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語澄跟在未晞身側,同樣甲胄在身,面色冷凝。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允許上戰場,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出發。
”未晞揚聲說到。
封景爍策馬跟上未晞:“陛下,那邊來信。
” 這是東陽郡王的回信,說是已經交代好了,所行之處均不會有所阻攔。
“這是邢唐的來信。
”封景爍再次奉上一封信。
邢唐的信中說的是,與東陽郡王往來的是一名女子,似乎是離魂院的人。
未晞的眸光微冷,看到後面,邢唐還說了離魂院已經人去樓空,想來是轉移了,還有未晞所要的糧草已經備好。
將手中的信用火摺子點燃:“讓他暫時按兵不動。
” “是。
” 等到封景爍離開了,樓語澄才策馬上來:“陛下,封大人可是有何要事?” 未晞只是輕輕勾了下唇:“無事。
” 珺帆得到消息,未晞親征天宸,似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是時候會會建安王了。
” 從殷川本是在建安王的封地內,不過上次叛亂之後,建安王便未再管過了。
一路行至建安王府也不過兩日的路程。
身著胡服騎裝的女子駕馭著身下的白色駿馬,身後跟著幾名侍從,奔走在管道之上,引人注目。
到了城門口才緩緩的停下馬。
收城的士兵攔住了幾人,珺帆翻身下馬,身後的男子向守衛走過去。
片刻之後守衛恭敬的放人通行了。
秦沛凝打了個哈欠:“主上準備何時去找這位建安王?” 珺帆淡淡的笑了笑:“不急,總得有人引薦一下不是?” 幾人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了,這建安城中,還真是和殷川孑然不同,街道上不少乞討的婦孺。
秦沛凝一路走來,心情不免沉重了許多。
“這建安王將百姓的賦稅全都用在軍隊身上了,加之時而會有胡人來騷擾,也難怪當初殷川的有人造反了。
”秦沛凝嘆息到。
珺帆並未答話,只是眸光漸冷,兩人走在街道上,一名小兒抓住了珺帆的衣衫。
“公子,公子賞點吃的吧。
”小兒枯瘦如柴,面上也都是髒兮兮的。
身後的隨從準備將人攆走,珺帆抬了抬手制止了:“買兩個包子來吧。
” “是。
” 隨從將包子恭敬的遞給珺帆,珺帆轉手給了小兒。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說著哭了起來。
“走吧。
”珺帆起身,眼眸低垂。
而身後其他的乞丐已經撲上去搶奪了,珺帆卻沒有再插手,只是整個人更加低沉了些。
“不曾親眼所見,倒是無法想象這便是建安王治下的城池,這便是他口中的富饒?”珺帆冷嗤了一聲。
“向王壽然遞拜帖。
”冷冷的聲音似乎隱忍著怒氣。
第71章說服是夜,建安王手下的猛將,王壽然府中一片燈火通明,絲竹聲聲,觥籌交錯。
珺帆站在門外,聽著那樂曲之聲,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冷。
一街牆之隔,外面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難民,裡面是奢華至極的宴席,伴隨著靡靡之音。
輕笑了聲,這世道本就不公平,世家大族的子嗣便是廢人,也有人引薦可某個一官半職,承襲爵位,平民子弟便是驚才艷艷,也多是無用武之地,隨波逐流。
“來者何人?”門口的守衛將珺帆和秦沛凝攔住了。
今日兩人皆是一身男裝,方便行事。
沛凝將拜帖呈上,守衛看過之後,連忙將人請進去了。
“公子裡邊請,將軍已等候多時。
”看似管家模樣的人,迎上來。
珺帆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秦沛凝接過話:“勞煩先生帶路。
” 那人對珺帆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滿,不悅的皺了下眉,但也沒說什麼。
珺帆隨著進入了宴席,兩人剛剛踏入大廳之中,便迎來了眾人的注目。
“可是綺文公子?”坐在主位上的王壽然厲聲問到。
珺帆這才緩和了些神色:“正是在下。
” 那微翹的唇角帶著笑,卻沒有一絲溫度,王壽然也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
“放肆。
”領著她們進入的男子厲聲呵斥。
珺帆倒是不著急,自己尋了個位置緩緩在坐下:“這邊是將軍府的待客之道?” 她的眸光微冷,睨了王壽然一眼:“綺文奉主上之命來與將軍談一樁交易,將軍可有興趣?” 珺帆將一塊令牌丟向王壽然,王壽然看了一眼,心中大駭,他掌心的令牌上赫然刻著錦陽二字。
“公子說笑了,下人不懂禮,唐突了貴客,哈哈哈哈,誤會,誤會,本將自罰三杯,還望公子消氣。
” 說著還當真自罰三杯,珺帆也只是笑了笑:“將軍客氣了,綺文可是擾了諸位的雅興?” 綺文公子的名聲,這裡聽過的也不再少數,畢竟當初還是身為東洛將軍的南嶼皇身邊豢養了這麼以為男寵的事,可是人盡皆知。
只是後來這位南嶼皇還是娶了錦陽長公主,也是令人唏噓,如今一見倒也是個妙人。
酒宴之上不乏對珺帆好奇之人,敬酒之人倒也不少。
宴席散去的時候,珺帆看著滿座醉倒之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不知將軍今日可還有興趣?” 王壽然驚奇的看著神色清明的珺帆:“公子好酒量。
” “將軍也不差。
” “這邊請。
”王壽然已經不似方才那般輕慢了。
將人請到自己書房,王壽然命人上了茶便離開了。
“不知公子所說的主上,是南嶼皇呢,還是錦陽長公主?”王壽然也到底是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能成為建安王最信任的人,自然心思也不會多單純。
“自然是陛下。
”珺帆勾唇說到。
“呵,那公子可能是找錯人了,我王壽然雖是一屆莽夫,卻也懂得精忠報國這幾個字。
”王壽然冷聲說到。
珺帆倒是不著急:“是嗎?” “那將軍不妨看看這封信?”珺帆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王壽然。
王壽然看到上面的封蠟頓時就明白了。
“與前朝餘孽勾結,也算是精忠報國么?”珺帆眯著眼,笑盈盈的問到。
王壽然危險的眯起眼睛:“ 公子好手段,只是公子便不怕自己交代在這裡?” “將軍不妨試試?”珺帆懶洋洋的靠著藤椅。
王壽然被她的態度激怒,反手抽出架子上的大刀,可刀在手中卻覺得格外的沉,身上也漸漸的提不起力氣,怒目等著珺帆:“怎麼回事?” “哎呀,好像葯下多了點,這化骨散可是好不容易拿到的,將軍覺得滋味如何?”珺帆懶懶的說到。
王壽然冷哼了一聲:“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出的了這將軍府了?” 珺帆不解的歪頭:“將軍這話說的,自然是能的,綺文說了是來談談交易的,又不是來打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