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浚下午在店裡魂不守舍,隨著夏至的如約而至,他才靈魂歸位,夏至嘿嘿了兩聲,“浚哥,我過來寫作業。”
“來吧。”顏浚讓他進來,“去裡屋吧,免得一會兒有人來吵到你。”
“不會不會,有張桌子和椅子就成。”
然後,夏至寫作業,顏浚連吉他都不敢彈,生怕吵到他,甚至還準備給夏至去倒水,紅豆在他身邊跟著,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爹有什麼不對。
配合別人追求的爹才是好爹。
然後到了飯點,兩人一起吃飯,晚上夏至回去,第二天繼續。連續了八天。
顏浚這天買了汽水給夏至準備著,可是夏至一直沒來,他按著自己的手錶都不知道按了多少次,每按一下,都才比剛才過了幾分鐘而已,可好像太漫長了。
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快走到的時候又站住,“要是夏至突然進來,多不好意思。”於是又回去,可回去了又坐不下去,於是又走到門口。
握著門把手下定決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萬一真這麼巧夏至剛好進來,那他就說準備去門口買點東西不就好了?
顏浚打開門,外面的蟬鳴聲此起彼伏,背後是舒爽的涼氣,面前是熱浪滾滾,他站在那裡側耳傾聽,聽著夏至是不是要來了,聽著會不會有人大聲的叫浚哥,聽著那爽朗的笑聲。
可是都沒有,有的只是呼嘯而過的警車和救護車。
顏浚有些站不住了,他似乎聽見了遠處的喧囂,還有人們的談論,應該是和自己沒關係的,他暗自告訴自己,可是,那條路是夏至每天都會走的,警車和救護車也會從這條街過,所以,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心裡七上八下的,夏至又沒來,會不會……
不能再往下想,顏浚隨手帶上門,明明外面的把手都是燙的,可他的手卻涼的厲害。轉身朝聲音的地方走去,他嘀咕著,“紅豆,肯定沒事的對不對?八成是我想多了,肯定是的。”說完了他才自嘲的笑了兩聲,“真是神經病,沒事把人往壞的地方想,說不定他今天有事來不了,也可能不想來了,這麼熱。”
可是越走越心焦,他倒寧願夏至是不想來了,或者是有事不能來了,可心裡另一個聲音又忍不住冒出來,告訴他前面出事的是夏至。
身上出了好多汗,他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熱的。
“顏浚!!”
顏浚站住,認真的聽了聽,“紅豆,是夏至嗎?你聽見了嗎?”
紅豆聽見主人說夏至,紅豆看著前面,帶著顏浚往前走,顏浚牽著他,“是夏至吧,我沒聽錯吧。”
“顏浚!”
聲音更近了,顏浚站住等,這種感覺特別好,站在這裡,等著有個人喊著你的名字朝你走來,他只為你而來。
“抱歉抱歉,”夏至還氣喘吁吁的,紅豆看見他很高興,沖他揚起腦袋,他揉了揉紅豆的頭,又牽住了顏浚的手,“浚哥對不起,前面堵車走不動,又不知道堵到什麼時候,我只能下車,一路跑過來了!著急了吧,對不起對不起!”
顏浚搖頭,“沒著急,我出來看熱鬧的。”
夏至看著他牽住的顏浚的手,此刻,已經變換了姿勢,顏浚牽著自己,他單手撐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笑,“是啊,前面莫名其妙,有個人要自殺,坐在樓頂,路都堵死了。”
“啊?這麼嚴重。”
“可不是!”夏至抱怨,“太不負責任了,救護車都來了,後面公交都堵了好幾輛,說真的,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麼打擊才這樣,但是,真的不責任。”
“不說他了。”顏浚牽著他往回走,“跑了多久?”
“十幾分鐘吧,不累。”
“沒說你累。”顏浚說,“你個十九歲的小夥子,怎麼會累。看你喘的,身體虛吧。”
夏至哈哈笑,“恩,我虛,那我走不動了。”他半掛在顏浚身上。
顏浚直起身子,扶住他,“有汽水,還是涼……應該還是。”
“特意給我買的?”
“不,順便買的。你不來我就喝了。”
“浚哥!”夏至的聲音帶著心想事成的滿足和慵懶撒嬌,“有沒有人說過,你真可愛。”
“沒有。”顏浚很正經的回答,“不過現在有了。”
“哈哈哈,”夏至看看四周,咬了咬嘴唇,小聲在他耳邊嘀咕,“怎麼辦,追到你了,我好激動,想親你。”
“別鬧。”顏浚打開店門,牽著夏至走了進來,關上門,外面的吵吵鬧鬧不再和自己有關,他鬆開紅豆的牽引桿,對夏至說,“恩,好了,親吧。”
夏至對這突如其來的福利有點無從下嘴,“我想親你的臉,想親你的嘴,還想親……”
“哪兒?”
夏至看著顏浚下半身,臉紅的不行,“眼睛。”說謊了,不,也不算說謊,眼睛也想親。
顏浚靠近他,抬手摸到他的臉,從尾毛到眼睛,從顴骨到耳朵,嘴巴到脖子,肩膀到手臂,胸膛到腰肢,然後……
“別摸了。”夏至按住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我受不了。”
“受不了會怎麼樣?”顏浚問的一本正經,“這就受不了了?那我要是親你你豈不是要昏過去了?”
“那倒不會!”夏至往後想退一步,自己只是因為他的觸碰就有了反應,雖然自己很喜歡他,但是這樣直接的反應也太羞人了。
“你怎麼知道不會?”顏浚捧起他的臉,湊過去,“試試看。”
夏至輕輕嗯了一聲,“試試,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