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有點懵。
手裡的大包東西掉在地上,底部的雞蛋碎成了漿。
殷靖南用力將身上的人推開,盯著傻站在那裡的男孩皺眉。
“小言。”
這一切的發生同樣讓殷靖南覺得措手不及,他和林藝剛剛進門,準備換鞋,結果被林藝不由分說就按在牆上親,緊接著小言就進來了。
他雖然說不準備隱瞞和林藝的關係,但也沒有刻意在小言面前親密,讓他看見的打算。
小言低頭,沉默地彎下身把滾出來的幾顆洋蔥撿起來放回袋子里,隨後提起袋子,吃力地用雙手向殷靖南比劃,眼角泛著微不可察的紅。
“啊……”
要吃晚飯嗎。
“不用了,晚點我們會點外賣,你早點休息吧。”殷靖南淡淡道。
小言點了點頭,提著東西放進廚房,無聲地離開了一樓。
林藝盯著他的背影,“這位是?”
“我表弟。”殷靖南因為對方剛才的行為而有點不悅,冷著臉道。
林藝笑了笑,雪白的腳掌從雪地靴里脫離出來,踩進柔軟的家居拖鞋。
“為什麼我覺得你有點心虛,好像在外面偷情被家裡的老婆捉姦在床了一樣?”
“你想多了。”殷靖南換好鞋,徑直往樓上走。
他有輕微的潔癖,自己的私人領域不是很想讓人隨便進入,於是把林藝領到了空餘的客房。
前段時間程溫來的時候小言特意收拾出來的,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殷靖南打開燈,從衣櫃里取出一件浴袍扔給林藝。
“先去洗澡。”
“要一起嗎?”林藝接住,笑道。
“不要。”殷靖南當即拒絕,微皺的眉宇間隱隱透出嫌棄。
說實話,他不太喜歡林藝這款類型,太過圓滑老練,背地裡不知道和多少人睡過才練就這身本事。
不過既然是床伴,就不能要求太多,要是去禍害身家清白的男孩子,他反而覺得良心過意不去。
林藝勾了勾唇,“殷總和傳言中還真是一模一樣。”
“怎麼樣?”殷靖南扭頭看他。
“禁慾,潔身自好。”林藝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我真的很好奇,你拒絕了我那麼多次,這次為什麼忽然答應了。”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殷靖南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外走。
“浴室里有潤滑,前戲自己做。”
“嘖,真是不近人情呢。”林藝抱著浴袍悠悠笑起來。
兩人所在的客房就在小言卧室的隔壁,他害怕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等兩人進屋后,就跑到樓下躲著了。
沒有開燈,小言站在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昏暗的燈光發獃。
如果是夏天,會有飛蟲和蛾子不知倦怠地一遍遍撲向燈火,生命雖渺小,可頑強固執。
現在是冬天,外面很冷,那些小生命早就死在初秋了。
好安靜啊,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多久小言就站累了,他托著肚子在沙發上躺下,慢慢蜷縮起來。
於他而言,殷靖南或許就像外面昏暗的燈火,足以照亮他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