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病原來這麼可怖……”
“我該怎麼幫你?如果嚴重最好直接去白塔。”白塔就是他們單位的名稱,李白娟不懂為什麼這麼稱呼單位,但也隨之稱呼了
李白娟問,她不想楚寒山也爆體而亡,如果她能幫忙的話她會儘力,源自普通人樸素的善良。
“我們待在一起就好。”
楚寒山走進來,他同李白娟約在他的屋子見面。他說就一晚,明天他還要回部隊去。
楚寒山絕對是合格的重婚人選,和李白娟有名無實,聚少離多,不會打擾到她的生活,又長相俊朗,像是李白娟看的霸道總裁小說走入現實,但和李白娟的生活截然不相關的。
楚寒山來的不知道匆忙不匆忙,但看上去並沒有換休閑服,他穿著作戰服,褲腳扎進黑色牛皮馬丁靴,上身一身軍綠色襯衣,手腕領口沒一處鬆開,腰帶勒住勁腰,比之前大軍衣的模樣幹練很多。
坐在椅子上也十分端正,看不出疲憊。他開門進屋之後停了一瞬,高大的身體停在李白娟面前。遮住一注光線。只看見凌厲的下頜微抬。
目光深邃誠懇。
“能抱一下嗎?”他問。
“……”
沒有拒絕的理由。
楚寒山拿捏不準力道,他是真的疲憊,索性用力抱住,嚮導對哨兵是有吸引力的,他沒騙李白娟。雖然李白娟不是他真的妻子,但也是他名義的妻子吧。
這樣一想,疲憊的靈魂似乎就有了歸處。但他不會對李白娟做什麼。僅僅是抱一下。
沉沉嗅吸她的味道。
李白娟有些被捏疼,但楚寒山很快就放手了。他抿了抿唇,眼角有些成熟的細紋,整個人散發出穩重而和緩的氣息,“姐,謝謝你。”
他這樣一說,他們之間的尷尬忽然就沒有了。
“沒事。”李白娟心裡突然就舒服了,他們兩個都不是毛毛躁躁衝動矯情的小年輕,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問,“你的基因病嚴重嗎?”
李白娟在醫療處工作,基因病發作的人也見過不少了。楚寒山癥狀算輕的。發病的有模樣都不算好,情況好的行動像正常人,和嚮導說幾句話,問爆炸死掉的也有,控制不住自己攻擊嚮導被擊斃的也有。
楚寒山的癥狀看上去並不嚴重,仔細打量才能看到他眼中的紅血絲。
他的年紀已經能掩藏好程度輕微不自覺的攻擊性。
“我還好。天賦好的人更容易受基因病控制,我的天賦一般。”
楚寒山拉她坐下,抱住李白娟的手就一直沒有放開,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白熾燈打開了。客廳霎時間亮得通透,然並不刺眼。
寬敞明亮的客廳只有簡單裝修,少有人生活的氣息。各類物品都是嶄新的。
李白娟從沒有和別人拉過這麼久的手。沒必要。她試著抽出來,但是沒有成功。
楚寒山有力氣的大手足夠把李白娟握住,源源不斷的熱量,足夠的力氣,和寬厚的手掌。堅定地不肯放開的手讓李白娟確信他狀況確實不太好。
但類似橋段爛俗到讓人心生警惕。
“你幹什麼?”
“基因病發作。”楚寒山的嗓音低沉有力,像石頭砸在水泥地上,擲地有聲。“我需要一些安撫。嚮導的氣息可以安撫哨兵。你知道的。”楚寒山將李白娟的手握得牢牢的,雙手如同鋼鐵澆築的牢籠,將珍寶藏在裡面。
李白娟的手掌並不細膩,常年勞作和家務不止給她的面容留下滄桑痕迹,關節處都生長著老繭。恰巧楚寒山也是,常年軍旅生涯必然得到失去些什麼。他也飽識生活的苦與樂。
他有些想親吻她的手掌,楚寒山的手比她大上一圈,看她的就有些像看娃娃了,看出幾分嬌小幼嫩,惹人喜愛。楚寒山家裡從小沒有給他玩過娃娃,他自己也並不感興趣,楚寒山也沒有把人看作娃娃的愛好,但……或許是嚮導和哨兵之間的吸引吧。
所幸李白娟不知道楚寒山居然把自己的手比做娃娃,否則要震驚了。
楚寒山抿了抿唇,常年持槍的老繭手拿握著李白娟。他有些想親吻她的手掌,但楚寒山沒那樣做,他已經三十歲,步入保守的年紀,成年人知道彼此該保持怎樣的距離,雖然騙她結了婚,但那樣做就太突然了。
兩人的體溫淡淡交融。楚寒山體溫要比李白娟高得多,他就像大隻的火爐,貼在李白娟身邊。汲取女人的涼意。
楚寒山垂下的眼睛投下一片陰影,寬闊的背脊和一米九的身高襯托得李白娟十分嬌小。
李白娟才一米六多。
幾十年前年出生的江南人,這個身高已算差不多了。
楚寒山是北方人,李白娟的女兒李非雙讀大學的時候想過去北方,還提了一嘴北方人會比南方的更高。
楚寒山在北方人中也算高的。
十足嬌小和巨大的具現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