀刺來,慕容昀一身武藝皆出自雲間山莊,是以數招之後就落入下風,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慕容寅一掌。慕容昀卻硬撐著,只是歪了歪頭吐出一口鮮血,旋而咳了兩聲說:“師傅,要打要殺都好,可是今天徒兒不會允許你傷害月宜分毫。”
慕容寅的目光落在月宜身上,充滿了怨毒,尤其是月宜的面容除了夢瑩的影子外,還有另外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的殘留。他少年成名,自詡翩翩公子,在江湖上得到多少女孩子的追捧,當時叄言兩語哄騙得琉璃閣女弟子夢瑩也痴情一片,可是他沒想到,夢瑩很快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與他恩斷義絕,後來他又聽聞夢瑩喜歡上一名最普通的書生,喜結良緣……
他心高氣傲,如何能忍?
月宜察覺到慕容寅不善的目光,咬著唇瓣望向慕容昀。慕容昀抽出流光劍,橫在他與慕容寅中間說:“師傅,您要是想動手,除非踩著我的屍體!”
忽然外面腳步聲紛紛傳來,果然是那幾個門派的掌門衣一無所獲,所以折返回來。凌波夫人忽然擲出一本冊子扔在慕容寅身上,然後拉著月宜的手迅速推開腳下的地磚,機關一動,下面是一處黑壓壓的藏身之處,慕容昀見此立刻扔出一顆煙霧彈,然後攜二人跳入其中。
凌波夫人剛才做出最後的搏命,現在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癱軟在地上。慕容昀從包袱里拿出一隻火摺子點燃,這是一個很小的空間,叄個人躲在這裡,空間剛剛好。
月宜陪伴在凌波夫人身邊,埋首在她的肩窩處,面上淚痕交錯。凌波夫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說:“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不管怎樣,今天也算是你成親的日子,是個大喜的日子,你不應該落淚。”
“都怨我,如果我肯仔細想一想也許就能知道,他們不是真的要在明日偷襲琉璃閣……而是今日,都怪我,是我衝動……”月宜自責地說。
慕容昀垂下頭,心有愧疚,默默說:“不,都是我的錯。”
凌波夫人沒有苛責兩人,只是溫言說:“算了,現在爭論是誰的錯也沒什麼用了。”
月宜脫下身上的衣服想要按壓住凌波夫人胸口的傷痕,可是無事於補。她又問:“俞諒之呢?他還在島上嗎?”
凌波夫人搖搖頭:“你逃跑了,俞諒之知悉后當時就甩手回了青鹿館。”上方忽然傳來爭吵和爭鬥的聲音,她嗤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剛才將一本假的《玲瓏心法》扔給慕容寅,他們果然分辨不清真假,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慕容昀向上望去,隱隱透過縫隙能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他心底複雜,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一方面感恩師傅對自己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一方面又無顏面對月宜。
凌波夫人察覺到慕容昀的心思,輕聲說:“我不同意你和月宜的婚事,一是因為你是正派弟子,和我們月宜處境不同;另一方面我擔心舊事重演,讓月宜和她的娘親一樣被人傷害。”
“我不會,我一生愛護月宜。”
“我看得出來。”凌波夫人費力地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處,揚起臉,勉力擦去月宜面上的淚水說,“琉璃閣已經沒有了,可憐我的弟子們。我這個掌門做得真是差勁。月宜啊,對不起,乾娘以後不能再陪著你了。我知道你怨恨我強迫你嫁給俞諒之,乾娘的確有私心,一是想要和青鹿館聯手抵禦雲間山莊等門派,我知道他們早晚會來,卻沒有料到現在來得這麼快。另一方面,俞諒之的父親閉關多年,修鍊成功艷陽心功,我們反覆研究,是可以根治你身上的傷勢,而他父親念及俞諒之對你痴情多年,如果要將這門功夫教予我,就要答應你們的婚事。我太了解的你脾氣,你也是被乾娘自小慣壞了,脾氣執拗,絕對不可能輕易被說通。月宜啊,乾娘的確是擅自決定了你的婚事,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是乾娘對不住你……”
“沒有的,乾娘永遠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乾娘最愛的就是我,是我不聽話,不乖,害了乾娘,都是我的錯……”月宜噙著淚斷斷續續地說著,“乾娘,你別走好不好?你繼續說我,我再也不會頂嘴不會惹您生氣了……乾娘……”
慕容昀來到她身後,將她輕輕抱在懷裡,他為她擦了擦眼淚,低低地說著:“小乖,乾娘已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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