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不會水的?”秦宇皺眉問道。
幾個人紛紛怯生生的舉起手,結果一數,27個人里有11個不會水的。
“有幾個是在游泳館里學的沒游過野泳的?”剩下的16個裡有6個弱弱的舉起了手。
秦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道:“感情就我們10個能游啊?不對,我們這邊還一個發燒的病號。”
“怎麼辦啊?”薛保川擔憂的問秦宇,道:“江水湍急,一不小心就會被沖走,江面太寬,我們沒有足夠借力的繩子,以我們的身手最多是兩個帶一個人……”
“我有辦法!總之現在都去休息,準備午夜渡河。”秦宇強硬的打斷了對方的話,卻奇怪的沒有說他有什麼辦法。
眾人於是踹著忐忑不安的心紛紛去休息,秦宇卻將沈檸叫住,塞到她手裡一小瓶白酒,道:“給小口喝,所有人都灌一口,省的感冒。”
沈檸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她上樓之後先把酒給女人們分了,隨後和眾人一起將床上的被褥展開了鋪在地上,她和杜媛媛一起上了只剩床單的木板床休息。其他人則躺在地上的大通鋪上聊天。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秦宇從背包里掏出一件乾爽的T恤強迫穆白套上,然後帶著兩個小戰士去江邊轉了一圈,找個了個位置點火烤了幾條魚帶回來給大家分了,這時,樓下的男人們已經從庫房裡拉出防雨布蓋在鋼樑上,做了個簡易的大通鋪,隨後就大馬金刀的直接脫光了裸奔。
秦宇進屋就看到一地的“玉體橫陳”,他也不客氣,直接脫光了衣服擰乾晾在一旁,穿著一條內褲拎過個大防水袋在穆白的身邊找了個位置躺了下去。
這邊沒有喪屍,所以幾個小戰士不用輪流執勤,沒事的做也學著秦宇躺下聊天,也許是因為陰天的緣故,這天黑的特別早,眼見天色越來越暗,他們幾個也漸漸沒了聲音,不一會兒,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就開始回蕩。
而此時,沉寂了許久的H市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紀琛。
紀琛一行車隊掛著特殊通行證行駛在空空蕩蕩的街道上,曾經繁華的街道像是被颶風掃過,顯得格外蕭條冷清。幾個身穿熒光馬甲的清潔工正揮舞著大掃帚掃著路旁開始陸續飄散的落葉,他們相互之間隔著近十米的距離,埋頭做著自己的工作,互不相擾。
街上除了藥店之外其他各色門市都大門緊閉,隨處可見掛著各種防治宣傳橫幅,曾經閃動著美女帥哥廣告的LED大屏幕滾動播出的是中央新聞和防疫知識,時不時路過停在路邊的流動宣傳車,枯燥的一遍一遍重複著催眠曲般的宣傳廣播,語氣僵硬又緊張,像極了中學時代被老師點到名字起立讀課文的學渣。
每個街口都有閃著警燈執行隔離任務的警察,路上三三兩兩出現的人們無不帶著口罩行色匆匆,如果不是那一扇扇溢出燈光的窗口,紀琛簡直懷疑這已經是座死城了。
而窗口處一張張好奇的面孔出現在四周樓房的玻璃窗上,正向外張望著。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好奇的看著街面上唯一的車隊,那樣子讓紀琛想起了在動物園籠子里好奇看向外面的猴子。
整座H市像極了一個漂亮時髦的女郎被病痛折磨的躺在床上,那曾經漂亮的容顏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憔悴不堪。
“H市封城快半個月了,”一旁的安逸塵說道:“變成這樣也是意料之中。”
紀琛不置可否,繼續冷冷的看著窗外。
一輛救護車從小區里呼嘯開出,剛剛幫忙抬病人的好心人立刻散開,彼此之間只是透過護目鏡有過一個短暫的,看不清彼此面目的笑容。
“哎!”張浩洋托著腮,道:“這幾年到底怎麼了?大小病毒齊變異,你方唱罷我登場,全世界幾乎每天都有一個城市宣布封城隔離,全球經濟停滯不前,你們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別感慨了!” 安逸塵拿出個口罩遞給他,讓他帶好,道:“人類活了幾億年,什麼大風的大浪沒見過,你就別瞎操心了。”
“月滿則虧,物極必反。”紀琛將口罩帶好,淡淡的說:“世間萬物就是個輪迴,會有過去的一天。”
說著,紀琛的車已經停在了H市市政府的門口,幾個人亮了證件,又測了體溫消了毒才被允許進入辦公樓。
市政府辦公樓里的氣氛和外面完全相反,辦公室人來人往,每個人雖然臉上帶著口罩,卻無不看出個個都是一副緊張匆忙的模樣。
可是這副場景卻在看到紀琛等人的一瞬間驟然暫停,一時間只有幾個人的腳步聲格外響亮。
一行人不管其他人的態度,直奔二樓的市長辦公室,而此時整個辦公室的一側早已經被國安部一處的幾個人把守者,不許任何人進出。
那些人看紀琛來才讓了條路,鄭家海上前,道:“你可算來了,48小時馬上到了,裡面那個快憋不住了,今天差點和我們起了衝突。”
“我要躲老爺子的眼線,所以要先去P市,所以晚了點。”紀琛小聲問道:“其他兩個什麼情況?”
“曲世義這兩天被各種事情煩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理這邊。閔繼農和他那個親信被隔離著沒半個月出不來。”說著男人笑嘻嘻的對著紀琛眨了眨眼。
紀琛失笑,道:“你小子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