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玩意兒……竟然還能有非物質文化遺產?
最關鍵的是,這宣傳單怎麼看上去是拿筆現畫的?字跡潦草,畫功簡單,整個頁面只剩下“靈魂”二字可以形容,只能靠悟。
女孩對上他們的目光,面不改色:“抱歉,本店小本經營,沒什麼利潤,所以也付不起列印費。每張宣傳單都是店長親畫,每一份各不相同,見到即是緣分。宣傳單也只發給有緣人。”
兩位大叔揮揮手,想把這個發傳單的兼職女孩給趕走:“這裡沒你什麼事,趕緊滾!”
裡面可坐著他們的老闆,要是把老闆給惹不開心了這就糟糕了!
女孩又問了一句:“幾位真的不需要這項服務么?本店是祖傳的手藝,傳到我這裡家裡的旁支們都沒落了,只剩下我繼承了衣缽,遇到就是緣分,錯過了我,你們在全城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中年大叔又是一臉黑線:這玩意兒還是祖宗幾代傳下來的??
有傳承這種手藝的家族嗎???
如果周申言此刻在這裡,大概就會告訴你,他家“紫蠍老大”編故事的本事他在日本黑道那一集就已經看出來了,那叫一個無縫銜接,那叫一個面不改色。
此刻,對上質疑的眼神,女孩也只是淡淡開口:“h河兒女善男信女,總有不得言說的苦疾,我家祖上原本是在山東蓬萊一帶鑽研這門手藝,融合了陰陽和合原理、經絡的古法之術,最後才成就這門手藝,讓它在坊間當地流傳了開來,給不少人都帶來了福音。只是我家人丁稀少,這門手藝傳授得越來越零碎,等到90年代國家計劃生育之後,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獨生女了。”
她淡淡看向車內的那個黑影。
“現在家裡的老人都去世了,全省市掌握這門手藝的人你們找不出第二個,如果錯過我,你們會是很大的損失。當然,如果幾位仍然心存疑慮,我可以不滿意全退款,不佔你們一點便宜。”
那兩個中年大叔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忽然覺得,這個什麼高前列腺的按摩手法……這玩意兒可能真的是什麼非物質文化遺產吧?
他們看向車內的那個黑影。
老闆始終沉默著,沒有發話。
一點微弱霓虹打亮了他的風衣輪廓,依舊的神秘而冷冽。
老闆沒有發話,他們只好繼續揮手趕這個小姑娘:“不需要不需要,滾滾滾,別耽誤我們時間。”
女孩有點失望,但是再糾纏下去顯然會崩人設。
她只好說:“好,那我把傳單留在這裡,各位如果有考慮的話再聯繫我吧。”
她看了一眼那個下巴尖尖、唇紅齒白的小哥哥,有點遺憾。
但是也就是“遺憾”而已了。遺憾完了,她轉身打算離開。
才走了沒兩步,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你上來,給他試試。”
這嗓音低沉好聽,夜風把他聲線里的一點慵懶散了開來,如紅酒一樣散入月色。
啊?
這是……對方同意“體驗服務”了?
她眼睛明亮,心中閃過一絲雀躍。
同時,她聽聲音也發覺出,車裡的好像不是什麼老變態,而是一個聲音慵懶的年輕男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好像還含著一點輕輕的笑意。
這種輕輕的笑意,抖落在沙沙搖曳的夜色之中,其實是很要命的。
濃重的夜色,路燈被暈染開一片碎葉般的光暈。
她在一個燈紅酒綠的酒吧街上,遇到一輛純黑豪車,和一個有可能是Ga硬的矜貴總裁。現在總裁讓她可以“上車試試”。
她忽然覺得這個劇情走向有點意思了。
女孩就真的上去了。
她上了車之後,還不忘記鞏固自己的人設。
“先生,我們家的小店其實還沒有正式開業,選址偏僻,不適合您這樣的貴賓親自前往。以後如果您需要預約服務的話,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我一定隨叫隨到的。”
她又說:“我的手藝很好,有信心可以讓每一個客戶都感到滿意。”
說著,她就把自己的宣傳單整整齊齊插到了座椅前的置物袋裡面,擺出了希望可以長期合作的架勢。
那個在陰影中的風衣男人輕笑一聲。
他笑意很低,拉開一罐易拉罐啤酒,迎著夜風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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