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外面果然飄起了毛毛雨。夜弦多打了兩桶水回屋子,姜堰正在查看天氣。
姜堰:“天氣預報有雷暴警告,就在附近,今晚估計會狂風暴雨。”
厲偌清:“雷暴?那我們這邊地理位置是不是不太好?”
姜堰:“安全屋的位置足夠高,雖然在下游,但以往還沒有過被淹,但這次雷暴太突然,我們沒做多少應急準備,趁著這會兒雨不大,需要做一些沙袋備用。我和霍震會去做沙袋,你們在這裡整理一下現有的裝備,再檢查一下房子里有沒有破損漏洞加固一下。”
姜堰安排得妥妥噹噹,幾個人忙碌著準備迎接雷暴天氣。夜弦搬了一大堆柴火回去,木卿歌和厲偌清檢查配電箱,風爵加固門窗,姜堰和霍震在外面灌沙袋,等到差不多弄完外面的雨已經逐漸大了起來。
等到天黑之時,夜弦拿著柴火丟進壁爐,突然窗外一片刺眼的白芒,緊接著是幾乎要刺破耳膜的雷聲。風爵被這雷暴巨響嚇得一驚蜷起身子雙手緊緊抓住了木卿歌的手臂,厲偌清拿起毯子蓋在風爵身上,他從小就膽小,26了,連打雷也怕。
“寶寶,過來,晚上冷。”
厲偌清將夜弦圈在懷裡,兩個人一前一後裹著同一張毯子,外面狂風大作,暴雨沖刷著單薄的玻璃窗,滲入的雨水打濕了大半的地板。
六個人圍坐在壁爐旁邊,但這老舊的安全屋還是無法抵擋這些狂風暴雨,夜弦都能感覺到這棟木屋在風中搖晃,滲入的雨水甚至從天花板滴落。
風爵:“阿堰,沒問題的吧?”
姜堰:“沒事,沙袋已經堵了門窗,這屋子雖然老但地基穩的,雷暴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已經用衛星電話報了位置,雷暴結束會有人來接我們。”
姜堰做事面面俱到,讓風爵緩和了幾分恐懼。
暴雨下到了半夜,所有人扛不住困意都睡了過去,絲毫不知雨水過大帶來了山洪。夜弦躺在厲偌清的懷裡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頭頂的響動,等到她蘇醒時看到了姜堰和霍震一場警惕得看向房頂,而霍震手上還拿著槍。
夜弦剛想說話,姜堰就對著她做了一個禁聲手勢。她捂住了嘴搖醒了厲偌清,眾人剛從睡夢中醒來都有些懵,直到聽到房頂的一聲狼嚎,所有人的神經都綳起了起來。
“怎麼會有狼?在房頂?”
姜堰往窗外看時才發現下流的小溪已經變成了山洪,整棟房子的地基已經被拋在了水裡,而各種大樹也被衝倒。
姜堰:“應該是逃山洪跑到這裡來的,外面還在下暴雨,這幾頭狼估計找不到地方落腳逃竄到房頂上。”
霍震:“我聽到它們好像在撕咬房頂,那些野狼應該發現我們在這裡。”
風爵:“那怎麼辦?”
霍震將腰間的兩把槍都抽了出來遞給了木卿歌,“少爺,你先拿一把,必要的時候保護自己!”
霍震動作很快,將背包里的槍和子彈全都拿了出來每人分了一把,頭頂的響動聲和狼嚎聲越來越大,霍震攥著槍對著房頂又站在了夜弦的身前擋住了頭頂掉下來的碎屑。
厲偌清和風爵都拉開了槍械的保險,五個男人將夜弦圍在中間,霍震和姜堰對視一眼互換了眼神抬手就對著房頂開了兩槍。
狼嚎的聲音瞬間停止,木屋裡一片寂靜,正當夜弦鬆了一口氣時,房頂上的野狼再一次撕咬起了房頂,原本就老舊的木屋房頂修補了很多次,防水的塑料膜在狼牙之下撕成碎片,姜堰抬起手槍毫不猶豫地繼續射擊。
其中一隻狼被子彈射中哀嚎著在屋頂上逃竄,野生動物的合作性很強,一隻倒下,另一隻會緊跟而上,木屋裡的吊燈在劇烈搖晃,兇惡的野狼咬穿了房頂掀出了一個大洞,當第一頭灰狼跳下房頂露出尖銳的牙齒時,風爵攥著的槍都開始顫抖了。
“草!阿堰!打死它!”
這裡不只一頭狼,房頂上至少還有三隻,這是一個狼群,如果他先擊斃這一頭狼,上面的狼群肯定會蜂擁而至,它就是一個誘餌。
姜堰:“先別衝動,這是一個狼群,先下來的是誘餌,狼王肯定還在上面,它們想看我們的戰鬥力,打死這一隻沒用,要先乾死那個領頭的!”
霍震:“我們六把槍,幾十顆子彈,還怕幾隻野狼嗎!”
姜堰:“這些是野生的狼,對於危險的判定和家養的狗不同,你就算打它一槍,只要沒打死它,這隻狼就會繼續衝上來咬死你。”
風爵:“靠!現在怎麼辦!難道和這頭狼談判嗎!”
木卿歌:“談判不可能,還是得想辦法驅趕出去,最壞的結果就是和狼群開戰。”
厲偌清:“阿堰,壁爐里有火,弄點火看看能不能把它們嚇出去。”
姜堰舉著槍,左手從壁爐里掏出一截沒燒完的木柴丟向了面前的野狼,火光確實嚇退了它,但那頭野狼也只是盤旋著木柴繞了兩圈發現沒有危險後繼續盯著眼前的所有人,呲出的尖牙帶著壓抑的威吼聽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厲偌清緊緊抱著夜弦,不管這些狼要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只是此時的夜弦腦子裡想的並不是害怕,她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房門旁邊的斧子上。
木卿歌:“火是有用的,做點火把拿在手上!”
姜堰又將剩下的木柴全都扔進壁爐,可一大半都被屋頂露下來的雨水浸濕了,伴隨著陣陣濃煙嗆著所有人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那頭先下來的野狼似乎覺得眼前這群人並沒有多大威脅,仰頭把同伴也叫了下來。
第二頭狼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木屋裡的氣氛越發緊張,這幾句就個死局,這些野狼跑進來是為了避難,而恰巧他們這些人類佔據了這個地方,所以在它們眼裡是必須除掉的巨大威脅。野狼群其實是一個小型社會群體,它們擁有的智商並不亞於一個人類,它們有分工有智慧,所以才能在殘酷的大自然裡面生存。
霍震:“姜堰,再不動手這群狼都要鑽進來了!”
姜堰抬頭看著頭頂的洞,那隻毛色漆黑眼神如炬的狼王還在上面凝視著眾人。