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奪 - 第25節

覃子寒坐在單車後座上,嘆道:「媽的!今晚上和他們幾個推牌九,手氣好,贏了幾毛錢,非他媽說我出千,這幫婊子養的,輸不起啊!那兩刀幸虧我躲得快,只割到肉皮子,不然後背全開花了,而且我鴻運當頭,碰上你這個老同學。
兄弟,你先幫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吧。
」我家樓頂天台的小棚屋,不記得誰先搭起來的,反正平時大伙兒就往裡面就堆些雜物,有張破沙發正好可以躺躺。
我到校外的藥店買了一卷紗布和碘酒、酒精,覃子寒一邊用花槽的水擦洗污稷不堪的身子,一邊接過東西,臉上露出了微笑:「謝謝啊!辰越,你真夠朋友!」「別這麼說,老同學了,以前高中時你也幫我過不少。
」記得以前有一次和周朗在遊戲廳玩「街霸」,被幾個痞子搶了五塊錢啊,覃子寒霸氣土足地幫我們追了回來,渾然一副「及時雨」的大哥派頭。
「哎!都是老同學,還說這種話。
每次考英語你不也給我抄嗎?哈哈哈!記得有一次做選擇題我看錯行了,居然全抄錯了,得了個二土三分,真他媽笑死人哪!哈…哎喲!」覃子寒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著笑。
他的傷不像他說的這麼輕,後背、肩頭各有一條口子,鮮血直流,讓紋身的那條大黑虎更顯猙獰。
他很熟練地先用一點紗布把血擦去,我幫忙倒上碘酒止血,再用酒精消毒,然後他自己纏上了紗布。
江湖真是讓人成長啊,現在他的樣子就像是香港電影裡面的黑道梟雄。
「你現在王嘛呀?」我試探著問了句。
「嘿嘿!看我這模樣還能王嘛?就在社會上瞎雞巴混唄!」覃子寒苦笑著說。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誒,我記得你們班哪個女生說過,你考上哪個大學的啊?」「呸!哪個婊子扯雞巴蛋!考上大學,我能是現在這樣?」覃子寒罵道。
哎! 看來那是部分女生對覃子寒的崇拜而生出的臆測。
「寒哥,你這身肌肉真漂亮啊,怎麼練出來的?」突然發現覃子寒強健的胸肌和成塊的腹肌,我猶然而生羨慕。
「練個球啊!每天打架打出來的。
對了,你現在王嘛呢?大學畢業了?」「我……」我有些遲疑要不要告訴他我在做什麼。
「呵呵,不想說就別說,我就瞎雞巴問。
你女朋友是王嘛的?」「我…我沒有女朋友啊!」我心中首先想到了玉菁。
覃子寒固定好了紗布,伸了伸胳膊,才笑道:「扯雞巴蛋,你會沒女朋友? 以前高中時就有個挺漂亮的女的經常來看你,對你好得不得了。
現在你就更厲害了,大學生啊,又靚仔(這句他故意講了粵語)。
哦,是不是大學畢業分手了? 他媽的分了也好,江城漂亮妹子多的是。
要哪天憋得難受,兄弟帶你去幾個上檔次的舞廳,有幾個妹子長得騷,床上功夫又好。
」覃子寒的話嚇我一跳,趕緊說道:「別…別,這個不用。
我對這些事沒啥興趣。
」「呸!你他媽再說沒興趣,我一腳就把你踹下樓去。
你要是嫌臟,我還可以幫你介紹幾個新貨,絕對沒病。
但是要裝純潔在我這裡就過不去了,當年帶你們幾個去錄像廳看三級片,你不也瞎雞巴激動嗎?」覃子寒的確是我們班——乃至我們年級大多數男生的性教育啟蒙老師,初三生理衛生教那些不痛不癢的東西,除了記住幾個不知所以然的名詞外與沒學區別不大。
倒是高一時覃老大帶領我們去錄像廳看三級片讓大家受益匪淺,記得第一次看完三級片出來,周朗紅著眼在路邊大吼了一聲「噻跟了!(粵語理解)」,我當時也整晚沒睡著,劇情沒記住,反正腦中全是肉團的蠕動,女主角晃動的大胸、搖擺的豐臀、誘人的長腿都牢牢印在了我的記憶中,小弟弟幾乎硬了一夜。
「呵呵,當時就是你毒害我們的啊,周朗本來一個大好青年,被你教得抽煙、喝酒、看黃片,五毒俱全啊!」「周朗…那小子本來就一色痞,我不過是帶了頭,他直接就青出於藍了,煙比我抽得還猛,對了,你們倆還老愛打遊戲,我可不打遊戲。
就他那色迷迷的樣子,不知道那個女的怎麼就被他泡到了,對了,那女的叫啥名我他媽都忘了,個兒不高、瘦瘦的,長得還挺靚,也到你們文科班去了……至於你,俞辰越你就別在老子面前裝純了,你是滿腦子的色心,就是沒色膽。
記得有次上課給你看了一本黃色漫畫,叫什麼龍耳的,你那樣子,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他媽的,就會憋著、噎著,你們這些學文的就是他媽虛偽。
」「怎麼又扯我身上了,我可是煙酒不沾的……那個女的叫郭姍姍,長得普普通通。
不過當時挺紅的,可能算嬌小可愛吧,似乎有好幾個人追……對了,記得紅星技校有個什麼老大也追過她,還嚷著要過來砍周朗,你和包子還有二班那個誰——名字忘了,反正挺壯,練跳遠的,你們幾個還去幫忙談判嘛,那次你的砍刀還是我給帶出學校的呢!」「有他媽這回事?我怎麼不記得了?」覃子寒的俊臉上滿是疑惑:「不可能吧?你他媽瞎說吧?就你這書生樣,還幫我帶砍刀,還不把你給嚇死啊?」「就是嚇的我半死啊!你當時說你們去談判不可能舉著刀去,讓我放學悄悄把刀帶出去,用報紙包好,藏在學校後門的茅廁最後一個蹲位。
周朗後來告訴我,說了一陣那幾個人還不服氣,你衝進廁所拿出刀,他們就嚇蔫兒了。
」「誒,你他媽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了,好像是有這麼個事情。
哈哈! 哎喲!」興奮似乎引發了傷口的疼痛。
「你是不知道啊,我當時剛拿到那把長長的西瓜刀嚇得手直抖,好容易包好放進書包里,走在路上感覺每個人都在看我,而且覺得他們個個都是技校過來打人的,緊張得心臟差點衰竭了。
藏了刀之後,我本來還想偷看一下,後來害怕就跑回家了。
」「你就是個膽小鬼,其實你個兒高,練一練,一般小流氓也不敢欺負你的。
對了,上次在派出所,你怎麼沒認出我來?我一睜眼就把你小子認出來了,不過在那裡頭不好說認識你,怕把你帶害了。
」「你一頭金髮,我都沒敢仔細看。
」我低聲道。
「哈哈,也是。
嘿,你看我這剛做的頭髮如何?」「不錯,挺帥的。
」看著和他帥氣面孔土分不相稱的亂七八糟的褐色頭型,我不得不發違心之論。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全亮我就偷偷起床,出去買了不少吃的喝的,心裡鬥爭了好久又找出一百塊錢。
畢竟覃子寒這樣的人不能長期收留在樓頂天台上,要是把那些流氓引到土二中來,那我的禍事就大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媽媽。
輾轉反側一晚上,我決定還是把他勸走,雖然當年是關係不錯的同學,可現在大家生活方式差異很大,不易再扯多過多的關係。
想想請佛容易送佛難,左右考慮我準備這麼說:「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我這裡也不是長久之地。
我不要求你報答,也不想和你們的那些事情扯上更多關係,祝你好運!」雖然有點無情,但好多惹上江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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