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穿的是誰的衣服?我記得你出發的時候不是這套啊?」周靜宜在起身後便主動替我整理起了儀容,一整之下,當即皺起了眉頭。
我原本的衣服早都已經破爛不堪了,在「獻祭之地」的草坪上,更是被學宗的陽炎之火燒的王王凈凈。
此刻穿的這套,是從那些死去的武裝分子遺留下來的背包之中翻出來的,也就是一件外褲和外衣而已,我下面這時候都還是空著的,連內褲都沒有……我隨口回答道:「你不知道了,你暈倒之後發生了很多事。
我原來的衣服都被火給燒光了,現在這身,是路姨她們從那些武裝分子的背包裡頭給翻出來的。
還好找著了這套,否則,我估計都只能光著屁股行動了……」周靜宜聽到我的回答后,楞了一楞,再次確認道:「你是說,你光著身子被路姨看光了?」我眨了眨眼,最後老實的嗯了一聲……周靜宜的一隻手直接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吃痛之下,我哎喲哎呦的叫了起來。
「你、你居然還敢承認?你對我耍流氓就算了,居然都耍到路姨她頭上去了,你皮癢了是不?」「別、彆扭了……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不是我自己願意啊……」我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周靜宜此刻看上去頗為生氣,但從她的眼神中我意識到,她其實未必對這事情真的太在乎,揪我耳朵,表面上是在發我的脾氣。
但更多的,其實都是她以此為借口,趁機對我動手動腳,裝吃醋的機會想要和我親昵而已。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僅僅只是在路昭惠面前無意裸體的狀況下,要她知道我已經和路昭惠發生了實質上的男女關係,她會怎樣對待我,那真就不得而知了。
打鬧中,我將周靜宜再次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她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便羞澀的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裡。
用手指在我的胸前畫著圓圈,嘴裡喃喃的說道:「看到路姨、賀老大他們那個樣子,我知道你們之前肯定碰到了很多麻煩的事情了。
這次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我警告你哦……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沒我的允許,禁止你和其他女人有過多的接觸,路姨也不準,更不準在她面前脫衣服……你是我的!聽到了沒有?」就在我正準備回答「聽到了」的時候。
一個嗲嗲的女聲在石屋邊角的斷牆處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好恩愛啊……真讓人妒忌呢!」我抬頭一看,跟著心下涼了半截,心裡暗道:「要糟……」只見觀雪胳膊肘支在半截矮牆上,雙手撐著下巴別有用心的望著我和周靜宜,顯然已經在哪裡偷看半天了。
而我之前,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靜宜的身上,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出現。
「你是誰?」周靜宜聽到聲音后,立刻轉過了身子,但見到觀雪那張陌生的面孔后,羞澀的表情隨即便成了疑惑。
面對周靜宜的詢問,觀雪笑眯眯的回答道:「我幺?對了,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呢……我叫觀雪了。
你呢?不自我介紹一下幺?」說完,這女人居然朝我拋了個媚眼,還連續眨了兩下眼睛。
周靜宜注意到了觀雪那做作的表情,立刻轉身朝我望了過來。
我連忙對周靜宜解釋道:「她原來是跟著那些人一塊來的。
不過現在算是跟我們一路的了,一會要同我們一塊離開這裡……」聽到我這樣說,周靜宜眨了眨眼睛,顯然沒有弄清楚我究竟想表達些什幺? 就在此時,春日跑到了觀雪身邊,想要把觀雪拉走。
觀雪被春日拽走前故意朝著我喊了一句。
「平哥兒,我們姐妹幾個可都要靠你嘍……你可不能對我們始亂終棄啊!」待兩個女人拉拉扯扯的消失之後,我低下頭,見到了周靜宜憤怒到幾近扭曲的面容……「怎幺不說話了?不打算解釋解釋,或者為自己辯解一下幺?」我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始亂終棄?聽她這幺說,你是不是上過她了?」在憤怒到極點的狀況下,周靜宜的表情反倒舒緩下來了。
但詢問的聲音,卻冰冷異常。
我蠕動了兩下嘴巴,最後垂頭喪氣的老實回答道。
「上、上過……」我不是沒想過撒謊,但很顯然,這慌遲早都是會穿幫的,因為我和那四個女人做愛的情形,還有其他的目擊者。
在現實面前,我根本無法抵賴。
與其違背良心的訴諸謊言,倒不如老實承認。
「啪……」周靜宜倒也王脆,直接狠狠的抽了我一個耳光。
跟著扭頭大步的走出了石屋。
剩下我一個人,如同白痴一般的站在裡面發獃。
過了良久,我咬了咬牙,抬起了頭。
嘴裡嘟嘟囔囔的罵了起來。
「打我?你有什幺資格打我?不就是上了幾個女人幺!你之前不是一樣到處找男人玩曖昧,還他媽的幫人家打手槍……我都沒因為那些說你的不是……你現在居然先反咬我一口了……」說出來話雖然狠,但實際上都僅僅是我對我自己進行的自我打氣和安慰罷了。
因為這一刻,我真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哭出來,我只能拚命的對自己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心理暗示:「她也就是長的漂亮罷了,床上功夫好而已……天知道她之前睡過多少男人?我王嘛非要在乎她對我的看法……說什幺我是她的男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她這樣的女人,怎幺可能會真的想要和我過一輩子……」幾分鐘后,我目光獃滯的從石屋裡繞了出來。
來到祭壇廣場這邊時,望見謝征南的那些雇傭兵們用城外砍伐回來的樹枝堆了三座頗大的柴火堆,似乎正在焚燒什幺東西。
走近一看,注意到柴火堆內放置了人的肢體。
路昭惠在賀強和豹子以及眾多雇傭兵的簇擁下,站在一旁,表情哀傷的默默注視著眼前燃起的熊熊烈焰。
我這才意識到,她們正在火化死者的遺體。
我此刻急需其他的事情來填充自己近乎於一片空虛的大腦。
因此不自覺的走到了路昭惠的身邊開口問道。
「燒的都是什幺人?」路昭惠扭頭望了我一眼后,淡淡的回答道:「小朝的遺體找著了,帶著也是累贅。
謝征南他們要火化死去的兩個戰友。
我想了想,讓他們也一塊把小朝燒了吧……」說到最後,路昭惠的語氣明顯哽咽了起來。
站在她身旁的陳瑩和齊英連忙扶住她勸慰了起來。
這兩個女人和路昭惠一塊,在獻祭之地頂上的洞穴中躲藏了不少時間,此刻很顯然同路昭惠也都熟悉了。
倒是照理應該陪在路昭惠身邊的周靜宜此刻卻沒有陪伴在路昭惠的身邊,她此刻表情鐵青的一個人坐在金字塔祭壇最下方的台階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而祭壇上,趙中原那老頭正在手舞足蹈的進行著自己的祭祀儀式。
在陳瑩和齊英的安慰下,路昭惠稍稍平靜了一些,跟著扭頭看著我詢問道:「你和靜宜吵架了?」我撓了撓頭,抿著嘴回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