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偌清被風爵和木卿歌拉回了室內,空曠的房間里,厲偌清坐在沙發上渾身顫抖,那隻受傷的右手更是無法控制得抖動。
木卿歌:“偌清!你別聽他的胡說八道!那個葉仙很明顯就是來針對我們的!他利用夜弦來針對你!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沒發現嗎?利用一個人的軟肋來迫使他失去理智,就像現在,你這種暴躁樣子就是敵人最想看到的!”
木卿歌的憤怒不亞於厲偌清,但他的理智凌駕於一切,風爵也快被氣糊塗了,聽到木卿歌的話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風爵:“就是這樣!那個小崽種就是想讓你憤怒!說了點捕風捉影的話,就讓你生氣,估計後面還有更噁心的!你別上當啊偌清!這種套路我記得,當初那個跟我搞一夜情敲詐我的女人後來被沈蠻查到了,是收了錢他媽的來害老子的!為什麼當初那件事會被各種媒體爆料,全是葉家那個崽種搞的鬼!他媽的年紀不大,手段挺毒!你要是在這裡跟他大打出手肯定就著了他的道兒了!”
厲偌清的雙手平放在膝蓋上,他現在能聽進去的話太少了,就算是知道葉仙是有意要激怒他,但是他所說的一切幾乎都能和夜弦對上號。
她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愛好,甚至連只有他知道的那顆小小的紅痣,從一個陌生的男人口中說出,那樣的情緒衝擊是毀滅性的。
“他說的是夜弦,是至今為止我了解到的夜弦!甚至還包括了我不了解的她!你們讓我怎麼冷靜?那個葉仙!連弦兒最隱私的事情都知道,那粒紅痣只有我看到過的!”
那麼隱私的紅痣只有和夜弦貼身親密的過的人才會知道,夜弦這種性格也不可能對著別人說自己身上哪裡長了痣,所以厲偌清確信,葉仙沒有撒謊。他們之間有更深層的關係,夜弦到現在都在隱瞞欺騙他。
厲偌清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他的腦子裡的一片混亂,全部都是夜弦隱瞞欺騙他的怨怒,她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是以前嗎?是在認識他之前嗎?又或者是之後,是前不久?她背著他偷偷與葉仙私會?
太多的疑問讓男人大腦發熱,他本就多疑,此時更是折磨著他的身心,不管是哪個問題他都不想要答案,可是如果不問出答案他又痛苦躊躇,到底該怎麼辦呢?
木卿歌煩躁極了,葉仙的話像針刺一樣扎著他的心,他精準無誤地說出了夜弦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一粒紅痣。木卿歌知道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會發現她藏在大腿內側的小秘密,在美國夜弦醉倒的那一晚,他幾乎吻遍了她的全身,連腳趾都沒放過。當他緩緩分開她的雙腿,俯身低頭吻著她的長腿直到最深處的腿心時,那一粒淺紅色的痣落入他的眼中,漾起的情慾差一點讓他崩斷腦子裡的那一根弦。
秦婠婠非得拉著夜弦去秦傾的書房,一個二次元宅男的書房裡擺滿了各種手辦模型,各種動漫人物海報填滿了四周的牆壁。
秦傾大型社死現場,臉都紅透了被風露嘲笑。
“對了!我哥還喜歡玩cos!他有一個大房間專門放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還有女裝呢!我帶你去看!”
夜弦忍笑的表情在秦傾看來就是公開處刑,趁著秦婠婠去翻他的cos服拉著夜弦跑去了三樓陽台。深色的窗帘擋住了大部分的燈光,秦傾拉著夜弦躲在陽台暗處,等到風露找不到人下樓后他才鬆了口氣。
“弦兒,好久都見不到你,我想你了。”
秦傾見她的機會確實不多,夜弦都快忘了他也喜歡她了。
“我之前去美國玩了嘛,忘記給你帶禮物了。”
貓眼少年微微一笑,低下頭眼中的喜愛都快溢出來。
“不用禮物,我見到你就好了。弦兒,風露生日那天,你會怪我嗎?”
“怪你?為什麼要怪你?”
“因為我沒有挺身而出,讓那些人欺負你。我也想幫你的,葉家人欺人太甚,可我爺爺在那裡,我也有好多顧忌。弦兒,你要是討厭我我也認的。”
夜弦早就放下了那件事,她不會責怪任何人,她只會責怪她自己。
“我沒有討厭你,秦傾,我們還是好朋友。”
“真的?”
貓眼少年抬起頭欣喜的笑容燦爛美好,她喜歡年長她一點點的陽光少年,喜歡燦爛熱烈的笑容,喜歡包裹全身的溫柔。
“真的,秦傾,我們一直都會是好朋友!”
秦婠婠剛剛找東西的時候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因為格外珍惜所以找東西的時候特意摘下來了。
“找到啦!哥哥的女裝!”
秦婠婠興奮地從房間里抽出一個袋子,卻沒注意到不小心碰到了放著戒指的桌子,小小的戒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掉在地板上彈了兩下滾進了床底。
秦婠婠哪還有心思管什麼女裝趕忙趴到地上尋找戒指,床底很矮,木床又很重,她整個人趴在地上往裡面看只看到黑乎乎一片。
“風露,把手機閃光燈打開,我戒指掉在裡面了。”
風露拿著手機跟著秦婠婠一起在床底找戒指,可是這床太矮,手機沒辦法在裡面多移動,只能靠著風露拿著一根衣架子在裡面捅箍。
“行不行啊?找到沒有啊?”
秦婠婠著急了,那是她媽媽留給她的,要是丟了會哭死的。
“別催啊,肯定在裡面,我再杵兩下!手機燈照不進去,有沒有其他的手電筒?”
秦婠婠跑出去翻找起了手電筒,但找了半天沒找到不過找到了另一樣能照明的,香薰蠟燭。
這個香薰蠟燭足夠矮,用晾衣服的棍子推到裡面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為了增加亮度,秦婠婠特意多點了好幾個推進去,足夠亮了果然輕鬆就找到了戒指。
風露為了幫她掏戒指,半邊身子都弄髒了,臉上也弄滿了塵土。不過看著如此緊張的秦婠婠終於拿到了戒指也不在乎身上的臟污了。
她太害怕丟失那枚戒指,一生正直善良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秦婠婠盯著那枚戒指片刻紅了眼,風露不過拍衣服的兩分鐘抬起頭就看到她哭了起來,嚇得趕忙上去安慰。
“婠婠,你怎麼哭了啊?戒指不是找到了嗎?別哭了,你再哭我哥又要揍我了!”
“我沒哭!哼!”
秦婠婠傲嬌地仰起頭,看著風露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喜愛,還沒等風露反應過來,少女溫軟香甜的唇便落在了他的唇角。
風露一臉震驚地看著面前的秦婠婠,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像一場夢一樣,以前那個囂張跋扈刁蠻任性的秦婠婠怎麼會親他?
“你…………你…………”
“你什麼你!本小姐獎賞你的!”
他竟然被秦婠婠偷吻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男孩子做嗎?怎麼會被老欺負他的秦婠婠偷吻?她從小就欺負他,導致風露很怕她,倒不是真的恐懼,只是覺得他不能欺負秦婠婠,就算自己欺負贏了到頭來還是會被他哥揍,索性一直讓著她躲著她。
但現在,風露的覺得自己該報復回去了,不能總讓她欺負了自己。秦婠婠也沒有想到,風露為了一時之氣竟然報復著吻了回去。
那種溫軟的感覺,那種熱烈的氣息,那種炙熱的眼神,燃燒著少年少女的羞恥心,驚擾著他們的小心臟砰砰直跳。
風露抬起頭,一臉的得意,大笑著對秦婠婠說道:“哼!本少爺賞你的!有本事告訴我哥讓他打我去啊!”
此時的少女早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她捂著自己發燙的小臉盈在眼眶中的淚水突然掉落下來。她抬起雙臂推著風露將他推出了房間,甚至還鎖了門對著門外的風露叫道:“臭風露!壞風露!我討厭你!”
被奪走了主動權的少女抱著膝蓋抵著房門埋頭哭泣,她後悔死了,怎麼就突然吻了風露,最後還竟然又被他吻,羞恥得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風露也有些迷惘,但秦婠婠還是和以前一樣,輸不起一樣每次都這麼對他。
“哼!不和你玩了!”
風露下了樓,夜弦和秦傾正坐在一起和兩條狗狗玩,看到他一臉不開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婠婠呢?”
“別管她,又作呢!”
夜弦並不了解秦婠婠和風露的過往對他厭惡秦婠婠的態度很疑惑。
“風露,你和婠婠關係不好嗎?”
“不好,她喜歡欺負我又討厭我,我也不喜歡她!”
風露在慪氣,扯掉哈士奇嘴裡的紅色飛盤又扔了出去。
“別理她,我們三個玩!”
夜弦能把飛盤扔得很遠,他們跑出去的距離也越來越遠,玩了許久之後才看到了主宅的火光衝天。
“快報警!找消防隊啊!著火了!”
夜弦跑過去的時候厲偌清第一個沖了過來查看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