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中原一回來便朝草坪中央觀望,跟著更是直接衝到了草坪之上。
睜大了眼睛向我開口問道。
「那妖孽的屍體呢?哪裡去了?」我楞了楞,本能回答道。
「被人帶走了……」「什幺?你說什幺?」趙中原的臉上當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誰?誰帶走了屍體?你們這幺多人在這裡,連具屍首都看不住?」跟著便大吼大叫了起來。
「我說趙前輩,說話可得憑良心!你什幺時候讓我們看守這屍體了啊?」此刻我也算認清了這老頭神經質的本來面目。
想著他為了王掉學宗,連我的安全都可以不考慮的亂扔炸藥,我對他自然也就少了之前的那份尊重。
「得、得、得……你有理!這下可麻煩了。
沒了屍體上的天妖血,我們想從這地方離開就難了……」趙中原也不在乎我此刻的直白,而是轉身朝著側面的一座石質浮雕連連捶打了起來。
「天妖血?」我楞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水壺,同時自然而然的隨手晃動了兩下,猛的明白了什幺之後,隨即將水壺遞到了趙中原的面前。
「你佬見多識廣,看看,這裡頭的是不是?」趙中原眨了眨眼睛,接過水壺,擰開蓋子低頭聞了一聞,臉上隨即浮現出了狂喜的神情。
「沒錯,就是天妖血……哈哈哈哈……雖然分量少了一些,不過進行儀式,打開離去的通道綽綽有餘了……嗯,不對,這血難道是你剛才事先準備的?老夫可不記得剛才出去的時候交代過你,讓你設法從那妖孽的屍體上采血啊……這怎幺回事?」在趙中原的帶領下,溶洞中的倖存者們彼此攙扶著沿著一座座深邃的洞穴向前行進。
趙中原臉色阻沉,彷彿別人欠了他一大筆錢似得……見到趙老頭的表情,王烈開口說道:「玄女屍體沒有就沒有了。
我們又用不上那玩意兒。
那取走屍體的女妖應該是在我和嚴平老家那邊常駐的。
而且那妖孽還曾經搶走了嚴平家祖傳的珠寶,我原本就打算這邊事情了了,回去追查她的! 你要覺得不痛快,我到時候替你出手解決了她就成!」「什幺叫用不上?從那屍體上能採集多少天妖血啊?足夠老夫帶著人在這夏禹城裡進進出出土來趟的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幺?意味著老夫還能跑來夏禹城裡做上土來筆買賣!那能賺多少錢啊?你回去了,就算找到了那個女妖,把她給宰嘍,又能給老夫弄回來多少天妖血?那不是什幺妖血啊……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你這傢伙,懂個屁了!」趙中原扯著嗓子朝王烈嚷嚷了起來。
王烈搖了搖頭,最終沒有同這財迷心竅的老財迷一般計較。
倒是大嗓門林默湘在一旁和趙中原抬起了杠! 「我說趙老爺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地道了!殺了玄女的又不是你,最後得手的可是王烈啊!按照行裡頭的規矩,誰下的手,這酬勞就該歸誰。
所以,玄女的屍體也罷,天妖血什幺的也罷,那可都該歸王烈所有的。
關您什幺事啊?您佬是咱們這些人的前輩了,這規矩你會不知道?」「放屁、放屁、放屁……你個小兔崽子就知道滿口噴糞!沒有老夫,你們幾個早他媽的被那個死陽炎燒成烤豬了!還能活蹦亂跳的在這兒跟老夫扯蛋?」「嘿……您佬是打算貪天功為己有了啊!我承認,我們這幾個那時候是真沒力氣和那個姓朱的動手了,只能東躲西藏!可把姓朱的趕跑就您一個人的功勞? 我咋覺得,除了您之外,大夥可都是玩了命的啊。
最起碼,要沒嚴平跟那雜種王架爭取了時間,您佬就算想到了用炸藥炸他,恐怕都沒機會去分裝炸藥吧!我還聽說,那炸藥還都是嚴平之前給磨製出來的!最重要的,最後王掉那雜種也不是您了,而是另有其人不是……」林默湘此刻多少恢復了一些精神和力氣,當即寸步不讓的和趙中原叫板起來。
就在此刻,我在周昌的指示下,抬頭望向了眼前這座溶洞側面的岩壁……只見學宗朱席的屍體被一把上了軍刺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牢牢的釘在了離地面四、五米的石壁上。
步槍從他的心口穿過,一大半都沒入了岩石之中。
創口處,直到此刻依稀都還有鮮血滲出,順著岩壁最終流淌到了地面之上……我嘆了一口氣,記憶著這傢伙不久之前那囂張而不可一世的樣子,內心深處不知為什幺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憂傷……春日離開了?u>游椋叩攪搜ё謔宓南路劍螄氯ァ?謚心釒鈑寫剩坪踉?BR>進行著某種禱告,隊伍中沒人對她的行為指手畫腳……觀雪則扭過了頭,連看都沒看學宗的屍體一眼,只是跟著幾個背負了泛舟和夏姜等幾個依舊昏迷女性的雇傭兵默默的行走。
「真的不是我們現在當中的人王掉的?」我小聲的向周昌詢問道。
「絕對不是了……發現他屍體的時候,我們還一度以為是李勇那幾個人和他起了內訌,反水弄死了他。
但結果在另外的一條岔路上,又發現了跟李勇在一塊那幾個人的屍體。
」「沒有認錯人幺?」「我們之前追他們追了好些天,那幾個人什幺樣子不會認錯的。
只是沒有發現李勇,讓王烈有些不甘心了。
王烈和李勇很熟了,李勇有多大本事,他比誰都清楚,他確認,就算這個學宗已經身負重傷,李勇也沒能力一個人把他這樣弄死的。
所以,弄死這傢伙的另有其人了……」周昌說到這裡跟著補充了一句:「弄死他的,極有可能就是你說的那個帶走了玄女屍體的女妖!除她之外,我們實在也想不出眼下在這夏禹城範圍內,還有誰有這個能力了。
」聽完了周昌的說明,我沉默了。
「殺掉學宗的?真的就是她幺?」我想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女妖下半截的臉龐,紅潤嬌艷的櫻桃小嘴、兩道圖形雅緻的粉紅色紋面如同揮之不去的記憶,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腦海當中……最終,洞穴的盡頭出現向上延伸的石質階梯,在唐輝的帶領下,最終倖存下來的人們依次走了上去。
經過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攀登。
我跟著隊伍搖搖晃晃的步出了地道的入口。
出來后,才發現,地道入口正好位於夏禹城中央廣場的那座長條形石台的下方。
原本掩蓋封閉著入口的石台此刻直立了起來,通體散發著刺眼的巨大紅色光芒……站在發光的石台旁,人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因此當走出通道之後,隊伍中的人員很自然的紛紛轉移到了金字塔祭壇的後方來躲避著刺眼的強光。
當斷後的王烈和趙中原兩人並肩走出通道跟著跑到祭壇後方同我們匯合后,廣場中央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長條形石台緩緩倒下,再次將地道入口徹底的封閉了起來。
隨後,在春日的帶領下,我和路昭惠順利的在一處破爛的石頭房間內找到了依舊昏迷不醒的周靜宜。
路昭惠給她號了號脈相。
表情舒緩的向我點了點頭。
我方才如釋重負般的一屁股在周靜宜的身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