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 “……”, 探出腦袋朝小助理的辦公桌看了看,果然人和掛在椅子上的包包都不見了,她的員工竟然不跟她打一聲招呼就下班了?她家姐姐大人就一點沒想過她這老闆的自尊?
眼看著白楚的臉頰帶著情緒鼓了起來,白周笑了笑,“我有事跟你說。”言下之意有外人在場不方便。算做是解釋。
白楚臉頰的弧度稍稍收斂了些, “有、有什麼事就在電話里說唄,微信里也可以啊。”
白周,“我想你了。當面說可以看看你。”
“……”,白楚鼓成包子狀的小臉恢復成正常弧度,抬眸看看白周,低眸端過一把椅子,“姐,你坐、坐啊,坐下來說。”
白周坐下來,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但是心底十分愉悅,雖說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她的小妹和小時候一點都沒變,可愛的一塌糊塗。
白楚端起喝了一半的咖啡,接著喝,目光看著白周,等她開口。
白周,“我看你接受一家電視台採訪,主持人問你為何會喜歡上寫作,你顧左右而言它,答非所問,把問題搪塞了過去……”
白楚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姐,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等你跟我說大事,你就跟我說這個?”
白周目光中逸出一抹戲謔,轉瞬即逝,清了清嗓子,“言歸正傳,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覃顏的事。之前你沒出月子,有些話不方便說,後來我忙,沒時間跟你說。”
果然要說覃顏的事。
白楚,“我跟她已經很久沒聯繫了。”她猜白周應該很喜歡聽這個。
白周,“你給昆家生下了兩個孫子,昆家現在把你捧在手心上寵,你在昆家的地位已經定了——你就是昆家未來的主母。千萬別做傻事,交待了大好前程。”
白楚順著白周的說法,“嗯,如果我不犯大錯,後半輩子就可以安享富貴榮華。”
白周,“覃顏有能力,這點不容置疑。但是她的野心比能力更大。換句話說,她這個人有很大不確定性。為她放棄安穩的後半生,不值得。”
白楚,“是,我無論如何沒想到,她會和老爺子結婚,姐,你也沒想到,是嗎?”
白周,“我並不懷疑覃顏對你是真心,只是她的真心,和這世上大多數人一樣,瞬息萬變。今天的覃顏已經不是昨日的覃顏。而我,楚楚,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對你不會變。永遠都不會。”
白楚很感動,“我知道,姐,我知道你會一直對我好。”
但是覃顏……她至今不相信覃顏對她變心了,或者說不肯接受這一事實……
白周,“所以,畫上句號吧楚楚,如果在我和覃顏之間,你選擇了我,就和她畫上句號。”
白楚,“……”
到此為止是不可能的。她已經生下覃顏的孩子。孩子每天都在長大。這事是不太好結束的。
而且為什麼她非要在愛人和姐姐之間二選一?同時擁有兩份感情並不衝突啊,性質完全不同的感情明明就可以同時擁有啊……
雖然每次覃顏和白周爭先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出於一種微秒的心理,她樂得享受,但是發展到了二選一的地步就不好玩了……
白周,“覃顏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但我能給你的,覃顏卻給不到。我想,這並不難選擇,楚楚。”
心底對覃顏到底是有怨氣的,白楚賭氣說道,“姐,這還用選嗎,我當然永遠和你站一起。”
白周點點頭。
臨行,白周問白楚,“你覺得那小助理哪裡不對勁?”
白楚,“直覺告訴我——她是彎的。”
白周,“你看,元甄寵你到了什麼地步,知道你愛玩,專門找個人來陪你玩。同時也表明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玩可以,但重心要放在家庭,對丈夫之外的人不能動真感情——她不希望你再和覃顏攪到一起。”
白周是那種傳說中的稀有人種——字典里沒有性這個字,本人不知性玉為何物,視別人的性行為為低端動物行為,差不多和吃東西是一個等級。
她不在乎白楚哪頓飯吃了什麼。因為那只是生活中不值一提的鎖碎事件,不值得關注。她只看重感情和人心。
正常人會覺得白周這樣的是有病。但白周自我感覺良好,從未打算接受治療。
白楚當然了解白周這點。所以每次白周提到性時那種不屑一顧,白楚雖然不敢苟同,但也不會去爭論,默默聽著而已。
德國小鎮。
覃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醒來的一瞬,還以為是在湖城濱湖區別墅三樓酈華亭房間,白楚就住樓下……揉了揉眼睛,朦朧的睡眼視線變的清晰,不由嘆了口氣。
這是四樓。一座四層多坡複合型別墅的頂樓。父母現在的家。
一樓放農具和機械;二樓是乾燥間,儲存糧食;三樓是廚房、餐廳、客廳,四樓是卧室和書房。
她睡在四樓其中一間卧室里。
走到窗前,拉開窗帘,看到森林、農田、和一個小牧場,用鐵絲網圈起來的,父母的財產。
這裡不是城西別墅。
這裡沒有白楚。
下到三樓。張慧芳正在烤燒餅。
張慧芳聽到身後腳步聲,和藹地笑,“我和你爸到這邊雖說有段時間了,還是吃不慣麵包。”
覃顏拿起一塊燒餅咬了一口,“爸呢?”
張慧芳,“剛下去,林子里有一顆松樹病了,你爸說去把它砍了,不然會傳染其它的樹。”
覃顏幾口把燒餅吃完,“我去給爸幫忙。”
父女倆駕著一輛小卡車,進入森林,找到那顆生病的樹,用電鋸由根部鋸斷。
覃顏說,“好了,下面交給我。”
覃斌,“把樹榦鋸成小段,樹枝截整齊堆在一起。”
覃顏,“嗯,我來。”
覃斌看著覃顏,“閨女,現在有錢了,怎麼,我看你一點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