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在外面等著。”
“為什麼?”簡清皺眉,“我是他的愛人,孩子的父親,我有陪產的權利。”
“抱歉,我們醫院有特殊規定,分娩時家屬不能陪產。”醫生回了一句,和組員推著程溫就準備進去。
簡清急得冷汗岑岑,握著程溫的手不肯放,“小溫……”
程溫嘴裡這麼說著,手卻一點沒松,甚至比簡清握得更緊,委屈得眼睛都紅了,“我、我沒事的,阿清放心吧。”
“不能通融一下嗎?”簡清近乎哀求地看向醫生。
主治醫生正是之前就幫程溫手術過的陳醫生,對簡清到現在都沒什麼好臉色。
“不能。”
“醫院規定,任何人都不能有特殊。”
一行人推著程溫就要進手術室,倉促間簡清低頭吻在程溫臉頰上,猩紅著眼道,“小溫,我、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記住我說過的話。”
“我會一直等著你。”
程溫正想回他,可出口卻是一陣壓抑的悶哼,醫生護士將程溫推進門,簡清被迫鬆了手。
那扇巨大的鐵門被關上。
簡清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外面走來走去。
半個小時后,接到消息的張嗔兒和簡業明匆匆趕來。
簡清開口叫了聲爸媽,張嗔兒見他就問,“怎麼回事兒啊?你怎麼沒進去陪產?”
“醫院不讓。”簡清皺眉道。
“為什麼?”張嗔兒驚訝道。
簡清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正火急火燎的跟放在火爐上烤似的,簡業明替他回答了,“華頓的確有這規定。”
“男性分娩家屬不允許陪同。”
“去年華頓有個年輕男孩子生孩子的時候,他愛人進去陪產了,本來是件好事,結果他愛人目睹了他生孩子的過程后,沒辦法接受那種血淋淋的畫面,等那年輕人從產房裡出來就提了分手,結果半個月後那年輕人從病房裡跳下去死了,28層。”
“之前上過社會新聞,熱度很快被壓下去了,估計你們沒注意。”
這一番話出來,張嗔兒和簡清都沉默了。
聽起來都覺得沉重。
“還有這樣的事兒?”張嗔兒道。
“嗯,那就是個混蛋。”簡業明在一旁搭腔。
張嗔兒漂亮的眉擰起,眉心緊得能夾死蒼蠅。
“簡清你可不能這樣,你要是敢這麼對小溫,你以後就別姓簡了,我們沒你這樣的兒子。”
“對。”簡業明道。
這一左一右的把簡清圍攻了,簡清無奈道,“爸媽你們說什麼呢?我心疼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對小溫那樣兒。”
“你們兩個,盡知道瞎扯。”
簡清頭疼地走到長椅上坐下,緊盯著手術室上方正亮著的紅牌。
程溫大出血的樣子簡清沒忘,他這輩子都沒法兒忘。
等程溫坐完月子他就去結紮了,有兩個寶貝足夠了。
不對,加上程溫三個。
簡清想想覺得很美,很快又被內心的恐懼所支配,三人在外面等啊等,等啊等,隨著時間逝去,越發不安。
後面誰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