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程溫的意思是一人睡一床被子,他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在簡清的注視下只好往裡挪了挪,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簡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床,鑽進被窩平躺了下來。
隔著十公分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熱度,程溫捏著被子小心翼翼地側躺下來,不動聲色地繼續往裡挪,快要床沿的時候,身後突然伸過一隻大手,有力地扣住了他的腰。
“再動就要掉下去了。”
程溫身子微僵,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昨夜的瘋狂,那會兒阿清也是這樣扣住他的腰,然後……他羞得滿臉通紅,喉嚨發乾,還沒說話,簡清用力一卷,就將他清瘦的身子整個卷到了懷裡,胸口緊貼他的後背。
“抱著暖和些。”
“我……我不冷。”程溫小聲抗議。
“我冷,你忍心讓我冷嗎。”簡清的聲音低了下去,故作可憐。
程溫咬了咬下唇,“那、那隻能抱五分鐘……”
簡清盯著他通紅的耳尖,眼底閃過笑意,“可是五分鐘還不夠取暖的。”
“那好吧。”程溫為難極了,聲音微不可聞,“只能抱著……不、不能做別的……”
他到現在都還很難受呢。
“我知道。”簡清親了親他雪白的後頸,憐惜地收緊手臂,“不做別的。”
程溫大病初癒,身子還虛弱著,沒多久就有了睡意,簡清懷裡暖烘烘的,更是助眠。
反倒是簡清,小寶貝在懷裡,卻忍不住想東想西,躊躇著開口道,“你和戴盛鼎……”
程溫瞌著雙眼,昏沉間聽到了簡清的話,實在太困了,就沒回他,下意識等著他把說完。
許久也等不到結果,隱約感到身後的人嘆了口氣。
“算了,沒什麼。”
簡清其實想問程溫,你和戴盛鼎是不是也時常肌膚相親,相擁而眠。
話到嘴邊,卻問不出來了。
那天他在程家外都親眼看到了,真相除了讓他更加難過之外,別無他用。
懷裡的小傻子逐漸睡熟,簡清沉默良久,低喃道。
“真想把你藏起來,任何人都不能看。”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隔天上午簡清帶程溫去附近的美食街轉了轉,下午就飛回了巴黎。
到家的時候已是傍晚,天空昏暗,簡清把程溫的黑色小行李箱從後備箱取下來,道。
“要我送你進去嗎?”
“不……不用了。”程溫搖頭。
其實簡清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分別一刻都覺得太長久,要是現在就能把程溫帶回家就好了。
“那行吧。”簡清把行李箱交給他,幫小傻子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
“明天我來找你。”
程溫點頭,下巴埋在圍巾里,很是期待,“明天我們去哪裡玩兒呀?……”
“你想去哪裡。”簡清柔和地笑道。
“嗯……阿、阿清說了算。”程溫道。
這種被依賴的感覺讓簡清受用得很,“那我晚上回去看看,哪裡比較好玩兒,明天一早九點來接你。”
“嗯!”程溫用力點頭。
“阿清拜拜……”
他拖著行李箱轉身準備進去,簡清突然開口道。
“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