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供有求,交易生成,袁圓繼續居中調節,休想要獲取的基礎食物,由她來供給。
一頓升星宴席收穫最大的就是吳啟岳,感謝萬能的美食系統,位面蟲災的緩解指日可待,他得趕緊回去準備蟲粉。
聽說可以打包,基地長把剩下的義大利番茄麵包丁沙拉全給包圓了,番茄、西生菜配上黑醋汁對吃蟲吃噁心的胃來說是莫大的救贖。
劉大娘什麼也沒帶,拿了也不好解釋。何苗的秘密周圍人都清楚,打包了好幾種食物給母親,胡大姐和沒來的小朋友們吃。
波斯商人達拉布最有意思,他倒了一大瓶可樂帶走了,打算回去找最好的密封技術,他以後要在商路上賣可樂。
老袁提醒他,還得賣質量最好的牙刷,否則西域旅行團沒幾年就得變成沒牙的西域旅行團。
袁圓叫住要離開的馮窈娘,塞了一大塊切好的火腿給她,第一次來時窈娘說從來沒吃過火腿,袁圓一直記得,“你知道黃魚在我們這裡的價值,我收下的東西價值太大,火腿可以放很久,你要是不想拿回家,就找個地方藏起來,還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可以跟我說,我給你準備。”
今晚的經歷讓馮窈娘再次大開眼界,原來她的一畝三分地之外還有無數位面和無數種生活,有人比她過得還苦,起碼她的生活沒被蟲子包圍。
“剛才結賬時我又換了銀子,袁姐姐,該道感謝的是我,沒有上回換回去的銀子,我夫君的背傷不可能好得那麼快,魚對我來說真不算什麼,火腿我很喜歡,以後我會常來的。”小媳婦不再扭捏,大方收下袁圓的禮物,高興地說再見。
袁圓笑了笑,眼界決定境界,小媳婦再來幾次,要變成風風火火的小娘子了。
回到自己位面的休連夜編製捕鳥的草網,大豐河流域正處於一年中的收穫季節,鳥類多得數不清,人類很少獵取,大部分鳥警覺性低,用少量的草籽做誘餌,很好捕獲。
第二天休沒讓部落的壯年人出面,帶著小孩子們一起去河邊空地捕鳥。昨天餐廳里錢老先生跟他交流過布置陷阱的方法。
一個支撐草網的提竿,一個控制草網的繩索,待鳥入網,猛拉繩索,數十隻鳥立時入網。
部落孩童的歡呼雀躍聲引來大豐河水的蕩漾雀躍。
……
翌日,神經衰弱的龍城基地眾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晚,好不容易在天亮前將將要入睡,討人厭的驅蟲警報把大家從淺眠中驚醒。
在基地研究所工作的王沂水的起床氣怎麼都咽不下去,穿上衣服出去罵街,別看是個文弱的研究員,罵人水平不比住隔壁在基地三食堂打飯的趙大姐差,“天天嚎,好你媽的嚎,蟲子沒讓你們嚎走,人倒先讓你們送走……”沒等罵完,感覺額前一股涼意落下,抬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白色物質,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王沂水把白色物質湊近鼻端,有淡淡的臭味,媽的,這年頭蟲子都能拉這麼大一坨粑粑了嗎?
同一時間,基地安全部長方威接到基地長怒氣沖沖打來的電話,“天天啥也不幹,就知道拉警報,怎麼啦?又哪裡被蟲子給咬破了。”
電話里方威的聲音憂心忡忡,“剛剛基地外牆的攝像頭捕捉到一群新型蟲子,它們又進化了,個頭變大,還進化出翅膀了,據說還長了尖嘴,那得攜帶多少種病毒啊,被多咬幾口,興許直接就死人了。怎麼辦?頭,我們要完了。”
剛剛放完鳥的吳啟岳,“……”
災變才二十幾年,他的安全部長已經傻得連鳥都不認識了,腦仁還沒鳥大。
“把監控錄像送到我辦公室,召集大家過來開會。”吳啟岳憋氣道。
半小時后,當與會的眾人看到暗淡晨光中飛翔的身影時,跟安全部長的反應一模一樣,全是睜眼瞎,我們看到的不是鳥,是蟲,對,就是進化的飛蟲。
鳥是吳啟岳清晨趁沒人時,親自開車到基地外放生的,幸虧沒把真相告訴這幫二百五,瞧瞧他們一個個沒出息的傻樣。
王沂水眼睛都要眨抽筋了,推了推身旁的張院士,老院士還維持著一分鐘前的瞠目結舌狀態,“教授,你看左上角那隻,好像是黃頸擬蠟嘴雀?”
“什麼好像?那就是如假包換的黃頸擬蠟嘴雀,旁邊飛的是黃昏錫嘴雀,雲杉食心蟲的最大剋星,天哪,還有紅腳旋蜜雀,傳播種子的一流好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消失三十多年的鳥類怎麼會重新出現?”這突髮狀況把老教授給弄懵了。
吳啟岳綳著臉,“也許是……返祖?”
“返祖?”老教授低聲重複,牛脾氣上來敢跟基地長叫板,“這跟返祖有雞毛關係,你不懂別瞎猜。難道是躲在太平洋上的最後族群?但是種類也太多樣了,神了,太神奇了,哈哈哈哈。”老教授陷入鳥類再現的狂喜中,笑得停不下來。
吳啟岳一出手,整傻了一群,整瘋了一個。聽原始人說,他們那裡還能看到披毛犀,等冬天時他把披毛犀放出來,看這幫老傢伙還信不信返祖。
基地長不準備把秘密說出來,過兩天出差,再換個地方放鳥。
半上午時間,龍城基地外出現鳥類的消息傳遍了全位面,最開始各基地都不相信,罵龍城基地人用舊視頻造假。直到一位外出觀測蝗蟲的軍人用攝像機近距離錄下了一隻正在鳴叫的雲雀,各基地全都傻掉了。
啁啾婉轉的清澈鳥鳴聲是世界上最最動聽的聲音,無數人為之落淚,藍星消失了數十年的天籟又回來了。
……
程墉這段時間沒少來吃飯,有時一個人過來,有時和戰友一起,達成階段性目標,跟袁圓處成了關係很好的酒肉朋友,鐵軌cp的平行不相交關係平穩向前推進。
早晨外公給他打電話,說要宴請一個外地來的重要客戶,客戶想體驗最有特色的本地美食,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把宴席安排在夜未央,如果他不忙,中午也陪著一起出席。
程墉上午在附近的三山島開會,中午正好可以趕過來。
他來得早,外公還沒到,袁圓從廚房出來打招呼,“巧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爸中午也要在島上招待客戶。”
程墉笑了,“黃辰吉日,宜大宴賓客。”說完指了指面前的小狗子,“它怎麼不拿正眼看人,什麼毛病?”
富貴這隻狗自從狗語被翻譯出來之後,牛氣得不得了,狗鼻子朝天,對誰都是一副王之睥睨眼神。
“對於某些自詡聰明過人,但總是忍不住咬自己尾巴的狗子,我給起了個新稱號。”袁圓故意大聲道。
程墉瞥了眼耳朵動了動的狗子,配合道:“哦?”
“學霸渣狗。”
可恨位面餐廳不營業系統不給翻譯,某狗子氣哼哼跑回狗窩,醞釀萬字小作文等晚上駁斥壞蛋鏟屎官。
剛笑話完狗子,馬達聲響,老袁和老聶竟一起到了。
老袁見鐵公雞的保鏢手裡還拎了個保溫箱,撇了撇嘴,這老頭真摳,請人吃飯,還自己帶食物來料加工。
老聶眼一點也不花,老袁撇嘴被他第一時間發現,得意地指了指保溫箱,“今早新鮮拍來的野生大黃魚,三斤重,招待貴客夠不夠?你沒有吧?”
“老頭你還真問對人了,不知道了吧?在昨天那網大黃魚之前,還有人撈了幾條大的,被我得到消息提前買走了,慚愧,是四斤重的魚王。”老袁比他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