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顏扶白楚坐下,“吃一口,試試看。”
白楚一手執勺一手執筷,喝了一口粥,夾了一片藕,嚼了嚼,咽下去,胃愉快地接收了,並沒有鬧騰。
覃顏鬆一口氣。
白楚,“別太緊張了。我的癥狀偶爾嚴重一些,多數時候還是很輕的。就昨天,不知怎麼回事,從早上起床開始,一整天都在吐,胃裡都沒東西了,還是乾嘔個不停。”
覃顏,“是不是受情緒影響?書上說做按摩會有用,按摩胃部,試過沒有?”
白楚,“情緒……昨天一整天都特別想你,算情緒波動嗎?”,搖搖頭,“沒有按摩過,下次試試。”
昨天早上白楚懶床了,覃顏吃完早飯去上班了,白楚還沒起,導致早上沒能見到覃顏,下午下班,覃顏又跟白坤去了霞湖濕地,久久不見回來,白楚那時候真的想的特別厲害。
覃顏,“……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出了遠門,有那麼想么。”
白楚,“是真的想,控制不住的那種”停了停,“我怕你聽了我姐的話,暗中計劃著怎麼離開我……我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怕我姐,況且你……”
覃顏,“說出來也許你不信,我還真沒被你姐嚇到,我只是特別想和她打一架。”
白楚忽然笑了,但很快就收的乾乾淨淨。
覃顏正在整理房間,沒有捕捉到這笑容。
白楚,“不要跟我姐正面衝突。你不是她對手。”
覃顏,“了解。你都說一百遍了。”
談話到這裡便中斷了。
覃顏專註地整理著房間,白楚埋頭吃早餐,盤裡碗里都吃的乾乾淨淨。
酈華亭走馬上任第一天,碰上一件突然事件——
白帝正在施工的一座工地,發生地面塌方,兩名工人死亡,原因不明。
工地事件被和白帝以前的□□聯繫在一起,甚至連鄭玉的事都被寫了進去,各種虛虛實實的□□在各大財經網站刷屏。
中午在省院食堂吃飯,覃顏給酈華亭發信息,“亭姐,加油。”
酈華亭,“這事真的是,還好我上一份工作是媒體運營總監,人脈和經驗足夠應付。白帝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複雜。詳情見面再說。”
覃顏,“好。你先忙。”
她想酈華亭有的忙。
白帝現在整體大環境不好就不說了。
白帝的高管層歷來都是低層提拔上來的。酈華亭空降過去,而且一下子坐在了副總裁的位置,工作中會遇到多大阻力可想而知。
而且酈華亭曾經在昆元做過多年高管,總部和元城子集團都待過,昆元那邊肯定也在觀注這件事。
不誇張地說,酈華亭現在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
以酈華亭的睿智,肯定早已預料到這個局面,但她毅然地選擇了這條路,除卻她自己說的“想挑戰一下自己”,顯然也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大義。
關於覃顏的金主,酈華亭先前一直將“嫌疑對象”鎖定在白家幾個男性之中,白帝一下子給出這麼高的職位,基本上已經證實了此一猜想。
酈華亭現在大概就等著覃顏親口說出來了。
覃顏想,趁亭姐給她留了機會,趕緊找個時間坦白,亭姐這麼好的朋友,絕不能失去。
周末,按照約好的時間,覃顏驅車來到霞湖濕地的畫室。
白坤已經先到了,坐在窗前等她。
除了之前見過的那位高大魁梧的隨從,今天多了兩個人——兩名醫生,從側面證實,白坤的健康又惡化了。
白坤,“我很想看看,在覃小姐眼裡,黃譽坤是什麼樣的,所以,請覃小姐不要拘束,隨著你的心,你的筆去畫,不要有雜念。”
覃顏,“……嗯。”
畫紙、畫架、顏料,一應工具都已提前準備好,要畫的是一副水彩半身像。
覃顏在畫架前坐下。
白坤,“我這樣坐著可以嗎,是否需要調整姿勢?”
覃顏,“這樣就好。”
白坤,“為了讓覃小姐能夠看清我,畫像期間,我允許覃小姐問我任何問題,並且保證如實回答覃小姐”,停下喘息片刻,接著道,“覃小姐可以慢慢畫,我還有幾個月的生命,不急於一時。”
覃顏拿著畫筆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嗯。”
白坤,“覃小姐還沒有看清我就準備下筆嗎?”
覃顏放下畫筆,垂著眼睛想了想,抬眸問,“黃先生,您和白月明女士結婚,是因為愛情嗎?”
白坤不假思索地點頭,“是。我為白月明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職業、姓氏和男人的尊嚴。我為她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覃顏點點頭,“黃先生不貪婪白帝的財富嗎?”
白坤,“我對財富和權力也是真愛。”
覃顏笑了。
雖然年齡差了近四十歲,性別也不同,但兩個人太像了。
有句話說“你是誰,你就會遇到誰”,這大概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防盜的那個,昨天晚上好奇捯飭的,已經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