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程墉真把武器弄回來了,李慕之驚喜得語無倫次,“會,雖然沒摸過,但使用方法早就刻進我腦子裡了。”拿著光子炮把現有的一切壓迫全部轟碎的場面,是他做過的次數最多的白日夢,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夢想成真。
“程大哥,光子炮的威力太大,我沒法在這裡試給你看,但操作不難……”李慕之現場教學,其他客人雖然沒法把光子炮帶回自己的位面,但大家對新事物都懷有好奇心,也都圍過來聽講。
光子炮名不符實,壓縮的不是光子,而是一種被稱為α的粒子,雖然威力有限,但跟本位面的武器比,過火面積大,這是槍械比不了的,也比火炮輕便,最關鍵的是沒有輻射,可謂殺人越貨的必備。使用方法也簡單,眾人光看就學會了。
有了武器,李慕之的想法變了,目光炯炯地望向眾人,“我住在l城東區,跟g城有四百公里的距離,周巍然是我們東區秘密反抗組織的領袖,了解的信息要比孫胖子之流多多了,程大哥必須依附於我的位置確定落腳點,如果我回到l城,程大哥就可以直接找到他,跟在g城沒有目標的偵查相比,這個方法最高效。”
“你想把研究所給轟了?”袁圓猜出少年的意圖,“如果那裡防範不嚴,出其不備地轟一下不是不可以,但四百公里不是短距離,你用什麼辦法回到l城?”
“奴隸需要幹活才能生存,袁老闆你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李慕之等不及吐露答案,“我是鐵路線上的裝卸工人。”不用走著回l城,可以搭貨運列車回去。
他以前還是想得太簡單,研究所不宜久留,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他今天從位面餐廳回去后,重新注入體內的生物追蹤裝置會第三次失效,以那瘋子的癲狂勁,興許真會把他給切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程墉開口。
“太危險了,不能讓你一起冒險。”李慕之不同意。
“你一個人勢單力孤,必須有幫手,放心我有退路,不會有事的。”程墉堅持。
眾人都為他們捏了把汗,袁圓尤其擔心,巨額小老婆這茬也放下了,緊緊抓住程墉的胳膊叮囑道:“不行你就趕緊撤,任務失敗大不了我們從二星再來。”系統很變態,一個任務失敗,功德值清零,還得掉級重來。重來就重來,任務哪有命重要。
“放心吧,我天生吃這碗飯的,不會出問題的。”程墉笑著安慰,“你知道男人活一輩子,最應該爭取的榮譽是什麼嗎?”
“勇敢。”袁圓答道。
“錯了,是舀水大師。”程墉目光深情專註,湊到袁圓耳旁,悄聲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說得很好,下回別說了。”袁圓尬死了。沒見耳朵靈的小何老師已經憋不住笑了嗎?
挑撥失敗的小狗子耳朵更靈,氣得狂甩尾巴,奸詐的人類,就會花言巧語。
……
有程墉這個戰術大師在,李慕之炮轟研究所的計劃進展很順利。
兩人兵分兩路,少年回歸的位置在廁所,主攻裡間,程墉則落腳在研究所的保衛室內,解決外圍人手。
據李慕之觀察,研究所保衛人員一共八人,此刻待在室內的有四個,不等反應就被程墉轟成了渣,第一次用這種光子炮,除了后挫力有點大,程墉適應良好。
解決了四人,程墉沒有入內幫助李慕之,而是躲在研究所入口守株待兔,等外面的四人聽到動靜回來,好及時送他們一程。
這是一個小而精的研究所,正在工作的研究員一共有三十五人,全是科學怪人的得力手下,進門需要安檢,研究員沒有武器,方便了李慕之除惡,邊走邊扣動光子炮扳機,眨眼之間就滅掉十人,有人慌亂躲藏,有人破口大罵,有人痛哭流涕,有人跪地求情,少年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這幫自認頭腦聰明的人渣,為了不被奴役,選擇助紂為虐,每年死在他們設計的遊戲里的人不計其數,他經常聽到他們為一個新奇的整死人的方案歡呼雀躍,他還看見研究人員從外面拉來活人試驗機關的有效性,待在這裡短短兩天,已經有五人死在機關實驗室里。
這些人渣都該死。
科學怪人衛曉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被李慕之第一個轟死了,程大哥說了,擒賊先擒王,不要給壞人反撲的機會,弄死完事。
解決一個小型研究所,只需十五分鐘。
g城位於南方,樹林密集,研究所北側的密林走到頭,就能看見鐵軌。李慕之熟記貨運列車時刻表,記得一趟北上的列車再有半個小時就要從g城火車站出發。
在程墉的幫助下,李慕之躲過追蹤,穿越密林,在鐵軌轉彎處,像猴子一樣靈活登上遠處駛來的火車,“程大哥,l城見。”經過鮮血的洗禮,少年的面容愈發堅毅果敢。
出擊歸來的程墉喊餓,袁圓快速紅燒了一條黃魚,去骨留肉,用黃魚的蒜瓣肉和豬油渣,還有少量的蝦油回鍋再炒,經大火爆炒的豬油渣還能夠保持酥脆的口感,黃魚嫩,蝦油鮮,更不要說紅燒醬汁的濃醇,用這個鹵子來拌面,味道不比北方的炸醬麵差,在鮮度上甚至賽過南方第一面,三蝦面。
“舀水大師”呼哧呼哧一碗面下肚,舒服地感嘆,“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人過的日子?出門殺人,回家乾飯?”袁圓支著下巴看他吃面,聞聲接話。
“……”這話聽起來又像在罵人。
袁圓好奇道:“我知道你們都經過心裡培訓,但殺人後,你心裡真就一點感觸都沒有嗎?”
程墉坦言道:“反應大的早就被淘汰了。拿今天這事來說,在心理上,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場真人cs遊戲。李慕之們固然可憐,壞人們確實可恨,但除了任務,他們的一切離我們太遠,沒必要為此陷入太深。”
這麼說固然冷血,袁圓明白程墉也是在變相勸她,系統就是一個大型遊戲,縱然有的位面跟他們息息相關,但過度傷春悲秋,患得患失要不得,“立足當下,我明白了。”
程墉欣慰點頭,小袁姑娘一點就透,剛想誇讚兩句,電話響了。
袁圓隔著吧台都能聽到電話里項天歌的大嗓門,“你睡死過去啦?我敲門敲了兩分鐘都沒聽見,麻溜點,趕緊上線,就差你一個。”這傢伙有事不先發微信,仗著距離近,總是不打招呼跑上樓蹭吃蹭喝。
“你先回家等著,我一會就上線。”程墉瞄一眼自己髒兮兮的衣服,得把人支走。同位面系統時間同步,項天歌這臭小子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敲開,已經懷疑他得了嗜睡症了,為了不讓他懷疑加深,還得回家跟他組隊殺雞。
剛在別地兒殺完人,回家還要在網上繼續殺人。
彈幕886直嘆,“他可真是個殺人魔頭哇。”
程墉臨走前,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我要是能光明正大地留下來,能省多少麻煩,項天歌想咋呼都沒機會。”不等袁圓回應就離開了。
886激動地狂喊,“啊啊啊啊,他在跟你求婚!”
袁圓:“……”哪來的大病。
“舀水大師”媚眼拋給了瞎子,鋼鐵直女被886吵得腦袋嗡嗡響,再看一眼狗子,正趴在地上扒拉ipad,喜滋滋欣賞小母狗呢。
算上昱琉,餐廳的三小隻沒一個正常的,太子是個小色魔,管家是個戀愛腦,狗子是個繁殖癌。看來她確實要立足當下,搞好未成年兒童的教育問題。
色魔太子回到自己位面,睡了個回籠覺,早起去後宮給皇祖母問安,順道欣賞了會妃子娘娘們的美貌。
快樂僅是一時,回到東宮后,還得苦逼地被太傅打手板,最近開始學《論語》,不像三字經字少好記,昱琉搖頭晃腦地背上一炷香“子曰”,就控制不住打瞌睡。
今天也是,太傅剛拿起戒尺,胖宰相進了門,抬了抬手阻止太傅動粗,“小心殿下長大記恨你,在你墳頭立根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