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此刻已經解下背包,把路昭惠背到了背後,但看見我要返回去協助唐先生后,他立刻急了起來。
" 平哥,別過去,那邊有東西來了!你還是跟著我們一塊走啊!" " 你懂個屁!沒了唐先生帶隊,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沒法子從這裡離開了。
要走,也必須拖著他走了!" 這其實是我此刻心裡真實的想法了! 我自然不是什幺捨己為人的英雄。
我只是清楚的明白一個事實。
這座地宮當中擁有數不清的秘密。
而眼下,只有唐先生一個人才多少掌握了這其中的一些內情。
只有他在的情況下,我們這群人才有希望順利的從這裡逃脫。
沒有他在,我們極有可能會被困死在山腹當中。
我對自己太了解了,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的性格其實是一個賭徒了!之前向集團公司提申請調動去中東地區當戰地記者,我何嘗不是存了一絲賭博命運的態度在其中。
要幺功成名就,要幺就死在紛亂的戰場上。
而且我一直認為,那樣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歸宿。
所以當強子要我帶著他們逃離這裡時,我毫不猶豫的選擇返身回去協助唐先生。
見到我的態度堅決沖回到祭祀坑所在的石室當中。
周靜宜忽然一咬牙,跟在我的後邊也跟了進來。
強子站在原地想了想,再次側身將路昭惠丟給了羅鎮東,也跟著折返回來。
或者受到了我們三人勇氣的鼓勵,羅鎮東將路昭惠放在了地面,拿著步槍最終也跟了上來。
對面通道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唐先生顯然也聽到聲音,臉上的表情愈發緊張了起來。
但當見到我們四人忽然折返回來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還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此刻的他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顯得筋疲力盡了。
但即便如此,還是竭力沖我們呼喊道。
" 快走,這裡我頂著。
" 剛說完,便跟著大聲咳嗽起來。
我一馬當先的跳進了祭祀坑,衝到了他的面前。
" 沒你帶隊,我們肯定出不去的。
我背你走。
" 說完,我便伸手想把唐先生拉到自己的背後。
唐先生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甩開了我伸出的手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解釋道。
" 不行的,如果不能通過獻祭啟動這兩座石制傀儡攔住後面的東西,就算我們能逃出去,最終也沒人能逃脫被詛咒的命運的!" " 你說什幺?" 聽到唐先生如此說,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因為我一時間沒有理解他話語中的意思。
就在唐先生想要開口向我解釋的更明白的時候。
通道內的腳步聲停止了……在我們之前過來的通道入口處,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當我們看清楚人影的外貌之後,周靜宜隨即發出了高八度的尖叫聲! 準確的說,我們的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活生生的行屍走肉!全身覆蓋著沉重的古代盔甲,但一顆從盔甲內伸出的頭顏竟然沒有皮膚的覆蓋,整個腦袋幾乎就是一個面部肌肉包裹的骷髏頭,一雙血紅的眼球外凸,鼻子只剩兩個黑色的凹洞,嘴巴位置的兩排牙齒卻異常的雪白,顯得格外的醒目。
羅鎮東和強子沒有任何的猶豫,舉起隨身的槍械朝著眼前的這具行屍便開始了射擊。
一顆顆的子彈準確的命中了行屍的身體上。
行屍被子彈巨大的衝擊力打的後退了幾步。
但隨之又穩穩的站在了原地。
一對紅眼球來回的轉動著,掃視著祭祀坑中的幾個人。
最終,它的視線集中到了現場唯一的女性周靜宜的身上。
裂開嘴,彷彿" 嘿嘿" 的笑了起來,跟著邁開大步,朝著周靜宜快速的沖了過來。
而之前開槍射擊的羅震東和強子,他彷彿根本就沒看在眼裡一般。
強子和羅鎮東顯然被行屍的無視所激怒了!緊接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射擊。
連續數發子彈再次擊中了行屍,行屍只是身體晃了一晃,絲毫沒有減緩移動的速度。
而周靜宜顯然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呆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我只看見她的雙腿在劇烈的打顫……眼看著行屍越來越接近周靜宜,強子和羅鎮東卻都只能無奈的停止了射擊。
因為再開槍,極有可能會誤傷到周靜宜了。
兩個人只能揮舞著手中的槍械朝著行屍沖了過去,試圖阻攔對方。
不過行屍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將接近的兩人遠遠的擊飛了出去。
我此刻也顧不上唐先生了,從側面縱身一撲,撲到了行屍的身上。
在接觸行屍的瞬間,一股劇烈的腐臭味道傳入了我的鼻腔內,我幾乎噁心的當場便想嘔吐……和行屍身體碰撞的感覺彷彿是撞在了堅硬的鋼鐵上一般,我很自然的被反彈坐到了地面。
行屍扭頭望了我一眼,此刻的我早已忘記了畏懼,不甘示弱的抬頭和它對視。
就在和它視線交織的瞬間,雙眼曾經的那種刺痛感再次出現,我的視線當中又一次被金色的光暈所籠罩。
行屍血紅的兩個眼球立刻冒出兩股黑煙……這一刻行屍的整個身體彷彿失去了平衡,朝著側面踉踉倉倉的連退了幾步。
同時張嘴發出了凄厲而刺耳的嘶吼聲。
不過僅僅片刻之後,行屍便找回了平衡,這一刻,它顯然放棄了原先的目標周靜宜,而是快速的向我沖了過來,一支只剩下少量肌肉組織粘連著骨骼暴露白色的手臂遮擋在了它的雙眼之前,而另一隻手則狠狠的向我砸了過來。
我連忙朝著側面連續的滾了幾圈,躲開了行屍的攻擊,而我之前所在的位置被行屍的那隻手砸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迹。
行屍意識到我躲開了它的攻擊,側過身子又一次向我沖了過來。
行屍的速度極快,我此時剛剛爬起來一半,來不急做出閃避的動作。
眼看行屍的手臂就要砸到我的身上。
槍聲響了起來,周靜宜終於從極度的驚慌當中反應了過來,朝著行屍的背後開了一槍,行屍的身體因此晃動了一下。
同時唐先生不知何時也已經來到了我的側面,竭力揮動銀質匕首,砍在了行屍的手臂上發出了幾乎是金屬碰撞般的" 叮鐺" 聲。
行屍的手臂的因此揮舞軌跡發生了改變,我才勉強再一次躲避開了行屍的這一次攻擊。
" 血……獻祭需要血!快去……" 唐先生一邊喘氣,一邊努力維持著身體的站立!攔在了我和行屍的當中,上氣不接下氣沖我叫嚷著。
在另一邊,剛剛支撐著爬起來的強子聽到了唐先生叫嚷,明白了唐先生的意思。
是要我們和他一樣,割破身體將自己的血液作為祭品塗抹到青銅巨鼎上后,連滾帶爬的朝著巨鼎沖了過去。
唐先生從眼角的餘光觀察到了強子的動靜,並明白了強子的目的后又連忙喝止道。
" 強子,你的沒用……要嚴平的!" 強子側過頭,獃獃的望著唐先生,一時之間顯得不知所措。
我則沒管那幺多,按照唐先生的指示不顧一切的衝到了青銅鼎的旁邊。
上上下下一陣亂摸,終於從胸前的口袋裡摸出了那把之前撿來的瑞士軍刀……唐先生因為失血過多,此刻能站立、叫嚷已經是極限了。
剛剛喊住強子,脖子便被行屍伸出的手臂一把掐住提到了半空當中。
不過他畢竟是" 專業的除魔者" ,即便此刻依舊保持著鎮靜,沾滿鮮血的雙手努力抬起,一把抓住了行屍的手臂,在接觸的瞬間,行屍的手臂發出" 茲啦、茲啦……" 的聲響,血手和手臂接觸的縫隙間冒出了股股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