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得到回答,陳至也罕見夾雜了關心焦心的情感。
“娟姐,發生了什麼?”
“娟姐你在屋子裡嗎?”
他在門外等得焦急了,卻和誰比賽似的,等人叫他,才顯得和剛剛踹門走的不是同一類。
李白娟居然沒有開口求助。
陳至抿著唇,最後是李非雙開口喊他進來。
青年男子鄭重地走進屋子。也被眼前一幕一驚。
陳至眼中極快掠過一絲狠色。
他隨手關上門。
快步走到李白娟身邊,此時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本應該恪守男女邊界,但都這時候了。
陳至大手緊緊抱住了李白娟,幾乎把人揉進身體。
情之所動,連漠然的陳至也為李白娟心有戚戚。正是因為這件事是發生在李白娟身上,他才會有所感覺,為之心痛。
陳至眼神定定。
“這裡不太好住人了,我有一套房子,離這不遠,先搬我那去住吧。”
陳至低著頭輕聲誘哄。溫柔細語,略帶些拿主意的話語格外讓人定下神。
走了一個男人,這裡不是還有一個男人可以讓你依靠嗎?
這屋子收拾收拾當然還能住,但是李偉勇回來要錢怎麼辦。
自然要搬。
“我自己能租房,不用麻煩你了。”
“在京城租房,你直接要把你的工資賠進去。”陳至搖頭,說還不如去他那住,也方便。
他說是給李白娟選擇,卻否定了她其他的選擇。陳至沉靜地說完一二,就閉嘴了。再度恢復了平靜。
陳至說的也對,李白娟想了想,因為時間緊,沒有多加思考就做出選擇。
李白娟說:“我知道了,謝謝你。房租我會按時交,是非雙剛剛給你發消息叫你來的嗎?”
陳至垂著眼睛和她對視,碎發婆娑,同樣慘白的白熾燈卻照得陳至俊美面龐隱隱發光,黑色碎發鍍上白色邊緣,像救世主降臨。
陳至說:“是的。她擔心你就急著叫我過來。”
“我也很擔心你。”陳至不知道該怎樣打動女人的心,但他總該比她男人好吧。陳至不擔心對比,卻怕她瞎了眼。想到這裡,笑容微斂,他不敢讓她比。
“非雙,謝謝陳至哥哥。”
“不用非雙謝,我只是幫娟姐的忙。”
陳至淡聲拒絕,依舊沒和李非雙搭上什麼關係。
陳至穿著休閑服,衛衣,形色可見匆忙,面龐乾淨,說是剛從家裡趕來。
“搬家吧。”
李白娟對女兒說:“你收拾一些衣服。我們今天就走。”
李白娟是個麻利的性格,一家子事情都是她擔著,做下決定就行動,怕李偉勇殺個回馬槍,索性先走,只整理了貴重物品,衣服也沒有帶幾件。
陳至讓他們先上車,說自己叫了搬家公司,隨後幫他們帶東西。
頎長身子,擁有漆黑的眼眸的清秀面龐表情平淡,目光柔和,勾出一點笑意,陳至微微欠身,給李白娟拉開車門讓她進去。
像是蛇類捕獲籠鳥一般高興。
只聽見啪嗒一聲的關燈,屋子就暗了。
銀灰色的小轎車快樂地帶著妻女揚長而去。
幸爾來得不是楚寒山,否則場面會更加難堪。如果被二夫接走,李白娟吐了口氣,不敢想象。
李白娟坐在後座,身邊坐著女兒。
李白娟握著李非雙的手,女兒現在已經不哭了,反過來安慰自己,給自己擦眼淚。
小棉襖長大了也還是小棉襖。
黑蛇悄無聲息地出現,爬到後座,漆黑的鱗甲蜿蜒地極為優美。
“操——”
“媽——救命——”
李非雙大駭,失神地念出一個字,瞳孔地震。嚇得下意識喊媽媽。
這可比李偉勇家暴猛多了。
車廂里涼氣都被她吸進肺里。
“是你陳哥的伴生獸,和我的麋鹿一樣。你不要怕。”
李白娟心中一軟,怕女兒嚇到,把自己的伴生獸也叫出來。
黑蛇眼前一亮,豎瞳頓時有了目標。
小車空間再大也無法容納人高的麋鹿,所以不知怎麼,伴生獸縮小了大半身體,只有人膝蓋那麼高,被李非雙抱在懷裡,跟玩偶一樣嬌小玲瓏。
李非雙高興壞了,把毛絨絨rua地停不下來。
黑蛇更是興奮地游過去,把小麋鹿從李非雙手裡搶過來,懶洋洋地把細長身子盤成一坨,如同寶寶窩在李白娟懷裡,吝嗇把自己的尾巴尖給小女孩玩就算償還了。
李白娟不喜歡蛇,它還搶了自己給女兒的伴生獸,她把蛇一丟開,黑蛇落到車地面上,黑蛇委屈屈地順著李非雙的腿爬到李非雙懷裡。
變溫動物冰涼鋒利的鱗片劃過李非雙膝蓋,把迷你小鹿綁成球,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完全佔有。
哪怕願意被李非雙抱,也不肯讓她碰小鹿一根毫毛。
猛獸不認得人類血緣。
黑黃豎瞳森森壓制李非雙動彈不得,不能甩開它。
“草”
李非雙這次說了一種植物。
“不用管它。”陳至開車抽出空對後面的人道。
此時冬天已經過去,春天來臨。車廂內陳至貼心地開起空調。徐徐暖氣送入 。
就不說她怕不怕蛇,但天氣尚還涼著,誰都願意抱著熱烘烘的麋鹿而不是冷冰冰的蛇吧。
但這蛇是陳哥的伴生獸,李非雙忍了。
李非雙李白娟不會亂動別人車上的東西,黑蛇卻熟門熟路從夾縫裡扒拉出一堆乾草鮮草。餵給小小隻的麋鹿。
本來掙扎的小麋鹿吃到鮮草,鹿眼猶疑地看了下,最終擋不住渴望,小口吃起來。
黑蛇滿足地把小鹿裹在蛇身內。
李非雙苦手抱著黑蛇,黑蛇也縮小了一些體型,否則要把李非雙膝蓋壓彎了。
陳至看了眼後視鏡,狐狸眼眯起,似乎湊到身後合家歡的趣一般,車窗外有什麼火石降落,手機滴滴跳出信息,電話接踵而至,陳至卻不管,把人帶到他的小公寓就算完成任務,他壓著愉悅與笑意,溫聲對李白娟說:“到家了。”
將寒潭化為溫水。
一語雙關。
“謝謝你,陳至。”
明明李白娟經常和人道謝,陳至笑意卻更深了。似乎休閑服都染上他的溫良,他說:“不用謝,娟姐。”
另一邊,劉瑞兩兄弟正摩拳擦掌打算讓李偉勇把他老婆女兒也輸了。
消息打過來。
“你們把事辦的怎麼樣?”
“快了,我們讓龜孫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賣給大哥。”
“三哥需要他祖宗十八代幹什麼。”電話那頭人不屑於和地痞子斗,但你別說,動一些下作手段就數地痞子好用。“老大隻要一個女人。”
咱正規軍就下不去那個臉。
那位是要臉的不肯說出來,但下邊的人專練臉色,要做的就是在領導想到前就把事情辦好,看老大臉色行事吃飯。可不得把他有些喜歡的都弄過來給送過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送包廂床上最好。
儘管嘀咕著三哥口味有些古怪,給人弄去的手段卻不含糊。
生怕給其他想孝敬小祖宗的人給搶了先。
聲明:故事中皆為虛構,屬平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